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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有备而来,他在山腰留了一辆车。
儿有灵,无须人驾车便跑得又快又稳。
影望着她涸的血痕,终是忍不住开。 「妳以血为毒,遇敌时得先自伤才能伤人,怎么会想用这样的方式?」
他一向不多话,但遇到她之后,却总是他先开。
对她,他实在有太多的好奇。
闻言,童镜轻抚受伤的手腕,平静的眉像是完全不到痛。
「…我是弃儿,有幸被师父收门,他教我自保。我为报答他,便让他以我炼蛊。」她稍稍停顿,似在回想。 「这十年来每日放血,我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影脑海浮现方才为她包扎时,她腕上浅不一的痕迹,有的已经结痂,有的则只留浅浅的白痕。
难以想像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今后有我在,妳不必再伤自己。」影虽然鲜少与人,显得有些淡漠,但他一向言必行。
童镜木然的看着他,末了,她缓缓开。
「…影。我的血气之毒,是有解药的。」
她想让他放心。
影听明白了。
「今后,有我护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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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天第一的游侠。
其诡谲的法、谨慎缜密的心思,在江湖上被人忌惮且敬畏着。
他亦正亦邪,侧的凌波剑只要鞘,若非见血便不罢休。
他不怎么与人打,鲜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有幸见过的人,多半也只能带着这个秘密,赴黄泉。
湘衫公是唯一特例。但现在,又多了一个人知他的真实面目。
影与童镜待在车,从她虚弱但平稳的呼知她正在小睡。他眸带着冰星,但看向童镜时,寒意却没这么骇人。
湘衫公想救她,救她的境、她的灵魂。
他原本的任务只是将她送至湘衫公边,安然无恙的。
但他对她好奇,想知她一举一动的涵义,想看看她的睛。
想知她那双冷冷的眸、漂泊空的心,会为什么而驻留,将来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
为避人耳目,车行径在人烟稀少的路上,两侧皆是树林石垣,路渐渐颠簸,儿的速度慢了来。
是夜,影在一空地燃柴薪,与童镜围在火源旁取。
山老林,一片寂静。
童镜望着动的火堆,橘红的光摇曳,光影映在她略显苍白的颊上,为她带来一生气。
影不是同心泛滥的人,在江湖闯,谁的手没有沾过血。但看着童镜单薄的躯、空的神,他便觉得她不该在江湖打转……该有人好好保护她才是。
他见过她杀人,她杀人是没有杀气的。
为了自保,所以杀人。她好像不知自己要什么,但她想要活去。
跟他不同。
他杀人只凭喜恶,毫无规则可言。
他盯着她瞧,仿佛忘记了时间。
直到童镜的小脸一一的低去,影才惊醒地收回目光。
「累了就回车睡。」他用剑鞘轻她,将她唤醒。
他知这样失礼,但人有毒,不得轻易接近。
童镜抬起来,神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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