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
蕴着异国腔调的声音打断了回在音乐教室的悠扬旋律,行云的乐章戛然而止,一切又回归到了平静。
宋执清瘦的两颊微微陷,面着些许倦意,对于教授一次次的喊停愈发到沉闷,拿着琴弓的手不自觉握了一分。
“宋,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威弗列德教授脸上浅淡的纹路因不满的绪全都清晰地刻画在脸上,一双澄澈亮丽的蓝眸也因此黯淡了来。他语气里的疲惫丝毫不逊于宋执脸上的倦意,他面前的这个孩是他这一年来最意的一位学生,可是最近几天的演奏着实令他失望。
乐曲的畅度虽然完全不成问题,但是演奏间总是会微妙的掺杂一丝诡异的变调,明明以宋执的平,这低级错误是不应该存在的。
“对不起教授,我能再来一遍吗?”
威弗列德摇了摇,几遍来他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他基本笃定就算宋执再来几遍也并不会恢复到以往的平。他看着面不佳的宋执轻叹了一声,“或许你需要休息,今天还是到这里吧。”
宋执连忙叫住往外走的威弗列德,“教授,没关系的,我可以继续。”
威弗列德轻拍了两他的手臂,语气温和地说:“别再勉自己了,现在我不想听到你的琴声。”
教室很快又变成了宋执一个人,他呆呆地望着自己手的小提琴,连叹息的力气都无法使来。
?
宋执背着自己的琴盒步伐虚飘地走在廊央,他看着一就能望到尽的路,算不上有多,却让他走得格外辛苦,气息也稍有些紊的迹象。
涌的闷重与失落仿佛数千看不到的细针,狠狠戳在他的上,浑泛着不适。
他一路走到廊的尽,在即将抵达楼梯的时候,一旁的教室传来一阵与他方才练习的同一章乐曲的旋律,只是演奏的乐并不是小提琴。
那声音被音乐教室的隔音墙挡在里面,只传些许微弱的声响,但也足以让宋执听清旋律所蕴的无限柔。
舒伯特这曲向人传递意的小夜曲,在钢琴声演绎着人间的漫漫缠绵,仿佛临在那幽静的林间,皎月映柔和的光辉,他在向他心的姑娘在诉说着自己的语,用那袅袅歌声动着她的心。
同样的旋律,他却已经演奏不这柔,他失去了他的姑娘。
琴声的尾音落,伫立在门前许久的宋执依旧陷在余韵。他在边轻漾着一抹笑意,侧透过门上的玻璃向里探望。然而在看清演奏者的模样时,他的眉霎时间拧成一团,心里的绪突变得格外复杂。
……
回到家的宋执还未来得及放琴盒,便看到客厅散落一地的零碎纸张,一旁还有些许碎掉的白瓷碎片。他的双瞳眸骤然剧烈收缩,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里,穿着鞋就跑了过去。
他巡视了一周,最终在沙发的一角寻到了那抹蜷缩起来的影,见到她平安无事时,双顿时脱力跌坐到了沙发上,用双手捂住了那双还溢着惊恐的瞳眸,手心里冒的细密汗悉数沾染到了他的脸上。
方筠察觉到边坐人时抬起了,似乎已经习惯在这样的场景迎接他回家,缓缓地将倚靠到他的肩膀上,温声淡然的张开了双,“你回来了。”
宋执沉默了片刻,静静地将自己脸上的双手移开,瞥了一桌上的药瓶和剩半杯的。他的眸底仿佛一池从未掠过丝缕微风的秋,一片死寂。
“那个孩登上了杂志封面。”
宋执没有声,安静地听她往说。
“一家小杂志社罢了……”方筠不屑地冷笑一声,话语间的轻蔑毫不掩饰,但一刻却又惊恐不安地和颤抖,“明明就是个庸才却还敢大夸其词……明明是个庸才……你不会令我失望的对吗?”
宋执合着她扯动着自己的嘴角,让自己脸上的笑容尽量显得粲然一些,“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令你失望。”
得到肯定答复的方筠顿安心,凝结在脸上的愁云慢慢消散,“只要你赢帕尔曼大赛,你就是国最优秀的青年小提琴手了,他的儿就永远都比不上你了。”
宋执轻轻恩了一声了应答,听着她在一旁轻声呢喃,等待着她的神绪都恢复到正常。
“你是我的骄傲,阿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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