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明焰离开之后,顾澄空也不再端正跪着,而是舒展了手脚,懒懒的盘坐在老者面前。
老者捻捻胡,:“澄空,到这里一年了,可还习惯?”
顾澄空摇摇:“空落落的,没什么趣味。”老者闻言笑:“比起你那,此地自然是无聊许多。”
顾澄空想了想,歪:“也就从忆,倒是有几分意思。”听了这话,老者似有意的“哦?”了一声。
顾澄空忙:“师傅,您放心,弟和那傻鸟不一样。他是在人界待得太久,真把自己当人了。弟分得很清楚,可不会被那些什么啊啊的绊住手脚,定会把从忆……呃,和从忆好好双修,助他顺利结丹。”他原本想说:“定会把从忆得服服帖帖”,想到老者的份,纵使澄空自己再怎么放不羁,仍是生生的改了。
老者听得此言,角皱褶更,笑:“听说,从忆那日遇到狼妖,是你救了他?”
澄空愣了,:“那只是……恰逢夜雨,弟喜那天气,正好化了原形在外游耍,偏巧看到那狼妖和从忆厮打在一起罢了。”短短一句话,又是恰逢,又是正好,还有偏巧,澄空说完,不知怎的竟有些心慌。
老者瞥了澄空,不再追问,只说了些别的,澄空一面应着,一面心里暗自松气。
师徒两说了会儿话,老者换个坐姿,解腰间葫芦,:“你也回吧。我许久没有喝过这么劲的酒了,这林清风习习,声潺潺,正好助我再饮一壶。”
澄空笑:“师傅,此界的樱桃,当真不错。我等命人给您送一升过来,给您酒。”说罢,行了个礼,自跃去了。
老者举着葫芦,一仰脖,咕咚咚喝了个见底,方才大赞一声:“痛快!”复又叹:“我这两个徒弟,一个天淡漠,纵使,也只藏于心。一个本轻浮,难得思已动,犹不自知。只苦了那孩,结丹之路怕是要更加坎坷啊。”
这边厢,从忆骑在狡的背上,在云只穿行了半盏茶功夫,就稳稳落在了苗家庄庄的宅里。
从忆从狡背上来,捡回被丢在一旁的斩妖剑,在院里绕了一圈。
此时已是第二日午间,正是一日气最盛之时,那院虽无人烟,看着空旷了些,但并无半分妖气。从忆闭细细受一番,仍是不觉异样,只得作罢。
从忆刚走院,那狡已经衔着绳,将他的坐骑引到面前。从忆大笑两声,:“你这瑞兽,真正细心贴,不如随我一同回府吧。”
这不过是句玩笑话,狡却呜呜两声,低,十分乖顺的样。
从忆摸摸狡脑袋上的绒,柔声:“别怕,不会真把你拐走的。你回去找师祖吧,我这便回侯府了。”语罢,还冲那瑞兽拱手行个礼。那狡也摇摇尾,算是还礼。
待那瑞兽的影消失在视野,从忆收起脸上轻松神,面暗沉的往侯府奔去。
还没到侯府,从忆就远远望见,冉开一墨蓝衫,伫立在正门台阶之上,四张望着。见着开的影,从忆心里总算安稳了些,速速纵奔到门前,纵到冉开边,一把搂住这玉立的男,把自己脑袋凑到他颈间,一气,:“你没事,太好了。”
冉开安似的抚着从忆的背:“侯爷,我今晨办事回来,听得那被我赶侯府的小厮回来找你,就好生担心,命人在城里各搜寻。幸而鹤先生传来信,说侯爷已然无恙,稍后便可回府,这才放心一些。”
不待从忆开,冉开又:”侯爷在外面可曾用过饭?府里已备午膳,侯爷可要先用?”从忆昨日至今,只吃了师祖烤的半条鱼,已是饥辘辘,当便由开陪着去用饭了。
只不过,和往常不同,从忆并没有像之前那般拉着冉开说个不停,只自己默默吃完,又由开张罗着洗漱一番。
从浴池里来后,不顾开劝自己回房休息的提议,从忆径直去了书房。
他将整个大梁的地图摊到前,翻兵们上报的妖宗卷,在地图上仔细圈对比较起来。
这功课一,就是一整晚。
翌日清晨,在书房门候了一晚上的开,终于忍不住,敲门来,为从忆送上一碗气腾腾的参汤。
从忆服完参汤,将开唤至边坐,正:“开,我这两日才发现,自己竟是个废。”
冉开听得此言,眉一挑,微有惊疑,:“侯爷何此言?”
从忆叹气,先是将这两日的事细细说了来,又:“开,这捉妖师的血脉,并不是血亲继承,而是在皇族里随机现。我自小便知,自己有幸被这血脉选,成为这一代唯一的捉妖师。然而我修行十五载,遇上稍一的妖怪,不是需要别的大妖来救我,就是劳烦师祖来救我。否则,我竟连这斩妖剑都守不住!“
从忆脸沉,继续:”更糟糕的是,我迄今仍想不通,那大妖为何要救我?就如我本不曾想到,竟然会有人,和妖勾结串通。”顿了顿,又:“我这十五年来,从未想过,妖,究竟是从何而来。而捉妖师,究竟为何要去斩妖。”
见开不答话,只担心的盯着自己,从忆又指指案上散落的宗卷,:“开,这是这三年以来,各地妖怪没的况。这些妖怪,绝大分不是被兵所歼灭,就是被赶赴而至的师尊给降服。而我呢?我究竟在什么?躲在这城里,不去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舒舒服服的着自己的小侯爷,日日肖想着那个人。”
语罢,从忆站起,望着窗外的黯淡去的月光,:“师祖说的对,不问过去,不思将来,这哪里是我应该走的路啊。”
从忆闭目沉思一番,转过来,对开:“开,劳烦你将外祖母赐我的那枚红珊瑚玉找来,天亮后再派人延请顾先生到府上,我有话要对顾先生说。”
开应诺,又不放心似的确认了遍:“侯爷,您是说,那枚大国所赠,黑暗可以自行发光,价值连城的红珊瑚玉?”
从忆苦笑,:“昨日那番险境,倒是让我在生死关,真正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既如此,那就不应该再……再利用顾先生来逃避。否则,对顾先生也太过失礼了。”
见开脸上的惊异神,从忆也不解释,只平静:“你去准备吧。另外,我明日要面见外祖母,今日需得通传。”
开望着从忆,第一次觉得,小侯爷上那些轻佻、莽撞,那些让他可以安稳个纨绔弟的脾,正在渐渐远离他而去。
午后,顾澄空一青衫,外罩同纱衣,抱着琴到了侯府。
这次,从忆并没有去接顾先生,而是自行在琴室煮着茶。
见了从忆,顾澄空声唤:“从忆。”
对于魅惑之术,顾澄空实在是用得太过熟稔,以至于他本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又用了术,还是真心想要温柔唤从忆的名字。
从忆见着澄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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