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红红的炭火盘,凤如青被施真稳稳抓着走向屋。
一拜天地,谢天恩地养。
二拜堂,他们并没有堂,凤如青父母早已不在人间,施真便是她的堂。
施真乃是天池育而生,只有个泰安神君,勉勉的算得上是他兄。虽然当不起,倒也只好受这新人的第二拜。
夫妻对拜,他们本不该是结为夫妻之人,幸而彼此步步向着彼此靠近,从不曾行差踏错,他们最后这一拜,谢的是彼此的相伴与相知。
三拜之后,送新娘房,凤如青坐在大红的绣着颈鸳鸯的喜被之上,面前是儿臂的成对红烛,将整间屋也映成了鲜艳的红。
凤如青从前也红,可今夜的红,是她最。
施真在外招待酒宴,省略了许许多多的环节,毕竟没有人敢对着他闹。
若是凤如青名声在外,让众神忌惮的原因是凶煞,是怕。
施真让人不敢随意对待便是因为他的肃正和威严。
于是就在凤如青以为可能要闹到半夜这些人才会散去的时候,她坐在床上正在研究手上束着的雷纹带时,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走了来。
凤如青以为是喜婆婆,怕是还有什么礼节是她不知或者需要的。
毕竟她也是生平第一次成婚,照的还是凡尘礼节,实在是样繁多。
“是有什么事要我?去敬酒吗?”凤如青正要起,却察觉那人已经迅速到了她的面前,她的肩被冰冰凉凉的东西住了。
“别动,”来人的声音清越好听,凤如青顿时不动了,疑惑地问,“师尊?你怎么来了,不招待喜宴吗?”
施真拉过一个椅,坐在凤如青的面前,伸手拉过她的手,了问她,“饿了没。”
“我没有饿,”凤如青还想问外面的事,毕竟她曾见过凡间的婚礼喜宴之上,新郎属实被折腾得不轻。
她料想到或许没人敢那样折腾施真,可却也不至于这般早回来。
“别担心,都走了。”施真说,“喜宴我让泰安将他们带了须弥小世界里面,今夜供他们闹畅饮。”
凤如青笑了起来,“是不是他们在你面前闹不开?”
施真轻嗯一声。
其实有两个跟他拼酒的,天帝和妖共主都与他对饮了好几杯。
施真不喜饮酒,今日酒宴的所有酒都来自泰安的私藏,曾经天界的琼浆玉。这酒酒力不小,喝了好几杯,他现在侧颈和耳朵就都有些。
他可以很轻松的驱散酒气,可他不想,今夜他也难得想要微醺一回,这状态让他愉悦喜,和他面前的这个人一样,让他目眩神迷。
“那我们接来什么”凤如青侧耳听外面确实一声音没有了,以神识探去,施真竟还设了重重结界。
凤如青担心喜婆婆都走了,剩的桌上那些喜饼和果枣生什么的,据说要撒,怎么撒撒哪里,她和施真如何知。
“那喜婆婆也走了?”凤如青说,“我们不知怎么啊。”
施真呼顿了顿,酒气似乎顺着他的侧耳爬上了一些,弥漫到侧脸,面上的薄红加上红烛的映照,施真整个人可以用粉面桃来形容。
他回手将挑盖的玉如意拿过来,慢慢挑起凤如青的盖,张得呼发,却还在低声地安凤如青,“剩的我都会……。”
盖被挑开,凤冠之人一双桃目,映着对面桃郎,当真一对如珠如玉的璧人。
两个人久久对视,凤如青清了嗓,施真伸手,碰了碰她的侧脸。
他应该说什么的,或许该问问她是不是得到天的传承,成了从此掌握生杀和惩戒世间万恶的受命神君。
不。
这时候说这个肯定不合适,他也本不在意凤如青是什么人。
无论她依旧是自己的小弟,还是已经成为了天传承者,今天之后,都将成为他的妻,他此生唯一的伴侣。
他或许应该说些话,他从来没有对着小弟说过,他说不,也不会说。
可今天不同,她素来活泼嘴甜知识趣,她肯定喜听他说,他应该说一次。
施真的手指摸索着凤如青的侧脸,将她侧脸的珠帘别到脑后,绞尽脑地想了半晌,地说,“青儿,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凤如青本来满心的温,闻言顿时憋不住笑了起来。
“噗哈哈哈――”凤如青笑弯了腰,“师尊,你不喜说这些,便不用说哈哈哈哈,好老土啊,而且你的脸好红哈哈哈!”
施真:……
他羞恼地起,转却没有动,片刻后走到桌边将桌上的酒杯斟满酒,端着两杯酒转过,嗔怪地看了笑得枝颤的凤如青,将酒杯递到她边,沉声,“别笑了。”
凤如青好容易忍住笑意,施真坐在床边,和她挽过手臂,端着酒杯近距离地对视。
凤如青又,“师尊,你脖都红了,刚才喝了很多酒吗?是不是醉了?”
施真没有说话,他以为凤如青嫌弃他上有酒气,顿了顿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
而后他又地说,“喝吧。”
没有密语甜言,没有宣誓和保证,凤如青心却格外的安定,因为她面前的这个人,是这世界上最最值得信任的人。
他曾是她的救命恩师,也曾亲手斩杀犯大错的她。
兜兜转转,他又救了她,而她也终于凭借自己站在了和他一样的度。
这世间所有的事,永远都是这样的无法预料。
唯有当初她曾经倾慕的仙君,从未改变过,愿为天不成神,更愿为她舍天。
凤如青泪光浮动,她总觉得,自己如此悲苦的命格,有今天没有明天,她不能也不愿许谁一生。
可现在她却想要和面前的人共度余生,无论是漫得没有尽,还是短暂得会戛然而止,那都是属于她和他的一生。
杯合卺酒饮尽,凤如青掉嘴角溢的酒,看着施真眸泪落。
施真将酒杯回手放到桌上,捧过凤如青的脸吻上她落泪的,将她的泪掉,这比天界的琼浆还要甘醇,还要令人沉醉。
“别怕,”施真捧着她的脸,珍重而细密地吻她,“我……”
施真呼散,捧着凤如青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微微,“我会对你好的。”
他终究还是说不什么好听的话,翻来覆去的这一句,说的都是他的真心实意。
凤如青再次破涕为笑,不过这一次不是揶揄的笑,而是真心实意的笑。
他说的是真的,她从来都知的。
只是凤如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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