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章 变(上)
李知意意识地想保护这个或许还未成型的孩。
于本能的,或许还有对生命的渴望。一场大病来,她只觉得自己和边人好好活着便是最好的,多的也不再求了。
而且,这是他们第一个孩。
其实听郑嬷嬷讲了唐文绪的小时候,李知意就渐渐萌生了一个想法,虽然唐文绪从来没提起过,但是他应当会希望有个孩吧?所以她在那以后开始转了心态,才渐渐没那么抗拒他频繁的索取。
先生应该有办法保住我们母吧她只是有这样的直觉。
夫人的病症和腹胎儿老夫都有办法,不过夫人的状况不容乐观,是要比寻常妇多受一些苦的。
李知意心云开雾散,久违的放松笑容:多谢先生
先生不知侯爷在雁西如何了?
孙先生没想到唐文绪竟没把受伤的事告诉家,考虑到李知意现在的状况怀比较凶险,不宜绪波动太大,孙先生还是替他扯了谎:侯爷好的,夫人不必担心。
只是侯爷现在无暇分神,待夫人和胎象都稳定来,再告诉王爷不迟。
也好
喝了几日的苦药,恢复了一,李知意才让阿兰知会了老夫人。
唐文绪不在府上,她又病倒了,最忧心的是老夫人。老夫人知事始末后,瞒了阖府上,直到现在,府上都还以为李知意是弱染了风寒,有老夫人在,更没人敢说一句闲话。
李知意对老夫人是激的,老人家一直将她看作自家人。
过了一会儿,阿兰折了回来,她才了院不远,正巧遇上来探望的老夫人。
外边这么冷,祖母怎么还过来了。李知意刚喝完了药,额上了一层薄汗,脸上终于是有了一血。
原是老要过来的,老夫人呀实在放心不,便一过来看看夫人。郑嬷嬷在一旁。
好孩,祖母来看看你,有没有觉好些?
托祖母的福,已经好多了。老夫人坐在床边,离得近了看到她气确实好了一些,才放心来。
那就好,那就好,那位孙先生对咱们宣武侯府有恩,一定要好好赏赐才好。老夫人很兴,声音都扬了几分。
对了,你方才遣人去棠院,是有什么事?
李知意看向阿兰,阿兰才开:夫人,婢半路遇到的老夫人,还没和老夫人说。
见老夫人又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李知意嘴边漾笑意,不自觉地将手抚在小腹上:祖母,知意没事,只是前几日被孙先生诊了喜脉。
老夫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喃喃着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郑嬷嬷也尚在震惊,反应还是比老夫人快些:老夫人,夫人诊了喜脉!
老夫人这一阵都在担忧孙和病倒的孙媳,哪成想突然孙媳不仅要好了,还诊了,从忧到喜,这起伏太大,倒教她一时转向的。想起大儿和儿媳走了这么多年,大房这么多年便只有唐文绪伶仃一个人,如今终于是有了传承,老夫人心里宽,睛却禁不住一阵酸涩,拉着李知意瘦了一圈的手直说好。
病倒数日的宣武侯夫人渐渐好转,笼罩在宣武侯府上的云也散了一些,但侯夫人有的喜讯却没去,照大燕人的习俗,过三月才算稳当,方可广告亲友四邻。
李知意这一胎怀的着实辛苦,她还是很弱,怀又导致胃很差,吃不什么东西,便成了死循环,好歹她着自己吃去一些才好。又苦又难喝的汤药更逃不过,以至于她看见阿兰端着东西走过来就有想逃离的冲动。有时药还没便惹得好一阵呕,每一回吐到只剩胆,李知意趴在床边,觉得自己好像搁浅岸边奄奄一息的鱼,肚里还有一只小的在兴风作浪。
好歹有颜绮香隔三差五来作陪,李知意才没觉得那么难熬。
李知意怕她总往这边跑,陆二郎会受了冷落,但颜绮香说陆二郎近日忙得很,但不知在忙些什么,三天两不见人。
李知意疑心陆珣也牵涉了那场斗争,只是没有怕让颜绮香担忧,所以没让她知。
虽然李知意一直卧榻不起,却没断了外界的消息。景昌帝已经许久不召见大臣了,前阵三皇因为赴任北垣一事醉酒大闹德正殿,许多大臣纷纷要面圣,重新商议此事,但是都被德正殿那边以圣上龙疾发作不宜见风为由拒了,随后又通过善台发了谕旨,三皇赴任北垣一事,已经是板上钉钉。
北垣曾是北方三大族领地,直到翮族异军突起,转变了三大族之间的势力分,大控制了北垣,近几年才归顺了大燕。其详细的斗争李知意并不了解,但是北垣三大族如今剑弩张是众所周知的,在北垣形势十分复杂群臣无策的况,景昌帝偏偏要将三皇派去那里,其用心很难不引人猜测。
有的说皇上是要放弃三皇,说不定很快就真正让太把持朝政了。也有人说,这是皇上对三皇最后的考验,三皇在之前赴东膏赈灾便了不错的成绩,这一回若是将北垣治理好,那么三皇便是民心所向,朝野上没有人不会对他心服服,即使是太母家楼家也无法说什么。总之众说纷纭。
然而李知意明白,皇上从始至终属意六皇云晏,并不是真的要扶三皇。年节那一日,她也清楚地听到三皇所言,他是看透了景昌帝的,德正殿一闹,想必也是因为知景昌帝真正的目的,所以才不愿去北垣吧?
皇上终于要亲自将辛苦维系多年的政局平衡打破了吗?
总归圣心难测。
阿兰说京城多了巡逻守卫,王三儿特意来提醒她不要门,李知意隐隐察觉,院的暗卫又多了一些,也不知是唐文绪的意思还是王三儿的主张。李知意问过王三儿,他仍旧是那几句话,像个闷葫芦一样,什么也问不来,她也只得作罢。
雁西,也已经许久没有消息传回来了。
枝的雪开始消时,京城忽然就起了言,说雁西这次的匪和邻近的居国卫国军有关,又说宣武侯已经掌握了证据,就等皇上的虎符,便可调兵遣将,一举解决。
朝臣的奏章越来越多,堆积在德正殿的御案,旧的没来得及积灰,新的又叠上来,然而已经没有人理,外抓耳挠腮揣圣心的大臣们并不知,他们不断上书要见的景昌帝,已经在冰棺里躺了许久。
一个月前,太已经奉命接了锦衣卫,里的一切依然有序地运转着。
太很少被景昌帝办差事,何况是锦衣卫这么重要的机构,他有心要讨好,所以这一个月里很勤恳认真,幻想着父皇能看到他的能力,放心地把江山到他手里。
就快了吧
云恒就要去北垣了,北垣那么的地方,叫一个人不明不白地死去,实在是一件太容易不过的事了。一个没有任何依仗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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