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梦了无痕（上）h

    李知意迷迷糊糊，听到唐文绪喊了府医，她还听到阿兰的声音。

    意识越来越模糊，李知意以为自己要痛过去了，然而没有，她只是徘徊在将未之间，浑直冒冷汗。

    姑娘！阿兰看到床上的李知意一瞬间，吓得魂都要掉了，连往日的称呼也喊了来。

    阿兰你李知意虽然痛得要死，却没漏过阿兰话里的纰漏。

    阿兰：阿兰知，姑娘既然腹痛就不要说话了。

    李知意没再开，现在的她确实多说一个字都不想。

    蓉姑现在还不开，还好府医快到了，婢先给你更衣吧。

    阿兰麻利地给李知意换上衣服，看到她的痕迹，手上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

    李知意靠在阿兰怀里，把手伸帘外给府医诊脉。

    她冷汗一层又一层，刚换的衣服不久就被汗打了，整个人像是刚从溺毙边缘被拉回来。

    夫人此前月信时可有此症状？

    阿兰回：夫人之前一直细心调理，除了第一回时疼痛，便不曾有过。

    这质若从娘胎带来，是难以除的。

    帘外，只披了单衣的唐文绪问：陈大夫，夫人的可有什么要之？

    府医起了，拱手作了个揖：侯爷不必担心，夫人康健，兴许是因为这几日太过劳累，因为夫人的质容易在月信时腹痛，月信前几日，应当好生休息将养的。

    听府医这么说，屋里尴尬地沉默了一瞬。

    侯爷，还请借一步说话。陈大夫虽然受聘为宣武侯府的府医，却保持了大夫的直言不讳，作为老夫人跟前的红人他也有这份底气。

    二人前脚去，蓉姑后脚来，手里还端着一碗气腾腾的红糖。

    夫人觉怎么样。

    李知意半合着睛，声音虚弱：蓉姑，我好痛。恍惚间，她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十三岁来初那年，也是这般的痛。

    夫人先喝碗红糖吧，现在药正在熬着，先喝红糖会好受一些。

    喂李知意喝红糖，阿兰给她换了一里衣，又盖好被，便拉着蓉姑走到外间。

    阿兰：夫人调理了好几年，原本已经没那么严重了，这回突然痛成这样，大夫说，是因为夫人这几日太劳累了，依我看都怪侯爷

    蓉姑严肃着脸呵斥了一声：小丫片，瞎说什么，侯爷还在外，给人听到，连累夫人跟着你一块遭殃。

    阿兰瞪大了睛，四望了望，压低了声音：我没瞎说，分明就是侯爷索求无度，这几日夫人上的瘀伤就没断过，昨日还过去了，还有方才，若不是夫人忽然腹痛，侯爷又得一顿折腾。

    蓉姑嗫喏着：你说的也是，侯爷确实有些过火了

    咱们得想想办法，这样去，夫人迟早被折腾得不成样了。

    蓉姑叹了气：能有什么办法，侯爷和夫人是新婚夫妻，男方龙虎猛，女方总是要受些苦的。

    二人正愁着，李知意的声音忽然从里间传了来：你们两个在外说什么？

    夫人阿兰跑里间，看李知意又坐了起来，连忙拿来几个引枕让她靠着。

    你们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喝了红糖，李知意觉得自己稍微缓了过来，也稍稍听到了二人在外间的对话。

    蓉姑：夫人，通房的事得加一些，这样您也用不这么累。

    想到这个李知意就疼：我知，可侯爷要求颇，此事随意不得，再也不能随便拉个人来充数吧。

    蓉姑：夫人，婢听说，侯爷没在秋玉房里带过一刻钟，就摔门去了。

    李知意不自在地别开去：嗯此话不假。

    蓉姑见状，也沉默了。

    阿兰：那个秋玉已经是院姿最好的了，这都没能侯爷的？

    蓉姑一针见血：秋玉不是脸不漂亮，是不够诱人罢了。依她猜测，侯爷是见识了夫人的好段，髓知味，当然看不上秋玉那样的。如今脸漂亮的好找，脸不错材又丰满的却不好找。

    李知意接收到蓉姑别有意的视线，忽的福至心灵。

    蓉姑：这些事，本应是夫人的娘亲教的，不过老爷又不纳妾室通房，怕是也没什么好主意。

    阿兰问：难就没什么办法了？

    蓉姑暧昧地笑了笑：办法是有的，只不过你却听不得。

    阿兰撇了撇嘴，：我去看看夫人的药好了没。

    蓉姑，你要说什么？竟连阿兰也听不得。李知意总觉得不太对劲，但她知蓉姑总归不会害她。

    蓉姑凑近李知意，在她耳边耳语一阵，李知意一开始眉渐锁，后来脸上又泛起一阵红，经久不消。

    这厢李知意正接受蓉姑的教导，另一厢，唐文绪也正在书房里被陈大夫教训着。

    侯爷，凡事都得循序渐，新婚夫妻，冲动也是常有，但是刚开始房事绝不可过密，女不如男，尤其是夫人这样原先质弱的，可承受不起侯爷这般索取。

    唐文绪安静地听着，垂着眸思索，忽然：先生说的有理。

    陈大夫那小小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捋了捋须，：老夫也是为了侯爷与夫人着想，言语冒犯之，还请王爷见谅。

    唐文绪没心思跟他继续客，：先生可什么办法，可改善夫人的质，或者说有什么可以令女更易于承的药。

    这老夫

    唐文绪叹：先生常年为老夫人诊脉，想必也知，老夫人盼曾孙盼了多年，本侯无法常在跟前侍奉，只想圆了老夫人的念想。

    陈大夫也是祖父的人，与老夫人有着同样的心境，唐文绪这么一说，果然被他说动，：侯爷拳拳孝心，着实令老夫动容，只是

    唐文绪：本侯虽想早日得到嗣，却不愿以牺牲夫人为代价，若先生的办法有损，那便算了。他可没想把人玩坏了。

    陈大夫摆手：非也非也，此药并非虎狼之药，于无损，老夫犹豫，只是因为此药不好调。

    这好办，先生需要什么药，尽与家说就是，侯府库房的奇珍任你挑选，若是成了，本侯还要多谢先生。

    侯爷言重了，这是老夫该的。

    唐文绪送走了陈大夫，心霎时开朗，回到房里，见李知意正坐在床上在指挥着几个婢女收拾东西，看到他来，脸上浮上一层薄薄的红，只是很快，那层红就消退了。

    侯爷。

    夫人不适，怎么不躺着歇息。

    当着一众婢女的面，李知意还得给唐文绪几分面，虽然她很想立把这个罪魁祸首赶去。

    她于是扯一抹笑来：不过动动嘴的事，妾不累。

    唐文绪没漏过她那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他心破天荒地产生了一丝愧意。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