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团重重

    顾瑾之想了想那天，“当时夜雨急人又杂，我倒是没太注意白莲庵里一共挖几男尸。”

    “事就在这儿，咱们刚到时，雨得正急，山上还不时有土石被冲来，咱们不好靠近，优先转移还活着呼救的人，突然有人传令过来说要赶救白莲痷里的人。”丁宝儒提醒他，顾瑾之，“没错，这我记得，应是白莲庵里夫人小的家里人去找你爹打过招呼。”

    “没错，当时你和胡捕领着人过去，我在后面接应，费了不少时间才一人，是我亲自将这人送去停尸的草棚里，泥糊着，分不清是男是女是何人，我一放尸，有几个人就围了上来查看，看模样是哪家的随从，奇怪的就在这儿。”丁宝儒说着，喝尽了杯酒。

    “他们检查人不先看脸，直接探咙，当时我没多想，只以为他们是在摸呼，可后来一回想，他们摸的地方并非是探脉搏的那，而是这儿。”丁宝儒指指自己咙间的结，要分辨男女，除了摸摸，摸这儿最快捷，也不会被旁的人发现。

    “后来发现白莲痷里面有男的，我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挖来的那八个男人，可没有哪家少爷，后来我私去问了师爷，那天究竟是哪几家过来打招呼救人的，你猜怎么着，最先来的是淮南王府的家。”

    师爷对各家办事的人熟悉，也清楚各家的事，有哪家女眷犯事被送去家他知的门儿清，看见淮南王府来人十分纳闷，淮南王府从没听说有送去白莲痷的女眷。不过他也只是疑惑，并未多想，丁宝儒问起的时候就顺嘴说了这事。

    “我怀疑淮南王府那个混账公折这里面了。”丁宝儒说了他这几天猜测。

    淮南王一共三个儿，大儿二儿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将才，偏这小儿被得没边了，吃喝嫖赌一个不落，是拐街的常客，他会卷其还真有可能。

    “万研？”顾瑾之想起上回带小梨儿在茶楼听书的时候看见过他。

    “正是，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作为皇帝睛和耳朵的锦衣卫此次怎没一声儿都没有？国舅爷可压不住锦衣卫，除非淮南王。”

    这么一分析还真有可能，只是这都还只是猜测，需要证据证实。

    第二天一早，顾瑾之就去了淮南王府附近打探，这一去就知他们昨晚的推断大错特错了，那三公万研还活的好好的，正好碰见他大摇大摆从门来，小厮跟其后，看样是在劝他别去。

    顾瑾之不远不近地跟着，听他们说话：“大少爷病了，老爷待让少爷您近些日别门。”

    “我前几天见我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病了？还有，他病了他不门就是了，怎么还不准我门了？”

    “这，小的也不知，可老爷是这般待的。”

    “他待的事还少了？去去去，别烦我。”万研赶走喋喋不休的小厮，小厮无法，只得作罢，可没一会儿万研又叫住他问：“苏家的事安排的如何了？”

    小厮连连，邀功：“差不多了，少爷您就等着抱得人归吧。”

    “你确保不会有差错？若不能保证，就听锦佳嬷嬷的。”

    “少爷您放心，苏家上上都十分合，一准儿能成。”

    听到这儿顾瑾之就走了，听他们对话，应是作了什么局想纳人，只是锦佳嬷嬷怎么也参与其了？顾瑾之眉皱，心闪过一丝不妥，但没多想，万研看起来和白莲痷并无关系，可淮南王府确实去顺天府打过招呼，不得假，难事的不是万研而是他病了的大哥万钦？

    万钦和万研算是两个极端，万钦年少有为，少年时就已经崭角，成为最年轻的武状元，而后一路升，不过而立之年，已经是五品先锋将军，倒是没听说过万钦有何桃绯闻。

    说起万钦，顾瑾之小时候还与他在圣前比过一场，当时万钦较他年，武功也比他好，他完全不敌，后来凭借着祖母教的猴偷桃，撩等三滥的招数反败为胜，被人耻笑了许久，也因此被万钦领着其他同龄人孤立，是以他在整个官家同龄人也就只和丁宝儒熟悉。

    顾瑾之带着消息回了顺天府，丁宝儒那边也拿到了白莲痷的死亡名单，两人把师爷架去了兵房，听师爷逐人说她们为何被送去白莲痷。

    “你们打听这些甚？”师爷姓徐，脸上常年挂着笑，看似和蔼，却让人有一被他看破的错觉。

    “好奇。”丁宝儒和顾瑾之异同声。

    “是吗？我不信。”

    丁宝儒手搭上他的肩，近乎，“老徐，知少一，小命一。”

    师爷用手的扇拍开他的手，“我看着你们大的，还能不知你们这小心思，国舅这次能逃脱责罚也是他运气好，你们别瞎掺和了。”

    师爷只以为他们看不惯国舅他们只手遮天的作为。

    丁宝儒和顾瑾之也就顺着他的话接了，“几十条人命呢师爷，这可不是街边的大白菜，都是活生生的人呢！”

    “就算漏到皇上面前又如何？还能斩了国舅爷的脑袋不成？”

    “师爷，您别忘了，刚开始许是不至于砍脑袋，可如今这可已经是欺上瞒的欺君之罪，会不会砍他脑袋还真不好说。”

    师爷沉不语，许久才说：“你们当真想闹起来？”

    “咱们闹得有理有据不是么，皇上被蒙住双，堵住耳朵，听不到民声，看不见民生，不就成了他们纵的傀儡了吗？又谈何千秋万代，一统天？”两人与师爷诡辩。

    师爷略有迟疑，“行吧，我且与你们说说，要是惹着事了，别说是从我这儿听来的就成了。”

    “行嘞！谢谢师爷！”

    从师爷了解了白莲痷所有人的故事，夫人们大多是因为被休回家送去的，小们大多是被坏了清白送去的，其有两人很可疑，分别叫钟晚卿和于白灵。

    钟晚卿是钟将军的二女儿，嫁两年没怀上孩被休回家后就了白莲痷。钟家和万家常有来往，她与万钦应该是从小认识。

    于白灵是乔太师的外孙女，万钦娘是乔太师的孙女，是表妹的关系。

    于白灵的母亲是乔太师最喜的女儿，父亲是个穷小，后考状元被乔太师榜捉婿，而后没过几年被派往宁州任职，可惜任职路上被山贼杀害，一行人只剩个还在襁褓里的于白灵没有被山贼杀害。

    此后于白灵便被乔太师接到了乔府，至于为何会被送到白莲痷这事知的不多，毕竟只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女，也没人在意。

    有传言说是因为前几年万钦他娘怀，这表妹去陪，陪到了夫床上，乔太师有意将这妹妹也许给万钦，被万钦娘又哭又闹拒绝了，淮南王也觉这妹共事一夫的事太丑，不同意，才没成，这坏了的于白灵就被送去了白莲痷。

    这传言师爷表示他并不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