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無用與了解

    「桀君，這是你獵到黑刀角獸？！好強壯的一隻！嘖嘖嘖這刀角的紋路好漂亮！」一名米六，悍短小的年輕男湊近了桀，瞧著他背上負的一隻比還大的黑野獸。其他人一聽也為了過來。

    「你願意把一支刀角送給我嗎？」男黝黑的臉上兩枚酒窩，很是欣喜地問。

    「這是津一起幫忙獵到的，你得問她。」說著，桀轉頭，換了坦納多語對邊嬌小白皙的女說：「津，他想問妳」

    「他剛剛說的北陸語，我聽得懂一些。」津很快地回應了桀。

    「那麼，妳願意送給他一支刀角嗎？」

    「好啊！當然好。」津甜甜的笑著，毫不猶豫的以北陸語回答。

    「真的要送他？！這刀角獸的刀角可是非常珍貴的。」

    沒想到津回得如此乾脆，旁邊的人一聽全都羨煞了，有點後悔自己剛剛沒厚起臉要。

    刀角獸渾是寶，牠在骨堊的價值，津已經聽桀說過了，不過，她不在意，今天一起去獵刀角獸，純粹只是桀要帶她去開開界。

    「是啊能和桀一起去打獵，就是今天最有價值的事了。」津滿足的點點頭，桀笑著親吻了她。

    「謝謝妳！可愛的姑娘！」男歡天喜地，上前緊緊擁抱了津，「我就順便幫你們剝這隻刀角獸珍貴的吧！」

    「雲五的剝技術是骨堊一等一的。」桀對她說。

    「雲五？！好有趣的名字。」

    骨堊人之間有豐富的肢體互動，擁抱、撫摸是他們很常有的動作，和津的習恰恰相反，她生在人與人保持距離的冷漠都市。不過，這目前沒有讓津到困擾，因為堊族人對坦納多人有很嚴重的排斥。雲五是桀以外，第一個主動對她肢體親近的堊族人，津並不討厭雲五的擁抱，因為他給人率真、熱的愉悅。

    從野堊領地走一遭，回來後，津在骨堊的生活也正式展開了兩人的伙，全倚賴桀狩獵，他常帶她去狩獵，然後把獵丟給骨堊廚，讓大家分。族裡也會有其他人帶獵、採集野黍果實回來，隨分享。

    迥然不同的大環境，津開始不一樣的生活。這裡沒有清潔劑，沒有私人浴廁間；廁所就是隨處可見的野地草叢，津還在適應有時候要和桀一起蹲在草叢，隔著草葉對望上廁所的尷尬桀對於生理需求，態度非常自在大方，他從不到彆扭，或厭惡嫌棄的樣，這也確實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反觀津，顯得拘謹又小氣。

    最讓津到意外的，桀在骨堊雖被稱為君，也受得到多數族人對他有一定的尊仰，但是，卻沒有專門的侍從僕人，更沒有保鑣隨扈，依舊必須自行打理個人的生活起居，無人代勞。他們住的地方非常簡單，就是森谷之的那一間岩室，沒有豪華的傢俱，只有狩獵戰利品作為裝飾，所有的傢俱、工都是利用天然手製而成。

    每天每天過得很單純也很忙碌他倆形影不離，無論去到哪，桀都會帶著津。

    雲五的手掌一伸，頓時轉為鋒利的爪刃，他迅速熟練的肢解起那頭龐大的刀角獸，場面血腥，津用雙手遮住睛不敢看得太詳細。

    嗚咻咻咻咻嗚咻咻咻咻

    一陣一陣奇妙的生頻鳴叫聲，傳進了津的耳裡，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接著，整個骨堊巢彷彿都翻騰起來人很自然的朝桀所在的位置靠近。

    「正北有怪侵了！」

    「而且很大！」

    「大到可以一腳踏碎你家的連間骨巢室！」

    「嘿嘿嘿今晚加菜！」他們鼓譟、吆喝，有的人哨，有的人擊掌，更多人衝回自己的室提取武，不分男女，他們為彼此整裝，各個拳掌，場面十分熱鬧、興奮。

    「桀君！」一名女手矯捷的從一個半層樓的了進來，喜望外的對桀大喊著。

    「椿蘿。」桀對著走來的女，輕輕招呼了一聲。

    儘對堊族女的健赤津已經見怪不怪，然而，前這名有著滿頭紅銅、狂野鬈髮的女，津卻看得目不轉睛，她渾上是健康勻稱的古銅膚，波濤洶湧的大，蜂腰，富有彈的碩大，同時擁有贏得全場目光的女強氣勢，和桀面對面站在一起，有一種說不的郎才女貌。椿蘿的現，奇妙牽動起和桀兩人的氣場，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讓津覺得自己才是多餘局外人的受。

    一步，椿蘿上前親暱摟住了桀的肩膀，整副緊緊貼住男人，踮起腳尖，手指從腦後穿過他的頭髮，吻著他，舉止大膽煽，桀也吻著她，沒有拒絕。津看得面紅耳赤，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傻愣愣地僵在原地，她已經分辨不，這是堊族人之間的互動，還是他們之間有著很的關係。

    「我想你。」椿蘿終於鬆開了，沙啞。

    「晚點再聊，外面的哨音有點急。」桀回答。岩已經微微顫盪起來，砂石撒落。

    「嗯。」椿蘿腳跟著地，眸垂斜斜地瞟向了一旁的津，揚的嘴角突然沉了來。

    她平靜說：「大惡屠。」接著轉，對著眾人，舉起一隻手喊：「來襲的是成年大惡屠！」

    聽見來者是大惡屠，所有人瞬間欣喜若狂，全場皆瘋，只有津不明白要興什麼，但，她仍受到氛圍影響，到熱血沸騰起來，她看向了桀，男人的嘴角上揚，睛也染上了銳利血紅。他抱起了津，以飛快的速度穿過人群，椿蘿和幾名壯士也急忙跟上，一起衝外，來到地面上，可以清楚聽見砰砰沉擊響，地面震動不已，桀振翅，帶著津旋繞飛行來到一棵筆直大古樹處，後面的人也輕盈躍尾隨而至。

    「津，妳看，那就是大惡屠。」桀咬著牙，壓抑不住渾興奮，顫抖的說，「薩野數一數二的大陸地獵者，牠很危險，也是最鮮的。這是大惡屠離我們巢最近的一次！」

    順著桀所指的方向，津抬頭望去，遠遠地，枝葉劇烈振晃，無數大樹倒，揚起驚人塵土，飛沙走石，猶如土龍捲。

    「喔喔喔！來了！牠很大喔！直直朝我們巢衝來耶！」旁邊一個人難掩亢奮的喊著。

    「牠怎麼會在這？」另一人問。

    「不知，或許迷路，或許被野堊瘟疫趕到這裡來？」椿蘿猜測。

    「牠正在發。牠很痛苦。」桀用遠視能力觀察著逐漸靠近的怪，「一定有什麼味引他來這附近。」

    「你怎麼知他正在發？」津好奇的問。

    桀看著她，咧開嘴笑，那笑容，叫津蹙緊眉頭。

    「媽呀！！」當她再次看向那隻怪，津忍不住叫了一聲，緊緊摀住自己的嘴。

    煙塵之，十層樓的怪逐漸現形，滿如月球表面坑坑，灰土堅膚底夾雜不規則黑斑點，像是會行走的大山石。牠的間如岩質果殼分裂之處，暗藏一大球狀體，發紅腫脹，透明黏稠的體不斷滴落，覆蓋行走過的草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