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锅

    “爹爹是简儿爹爹，是哥哥的娘亲，哥哥是简儿的哥哥，你是哥哥的父亲，不就是简儿的父亲了嘛。”简儿分析得是。

    “嗯，是这么个理。”秦赢笑开了怀，很是兴，末了加了一句：“不愧是我儿。”

    简儿嘿嘿地笑了笑，两只小手端过锦瑟手的小碗，放在桌上自己拿着勺一一地吃起来，吃得嘴边粘满饭粒。

    秦赢向锦瑟看过去，锦瑟也正望着他，接到秦赢欣喜又得意的目光，锦瑟回以莞尔一笑，低了眸。

    近些日秦赢待他好得没了边际，不止他受得到，就连简儿这个两岁孩童也看得来，渐渐转变了态度，愿意与秦赢亲近，方才更是主动开叫他父亲，虽说是孩，可对大人的绪是极为的，若不是他们两人真的和谐洽，简儿怎会愿意接纳他，唤他父亲呢？

    “多吃些。”秦赢夺过锦瑟的筷，给他夹了两块东坡，责备：“饭是不是凉了？说了叫人们喂，你又不肯，现在又不比夏日，饭菜多搁一会儿就要凉。”

    “还好，吃着正合。”锦瑟看着这两块大，勉地咽了咽，他实在吃不惯这些大鱼大，难以消受得很。

    “你就好嘴，”秦赢斜了锦瑟一，“冬日里吃凉将来胃要难受的。”

    已是初冬时节，屋外寒风瑟瑟，屋里早早的烤起了炭炉，碳火在炉里烧的劈啪作响，徐徐意在屋里萦绕。

    锦瑟只低扒拉着饭，不与他讨论这个了。

    锦瑟对简儿的事向来自己包办，从不叫别人多接，但他对瑟儿却全然不会这样，理说瑟儿不好，更是需要他照顾才对，久而久之，秦赢是生了些疑心的。

    掌灯时分，秦赢带了一行人过来在桌上布菜，锦瑟抱着两个孩坐上餐桌，只见圆桌央放着一个呼噜呼噜冒着气的铜锅，四周摆满了味佳肴，碟有糖醋鱼卷，酥卷佛手，荷包蟹，油焖鲜蘑，腊味合蒸，玉兔白菜，藕丝羹，冷蝶有杏仁豆腐，什锦果，还有饭后小荷酥，双豆糕，糕，饯青梅。

    锦瑟在秦赢边落了座，不禁看了，自秦赢日日过来与他们同晚餐，这桌上的菜品几乎从未重样过，每晚都有新菜。

    “这是蜀地的锅，底有碳火烧着，总是乎的，最适合冬日里吃，就是不知羊你可吃得惯。”秦赢拿起锦瑟的碗，给他从沸腾的铜锅里夹了几筷羊，“你且尝尝。”

    锦瑟看了他一，凤眸里是他自己都未发觉的脉脉，拿起筷尝了一，羊他许久不曾吃过了，早就忘了是什么味。铜锅里虽清汤寡的，但却最大限度的保留了羊的原原味，嚼在嘴里鲜无比，锦瑟欣喜：“好吃。”

    “难得见你喜吃哪菜，好吃便多吃些。”秦赢望着他，难掩笑意，又给他添了几筷。

    锦瑟许是有了的缘故，越发地挑，这些日秦赢渐渐摸清了他的味，喜清淡，喜酸，怕他吃多了腻味，便换着样的给他布菜，也没见过他说喜吃哪个不喜吃哪个，这还是一次听他认可哪菜好吃。

    “你也吃。”锦瑟也给秦赢的碗里夹了一些羊，对上他笑盈盈的神，竟有几分羞怯浮上心，他们两个大男人这样在饭桌上夹来夹去的，倒真像是一对恩夫妻，总之一就能看穿关系不寻常，讪讪地端起饭碗吃起来，目光再也不敢朝秦赢的方向去了。

    “爹爹偏心！我也要吃嘛！”简儿却此时闹了起来，踢着小叫嚷，像是存心不给锦瑟好过似的：“父亲都那么大的人了，要自己的事自己！爹爹也是！”

    “简儿别闹！父亲给爹爹夹菜，哥哥也给你夹！”瑟儿有些别扭地拿起筷，用的还不是那么顺手，有样学样地给简儿夹了几白菜放在他碗里，“娘亲说多吃些蔬菜对好。”

    “不嘛不嘛，我不吃白菜，我也要吃羊！我也要爹爹给我夹！”

    两个孩不经意的玩笑话倒是叫锦瑟小小的羞红了一把脸，正想伸手过去给简儿也盛些羊，被秦赢抢先端了过去：“还想吃什么，跟父亲说。”

    “还有那个！那个！那个！”简儿伸手指了铜锅那的几菜肴，笑得快乐纯真。

    秦赢放简儿的碗，又拿起瑟儿的小碗问他要吃些什么，挨个的给他夹了些。见简儿抱着累的满满当当的碗，一脸兴地尝尝这尝尝那，瑟儿也一改往日在秦赢面前的小大人模样，双手接过碗甜甜地笑着说了一声“谢谢父亲”，这其乐，父慈孝的场景，锦瑟看在里，记在心里，心的，满是欣。

    几日后的午，锦瑟带着两个孩来到院的摇椅秋千上坐着，随带了毯披盖在孩和自己上。

    这秋千是简儿昨日提了一嘴，没想到秦赢这般有求必应，今日就命人装上了。冬日的午后鲜少有这样温和煦的光，锦瑟便想着带孩们来晒晒太。

    “爹爹，你讲个故事嘛，简儿想听故事。”秋千在锦瑟的晃动前后轻轻摇摆，沐浴着温的光，简儿扬起小脸看着锦瑟。

    “嗯，好，”锦瑟答应了一声，又朝着这边瑟儿的方向问：“瑟儿想听吗？”

    “嗯！”瑟儿连连，若有所思：“我想听爹爹讲孟母三迁的故事。”

    锦瑟本已打算放弃纠正瑟儿对他的称呼了，可这孩时不时地会被简儿带了过去，也跟着喊他爹爹，于是就爹爹娘亲的混着叫，锦瑟也无意再去纠正了，反正他本就是既是娘又是爹的存在。

    “从前啊，有个叫孟轲的孩……”

    锦瑟两脚蹬地晃着秋千，缓缓讲起故事，金黄灿烂的光洒在他上，笼罩着一层温和的金光。

    不消多时，一左一右的两个小人儿便窝在他怀里睡着了，锦瑟慈地笑了笑，将毯盖在他们上裹着，趁着光正好，再多晒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