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兴尽晚回舟

    偷而已，谈日后，便显得可笑了些。

    苏鸾虽是心里也明白，萧慎这样蓄谋要了自己的，自然不止为这一晌贪，可到底她们一个注定要在金陵的王里度日，另一个则是临安的土皇帝，便是偷，也并非如何容易的事。

    你当贵族女眷，为何都礼佛？萧慎见她发呆，便拍了拍她在外的，扯了一旁还算净的锦被给她围在腰间，也是遮了遮这无边，才，未必是有多虔诚，不过是寻个由避开人门，什么，便未可知了。

    什么...萧慎的弦外之音她听的分明，自然是偷，她却没想到，萧慎真真是预谋已久，连后如何再与自己偷，都想好了。

    当然，小鸾儿若是愿意在我的府上礼佛，便是将我的府邸拆了，改成尼姑庵，我也心甘愿。，这便是不动声的威胁了，要么答应他日后继续偷，要么他这架势便是还要上奏求娶自己。

    苏鸾早不知他话几分真假，却也半不想以去试探这老男人了。

    苏鸾在他的怀里拱了拱脑袋，声音有些发闷，却还是糯的，爹爹护着我就是了。

    小鸾儿既然叫我一声爹爹，自然是要护着你的。萧慎把她从怀里挖来，颇为缠绵地在她脸上亲了一，纤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力恰到好地着她的腰，给爹爹瞧瞧你的，得把去的给你来才行。

    苏鸾气地瞪了他一，却还是依言分开了，叫他给自己清理。

    萧慎披着方才那件的玄的外衣，束着的发冠因着方才激烈的事，早已散，便也就索将发都尽数披散在肩上。

    苏鸾以手支起颌，将分开的，微微的曲起，目光落在萧慎的脸上。

    怎么？萧慎拿着那刷，沾了些胰，给她清理着自己方才去的东西，受着她的目光，倒是笑着抬起了，这样看着我，可是还想要来几次么？

    苏鸾看着萧慎的笑，倒是微微一愣。这老男人散了发的模样，竟显得像是二十的模样，那笑意的弧度里，就仿佛刻着君端方这四个字，叫人全然忽略了他凌厉的五官，和那氤氲着多的眉目。

    节度使的这幅面孔，真真是...风俊赏，玉树兰芳。

    若鸾儿瞧这还算，便是好的。

    节度使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呢？您的夫人，亦是端庄典雅的人。我不过蒲柳之姿，又是个无趣的女官。

    屈膝半跪在地的萧慎听了她的话，只是微微一笑，起抱起了她，便往屏风后的舱室走去。

    皇帝说你，毓名门，端贵持重。萧慎低低在她耳边，人说你，谨言谨行，隐忍从容，品貌清嘉，不负吴兴苏氏之名。那一夜桥之上，对我这样说的人，哪里是个无趣的女官。

    呵...苏鸾闻言亦是一笑，似是释然又仿佛自嘲。

    这隔的一间舱房，麻雀虽小，却是间完备的净房。正摆着一只木桶，竟还散着气，却是不见一个人。

    萧慎伸手试了试温，便将苏鸾放了去。他的大手，抚着她如云的发，缓缓，阿鸾，我所求的不多。不过是，一腔从未有过的意，忽而有了一个如此难以割舍的寄托，便非要与你，如此纠缠才好。

    你放心。萧慎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眉目之间多而温柔，微微抿着，反倒是有几分落寞的模样，江南织造的象，你兄的前程，你的太妃之位，我都会一一奉上在你面前。

    只要你，畔，一席之地。永不见天日也无妨。毕竟，我年你十七岁，总是要先你而去的。

    好了，你自己洗澡可以么？若不需要人服侍你，我便先去了。

    说完，萧慎就当真转了，离开了这间净室，只留苏鸾一人，抱膝坐在这浴桶之。

    呵...萧慎啊...苏鸾的手指划过面，她低看着自己上微红的痕迹，边缓缓绽一个微笑，倒像是十足的讽刺，将她一张似谪仙的清冷脸孔，映了几分妖异的味。

    你到底是要借我之手，什么呢？苏鸾背靠在浴桶上，才觉得自己的腰当真是疼痛的很，那被萧慎了许久的，亦是隐隐作痛。

    地江南三所织造司，制司是皇室私库，在去岁波斯的易之前，几乎所有的产都只送皇城。而，主司海贸，供应各级官员和民间的江南织造司，被自己查了这一笔笔的烂账。如今，这日后与波斯的易，只怕都要真真地仰赖靖江了。

    苏鸾缓缓闭目，脑半风雪月不剩，只有这满腹的心事与盘算。

    是啊，去岁制造司卖的五十万匹丝绸，九成是购置于江南织造和靖江织造的，其还有靖江的几家私人织造坊参与其。

    梁谨，陈以发...看来，这靖江节度司，从牟利，不可估计。如今，江南织造的重整，亦是开弓没有回箭。只怕未来三五年，若是朝廷还想继续与波斯易，甚至扩大规模，那大量的银钱便会涌靖江节度使的手。

    萧慎，真是好一番大局啊。怪不得，连妻的娘家都舍得割舍去，以盐铁和漕运，换取谢寰对此事的默许。

    节度使大人...苏鸾睁开睛，声音而又温柔，起伏的声线，是她早在谢寰的上屡屡试验过的诱人，凉了，我却...没有鞋呢。

    瞧着那仍旧虚搭着外袍，绕过屏风向自己走近的萧慎，苏鸾边的笑意，越发的温柔而明媚。

    她张开双臂，被拿着浴巾的萧慎抱了满怀，萧慎只听见她在耳边说，节度使今夜，要把我藏到哪里去呀...

    萧慎看着她那近在咫尺的，只觉得三十三年来的克制，像是一个笑话，在她面前全然不堪一击。他是如此轻而易举便被她引诱，又沉醉不知归路。

    他近乎急躁地吻上她的，将那一句答案，糊在彼此的齿之间。

    兴尽晚回舟，沉醉不知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