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女王的注視者們

    陰裘·布斯與瑟裘·布斯，校園偶像一般的雙胞胎姊弟，雖是有名的布斯大財團，卻是法科的優等生，在校內各自擁有親衛隊和粉絲團。這是亞萊今天午在堂聽來的報。

    要問為什麼向來沒有朋友的亞萊會知，是因為這天她來得特別晚，落地窗邊的單人吧台位已經全被佔滿，她只能與他人併桌。坐在她隔的是四、五個嘰嘰喳喳的女孩，顯然是陰裘·布斯的粉絲，有法科生，也有普通科生，正談闊論著陰裘的八卦。

    「是真的！是真的！是一個親衛隊的成員偷偷告訴我的！陰裘大人會養！」其一個女孩壓低聲音說，臉龐已經因興奮脹成了紅，「而且的人選據說是來者不拒！」

    「不！我不相信！」另一個女孩抱頭慘叫，「陰裘大人可是小天使！只是看起來很會玩而已！只要稍微調戲一就會羞得不像樣的那種！」

    「妳傻啊？陰裘大人是霸氣鬼畜公哥兒啊！」另一個女孩發表自己的看法，「養幾個什麼的倒是一點也不奇怪，不過真心……一定是1v1！！」

    「呀啊——這個可以！」一群女孩又醉心地尖叫起來。

    在她們吵鬧尖叫時，其一人的手肘頂到了亞萊的手，她的湯匙掉落到了地上。她們並沒有發現，亞萊也沒怪她們，彎正準備撿拾，一隻大手已經搶先撿起了她的湯匙。

    她抬起頭，映簾的是一個材大的少年。少年的體格健壯，又長又厚重的瀏海卻蓋掉了半邊臉，本看不見他的睛。那少年顯得有些扭，他緊張地將湯匙遞給亞萊。

    「那、那那那那個……」少年支支吾吾地說，「妳、妳的掉、掉了……」

    一瞬間，隔原本吵吵鬧鬧的少女們全都安靜了。

    「不要靠近我們桌啦！」其一個女孩毫不客氣地低聲罵，「都變難吃了！」

    「沒有人跟你說吃飯時間不要進堂嗎？」另一個女孩也面嫌惡之。

    「他是誰啊……」一個普通科的女孩小聲地問。

    「法科有名的癡漢，奇路斯·克里尼斯。」法科的女孩調回答，「這傢伙會偷窺女更衣室、偷女孩的直笛和運動服、還會偷拍少女的裙底風光！是不折不扣的變態！」

    「不、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名為奇路斯的少年因女同學的言語批評而焦急起來，慌忙看向亞萊，「那些都不是真的！我沒有過！真的沒有！」

    亞萊並不知為什麼少年要對著自己辯解，她對前這個人是不是癡漢也沒有興趣。幾個女孩嫌他噁心而起離開了，亞萊只是淡然地接過奇路斯手的湯匙，放到桌邊。

    「謝謝。」她平靜地說，「我去拿新的。」

    聞言，少年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手腳發抖得厲害。

    「不要了……嗎？是、是因為被我碰過嗎……？」他問，聲音小得像蚊。

    「因為掉到地上了。」

    少女陳述事實，但這顯然讓奇路斯鬆了氣。

    「我、我我……我叫奇路斯……」少年一氣，緊張地向亞萊伸手，「法科2年B班、座號是1號……興、興趣是……」

    「——我不想知。」

    亞萊冷冷地打斷奇路斯鼓起勇氣的自我介紹。

    那少年望著她，嘴角完全僵住了，他的手僵在半空許久，周遭傳來其他學生們的竊笑，奇路斯難堪得無地自容，他垂頭，正準備收回手時，卻被少女輕輕握住。

    「亞萊·艾凡西斯。」亞萊握著那沾滿濕黏手汗的手，輕聲說，「湯匙，謝謝了。」

    那不過是短暫的一握，卻讓少年的世界完全不同了。

    亞萊說完就轉去餐區取新的湯匙，奇路斯傻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多麼小巧的手，雪白的肌膚比想像要更柔軟順，那就是他日夜朝思暮想的女人的觸。奇路斯到自己的體逐漸發熱起來，他尷尬地屈起雙，有些不知所措地東張西望，周遭有不少學生都在看他笑話，這讓他羞紅了臉，一把抓起亞萊擱在桌上的湯匙，轉落荒而逃。

    「……湯匙被拿走了。」

    堂二樓，一個材嬌小的女孩注視著這一切，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

    「奇路斯大人真傻……只有湯匙而已就滿足了嗎？」女孩以銀鈴般甜甜的嗓音自言自語，小手的拇指和指圈成一個小放在前，注視著回到座位上的銀髮少女，瞇起了紫紅的麗眸，「但是……我和他們可不一樣哦，亞萊大人。」

    「學生會長？」

    周遭傳來男人呼喚的聲音，女孩乖巧地回過頭來，甜甜地應了聲是。

    「樓有什麼好看的嗎？」學生副會長走到女孩的邊，順著女孩的方向往望，「哦……難是在看那個？普通科的冰山女王亞萊·艾凡西斯？」

    「嗯，她長得好漂亮、好可愛哦。」女孩用撒嬌般的甜嗓音說，「真想要她當我的姊姊，吶、阿木不想看到那樣的冷女不一樣的表嗎？」

    「嗯嗯……平時冷，偶爾溫柔聽話的一面，覺也很不錯呢。」被喚作阿木的學生副會長笑著，彎摸摸女孩的頭，「但是，真要說起來，我還是喜歡會長這一型的。」

    「討厭啦！阿木。」女孩羞怯地捶打阿木的，逗得少年呵呵大笑。

    ——我會讓她不一樣的表的。

    嬉鬧之間，女孩角的餘光瞥向樓的亞萊·艾凡西斯，神剎那之間閃過一抹陰冷。

    ——畢竟，果實要在最飽滿的時候摘，才是最甜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