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惊飞野鸳鸯，利刃剜去钉

    如是过了两月，董姨娘与汉珠胎暗结，渐有吐之相。

    她心暗喜，请李神医把过脉，又赠了他许多银封，这便打算收了，和刘元了断私，以求个万无一失。

    刘元嘴上答应，这夜却照旧潜她房，将个而睡的人儿在，熟门熟路地捣牝，任凭董姨娘如何挣扎阻拦，一鼓作气得她酥骨，漫漫，方才摸着她肚：小贱人穿上裙便不认账，借了老的，便想把老甩脱，哪有那般便宜的事儿？惹恼了我，你香的臭的，一脑儿来，看老爷如何收拾你！

    董姨娘教他制住脉门，不敢说难听话儿激他，里又被他搅动得空虚难耐，只好了声气，：好哥哥，是我错了，从今往后都依你便是。你略动一动儿，帮杀杀，只莫伤了我们的孩儿

    两个人作一团，满亲亲的叫个不迭，把印着龙凤的红烛挑亮，将雪白莹莹的咂遍，说不尽的风快活。

    却说这日晚间，天转冷，庄上使人送来一幼鹿，谢知方算着到了收网之时，便撺掇着在院炙烤鹿，饮酒耍。

    谢知真也有些意动，便令厨备了些上好的五、羊并各蔬果，又使人去书房请谢韬，共叙天之乐。

    谢韬看着女儿往来忙碌，举止颇有条理，阖府上亦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心颇为称意，便扭转向正指挥厨娘放鹿血的儿，面孔严肃地提问他些经纶学问。

    谢知方心不屑，却不好惹恼父亲，坏了自己的大计，便忍着不耐烦一一答了，语调利，分毫无错，令谢韬大喜过望。

    他这里滔滔不绝说一些对儿仕途上的安排，却见谢知方捧了一小碗新鲜鹿血，拿上好的酒兑了，亲自奉上来，笑：父亲，近来天寒风凉，喝些鹿血酒罢。

    谢韬这才止住话语，接过酒来喝了。

    谢知方看了，略略提了声量：父亲，今夜天心月圆，合该人也团圆。依儿之见，姨娘一个人在兰香苑养胎，也怪可怜见的，不如一起请了来罢？

    谢韬犹豫了片刻，阻拦：她害着喜，胃不好，吃不得这些荤腥之。再者，因着前些日的事，她一直羞愧不安，没脸见真娘，不必费事。

    父亲以为我就不恼她？谢知方笑了笑，神间透几分孩的纯良，可话说回来，打断骨连着，我们终归是一家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父亲的面上，那桩事也终归要翻篇儿的，依儿的意思，不若今日就把话说开了罢。

    但凡家主的，哪有不期盼家和万事兴的？谢韬闻言大喜，又暗觑女儿脸，问：真娘肯不肯见她？若是不肯，也不必勉。

    谢知真最了解弟弟不过，见他这般戏，想必另有计较，当却不好多问，只得顺着他的意思回：父亲，我早说过，那件事并不与姨娘相，一切都是她思虑太重之故。既如此，红杏与绿萼便跑一趟罢，我这里安排人再准备些清淡吃。

    谢知方却拦住，：儿看姨娘整日里闷闷不乐，寝难安，我不心疼她，倒心疼她肚里的弟弟。父亲既有心，不若亲自去接她，也好让她兴兴？

    方才饮的鹿血酒这会儿开始起作用，谢韬颇觉心浮气躁，血上涌，再加上瑶琴这两日来月事，不便伺候，难免想起往日里董姨娘的诸般温柔殷勤。

    虽说她怀着，不便久劳，但董姨娘另有一项不便与人说的妙，便是极擅品箫，两樱一吞一吐，能嘬人半条命去。

    谢韬十分意动，架不住儿三劝两劝，便带了两个小厮，自往兰香苑去了。

    不多时，鹿烤好，谢知方拿起串品了品味，颇为满意，大嚼特嚼，吃得满嘴油，毫无形象。

    谢知真亲自为他斟了杯果酒，看着弟弟大快朵颐的模样，好奇问：你葫芦里到底卖的甚么药？

    谢知方故意卖关：稍安勿躁，待会儿请你看场大戏。

    少时，院东边有喧嚣之声传来，安禄大呼小叫着来报：少爷，小，大事不好！姨娘偷汉，教老爷捉在床，打了个半死，如今正在闹呢！

    他如此这般说着，将谢韬兴冲冲赶过去，敲门久久未开，心生狐疑令护院们把门撞开，恰在被窝里捉住抖一团的夫妇，气得暴如雷的事，说得活灵活现。

    一众丫们脸上都带笑模样儿，恨不得拍手称快，青梅叉腰啐：贼妇，早知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可算趁了报应！

    谢知方也笑眯眯的，丢几个银锞打赏安禄，拉着若有所思的谢知真：，我们过去瞧瞧罢。

    弟两个一路行来，见衣不蔽的董姨娘缩成只鹌鹑，正被谢韬指着鼻怒骂，那叫刘元的壮汉趴在条凳上，被几个护院们着打板，声呼痛，敲在上的板却雷声大雨儿小，看着血淋漓，半分儿未伤骨。

    谢知真看不懂打板的诸多门，却锐地从汉悍然无惧的表里嗅到儿什么，再转过看了洋洋得意的弟弟，脸微微沉。

    谢知方一无所觉，走过去惺惺作态：父亲息怒，这是怎么了？

    董姨娘见机极快，捂着脸嚎啕大哭：老爷，妾本不识得这人，妾今日不适，早早歇，冷不防被这莽汉闯屋来，夺了清白，老爷您要为妾主啊！

    刘元不依，隔空对骂：小娼妇，你敢说不是你勾搭的我？我在院里劈柴的时候，你三不五时过来勾引撩拨，又说些什么老爷短小，肾虚乏力，喂不饱你的话，哭着喊着求我你，还求我带着同伙们来你，如今反倒颠倒黑白，将脏全泼在我上，老逛院都没见过这么贱又心黑的娘儿们！

    他说着挣开护院们的钳制，从短衫里摸件胭脂粉的肚兜，从腰里掏个绘着图的荷包，又从上两金丝攒寿字儿的簪，一脑儿堆在她面前，质问：这些定信，难不是你心甘愿与我的？

    那簪谢韬却认得，原是太后娘娘过寿时赏赐给朝臣的，他和董姨娘笃，便悄悄与了她，如今却在这人上，人赃俱获，事无可辩，由不得肝胆烧灼，七窍生烟。

    他再不顾那些读书人的面，揪住董姨娘的发，狠狠了她几掌，骂：贱妇，我一向对你不薄，你竟敢这样丧尽廉耻，罔顾人？

    董姨娘自知大势已去，哭得险些没背过气去，捂着肚：老爷，知错了！一时鬼迷心窍，了对不住老爷的事，自知罪该万死，只求老爷看在我们孩儿的面上，绕一命

    她不提孩还好，一提这腹胎儿，谢韬更加怀疑，提着她发问：你老实说，这孩到底是不是我的？

    还不等她辩驳，谢知方却抢先嘴：父亲糊涂，李神医亲自诊断的，如何能得假？依着我说，看在这未生弟弟的面上，父亲且饶她一回罢。

    他不提还好，一提谢韬便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