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混到了牌的位置,言从没有过像现在这样,半个月未曾踏这间总统的经历。
他从前每个月的轨迹周而复始,但是季凡来了之后,全都了。
他扯了扯上不知贴的是哪家校徽的西装外,觉得有不习惯。
标准的西装三件,更衣室那边甚至给他一板一地打了领带,外和都是蓝的,乍看上去,跟他当年的校服几乎别无二致。
他以前也不穿校服,觉得拘束,但现在,他是已经完全不习惯了。
平时只穿衬衫是觉不来的,但现在被层层布料结结实实地包裹——他已经四年没有这样穿着过了,甲和外的重量让布料在上的觉尤为明显,他是被调教得已经过于了,布料的细微快让他甚至没脸去推开前的这扇门。
但是……至少,要跟季凡说句生日快乐吧?
言用本站不住脚的借自欺欺人,但当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推开房门的时候,却怔住了。
依旧是灯光全亮的屋,季凡听见门响立刻站起来,上是跟他一模一样的校服。
他们四目相对,仿佛是穿越了四年的时光,重新站在了毕业那天学校的礼堂里。
季凡朝他走过来,怕吓着他似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太……”
言反应过来,那瞬间他脑是完全空白的,自惭形秽的逃避完全于本能,他甚至忘记了走廊上遍布监控,屋里才是目前最安全私密的所在,在季凡接近自己的时候,慌地掉就跑。
“太!言!”
季凡也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追去——那真是Lucifer近几年以来最可笑的一幕,天塌了也能面不改的牌在走廊里慌不择路地往外逃,后面刚了天价拍他一夜的金主竟然穿着跟娃娃同款的“趣衣”,在后面奋起直追。
24小时有人值班的Lucifer监控室里,执勤警卫目瞪呆,愣了两秒才想起来拿起手台呼叫保镖:“言从总统里跑来了,客人在追,11号电梯附近,赶去人看一。”
月光岛最不缺的,一个是隶,另一个就是安保,两个保镖抢在言到达电梯之前堵住了他的去路,刚把人拦,后面追上来的季凡就到了。
言差一就能够到电梯行键的手被地反折回去,他息着,破罐破摔地看向抓着他的保镖,眸里竟然有决裂的,“这人我伺候不了,让我楼,我自己去找宋元明说,后果我自己担。”
金主屋是了钱的,破天板的价格,既然收了钱,就没有“伺候不了”这一说。
保镖放开言,“你先回去,有事明天再说。”
“我——”
言还要说什么,被季凡从后一把抱住打断了,没言,季凡径自跟两个保镖打招呼,“跟我耍腔呢,你们不用,我自己理。”
于是保镖们礼数周全地帮季凡把他们的牌一路“护送”了回去。
总统的门开了又关,一路上勉冷静来,心知自己不可能逃得掉的言颓然坐在沙发上,痛苦地捂住脸,“你能不能放过我?”
季凡第一次没有在他痛苦的时候安他。
只是给他倒了杯,坐在了他的对面,“那你能不能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言声音发闷,他刚才跑的动作太剧烈,脚底结痂的伤应该是又裂开了,这会儿安静来,脚熟悉的疼痛不断地刺激着他摇摇坠的镇定,“……答了就能让我走吗?”
季凡专注地看着他,目光同样痛苦,“……如果你还想走的话。”
言气,他始终把脸埋在手掌里,以此来逃避面对季凡,“你问吧。”
“刚才你跑什么?”
……第一个问题就这么一针见血。
言刘海里的指尖轻轻动了一,“因为不知该怎么面对你。”
“为什么?如果我只是你的客人,为什么不敢面对我?”
“你把我习惯的生活打了,在这个地方,随波逐是最幸福的生活方式。”
季凡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声音也很平静,“加一条,如果你回答问题说谎的话,那么这个问题,我替你回答。”
言苦笑,“如果你自己有答案,何必问我?”
季凡把心一横,将面对男朋友时装来的平静淡漠撑得更加牢固,“所以我再问一次,刚才你看见我,为什么要跑?”
言烦躁地搓了把脸,“我答过了!”
“那好,这个问题,我替你回答——”季凡气,嘴里发苦,声音还能维持得住,眶却已经红了,“那是因为你看见我跟你穿着一样的校服——上一次我们都这么规矩地穿校服,还是在的毕业典礼上,你不敢面对四年前的记忆,也不知该怎么面对现在的你我。你怕你走来会馅儿,你一直以来苦苦隐藏的‘言不是佟诺林’的假象会被揭破。”
言的背脊更弯了,他始终捂着脸,这会儿甚至恨不得将自己整个都蜷缩起来,他努力藏住声音里的颤抖,梗着脖否认,“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那第二个问题,”季凡本不理他的否认,径自问去,“我带走的发,是被你偷偷换掉了吧?”
言事不关己地哂笑,“这个我也听不懂。”
“没关系,我可以继续帮你答。”他埋着,在一片黑暗里听见季凡说:“你不断地让我拿你是佟诺林的证据,不断引导暗示我取得你的生样本去比对,因为你已经跟从前的样发生了大的改变,脸型变了,肤变了,甚至上所有曾作为佟诺林的痕迹都消失了,一旦结果是否定的,就希望我能知难而退,你对这些早有准备,所以你顺理成章地换掉了发——我带走的发是谁的?言笑的吗?我听说,你只跟他一个人关系还不错。除了他之外,要在别人那里得到带的发,应该不容易吧?”
言的手颤抖起来,他已经控制不住了。
他一句话都说不来,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不堪重负地揪住了发,他像被激怒却不知该如何反抗的困兽,在自己的囹圄里痛苦不已。
“……”季凡再也说不去了,泪落来的时候,他站起,从怀里拿一封被胶仔仔细细粘好的信,蹲在言边,他声音也在抖,压抑的,沙哑的,心疼不已的,“我这有封信,你想看看吗?”
言动也没动,相比于他怕吓到言的轻声,言是完全克制不住的激烈反抗,“!”
季凡想抱抱他,但他清楚这会儿男朋友最抵的是自己,伸去的手在半途又缩了回来,只低低地劝他,“看看吧,你看完了……我可以走。”
大概是想让季凡离开他世界的念太烈,言重重地又搓了搓脸,终于把手放了来。
他没有哭,但脸很差,睛里红血丝遍布,却是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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