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回】驱敌
狐狸怀胎登天难
白府细自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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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罗敷回瞪夫人:“你什么意思?”
秦夫人不忙作答,退后几步,有成竹般背着手:“我的意思,你心里清楚。”
玉罗敷也不扭讨怜了,直接朝白知府:“老爷,夫人的话我怎的越来越听不明白了?什么‘狐狸、狐狸’的,平日里夫人嫉妒您对玉儿的好,背地里如此贬损几句,我就当作没听见也罢。可今日夫人像是话里有话,该不会,是真把吓唬三岁孩童的山野鬼故事当了真吧?”
白老爷也为玉罗敷帮衬:“是啊夫人,这话从你里说来,似乎是有辱了贤妻的名……”
“我可没胡说!”秦夫人打断,“张伯,你跟老爷说说,你那百试百灵的求妙方,究竟是求自何?”
张伯早摆好了一张哭丧老脸,就等夫人落这一句来,他好将准备妥的“真相”和盘托。
此时他为难地望望老爷,又状似惊恐地偷瞥一玉夫人,咬咬牙,终于决心吐:“不敢欺瞒老爷,这法,是我在狐大仙庙里求得的。那供奉狐大仙的人,是这般亲附在我耳边讲的……”
接着,张伯讲了个骇人听闻的故事。
话说万有灵,虽人畜有别、人妖殊途,可即便是畜的狐狸,也可修炼成仙。只是那修行的法千万万,而狐妖生多狡诈,其少有像那狐仙庙里供奉的‘神狐仙人’那样,肯自修自炼达千年、最终修成正果的。
多数的狐妖,皆妄图抄取捷径。譬如说,变成妙龄少女,幻化绝人,专门迷惑凡间圣人的心窍,尤其是像白老爷这样,励图治、民如的大圣贤(功力)。
一圣人的气,狐妖便可少修行十年;若是与圣人同房,榨一夜圣人之血,则可少修行三十年!
而若是怀上了圣人的“圣胎”,就等于在肚腹里结了伴修的丹珠,从此事半功倍,且再不需与圣人同房,也可助推修炼。可想而知,那失去了利用价值的圣人,则会在妖狐结丹的刹那,被从人指尖忽然刺的锋利狐爪,给割血溅而死!
可狐狸要想怀上人胎,却比登天还难。除非它能寻着某不可思议的机缘,譬如说,早登仙位的狐大仙,许给来求之人的福气。若是能将埋在桂树的鱼枣吞尽,则许诺赐的福分,便会尽数转嫁于那妖狐的上。
故而想成仙的狐狸,可是一天到晚竖着鼻尖儿、嗅着方圆十里鱼枣的腥臭气呢!
除此还有何人有那能耐,能将埋土的鱼尸,给准确无误地掘挖来?还偏要趁着月黑风,避过众目、独自铲?若是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何不待到青天白日,再差遣几位仆从去办?除了狐狸想要生吞腥臭异常的腐枣之外,还有何理由那般行事诡异?
“……老爷啊老爷,老先前就是大意,想着在您府上必然安全,有你的青天威名震慑着,有哪只狐狸胆大包天,敢来白府作威作福地挑衅于您?因而我将那人的警告抛诸脑后,这才替那狐狸作了嫁衣啊!您可别再跌我跌过的坑,千万要小心、千万要三思啊!如今鱼枣已狐腹,老爷只需再与它同房一次,那这狐妖离怀上胎珠、对老爷您痛杀手的日,可就不远了啊!”张伯说到后来,已是声嘶力竭,像在拼死护住老爷的家命那般,字字泣血。
妙啊、妙啊!白芍不禁在心拍着掌。
姜还是老的辣!娘呕心沥血篡的这番说辞,再由张伯哆嗦着嘴、绘声绘地说来,果真是把爹爹骇得不轻。
听到“割溅血”之时,白老爷吓得脖颈一缩,遂警惕地退开狐狸三步远。
玉罗敷不敢置信:“老爷!这荒唐至极、说无凭的一面之词,您居然也信!”
白老爷没底气:“呃、若要为夫不信,那你说,你躲开为夫,一人跑去刨土什么!你与为夫相半年有余,月事向来准确,为何偏偏是这回有异?你敢唤个丫鬟来,房去验验,自证清白么?”
“这……”玉罗敷本想辩驳,却叫白老爷问得哑无言。
她答不上来,只好追前三步,不想白老爷却纵步一,直接躲到了丑的后面,神睇着她的指甲说:“你、你先别过来!让为夫、不是、是让本官先……呃、先冷静冷静……想、想想清楚、该如何置你再说……”
“呵呵,呵呵呵……”玉罗敷只有冷笑。
嫌隙已生,她知任凭她如何解释都没了用场。自个儿明明是冤枉的,可却因任务在,确确实实不是那么“清白”,遂也没了“自证清白”的必要。
她知白鹭那死老怕死得很,上虽说的是暂未想清楚“如何置”自己,可实则他定然再也不敢与自己同房。那么,即便是继续留来执行任务,也会被白家人严加看,本无法施展手脚。
呵,好个信雌黄的糟老!好个暗撑腰的白秦氏!好个暗自窃喜、不男不女的人白家三公!哦,还有那个……直腰,悍然挡在白老爷前的丑八怪贱!
玉罗敷怀着恨意与失落,将害她此番功败垂成的白家人,一一地瞪过一遍。
可是选护卫时,丑在校场上展现的功夫,她也是亲见识的。若非自知武功不敌那丑八怪,她也绝不甘心滴血不溅,生生咽这哑亏,便如此仓促地撤离。
“哈哈哈……白鹭!既是后会无期,我要赠你一句实话。什么‘老当益壮、龙虎之躯’,我呸!老娘的被你糟践了这么久,未尝有片刻享受,只觉恶心至极,恶心至极!每晚都恶心得我想吐,哈哈哈……”舞袖腾空而去时,玉罗敷留了这句膈应。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老爷!”秦夫人明惊暗喜,赶忙扶住后仰倒的夫君,大声呼叫,“来人,快来人啊!上参汤!快给老爷上最上等的补气人参汤!”
一场闹局收尾。最终,白芍的爹爹正如丑所许诺的那样,回到了他娘亲的怀抱里,也时候让白芍偿诺了,嘿嘿嘿……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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