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知坐了多久，唐绵听到脚步声，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连忙拭泪。

    站起来看着镜里的自己，正想洗个脸，余光便看见垃圾桶里面的东西反着光。

    她弯腰一看，是一条项链，有些熟。

    随即想起来，是那日在狼犬Jack的脖上见过。

    唐绵记起那日宏盛员工说的话，这条香港某珠宝行的定制款，在元旦前后的。

    凌晨她听到的那通电话，黎靖炜元旦那几天，恰恰就在香港。

    她的心不自觉地加快。

    正想着，刘女士已经走过来，看到唐绵蹲在盥洗台边，问她在什么。

    哦，发卡不小心掉了。

    不动声地，唐绵把项链捡来。

    刘女士没在意她手里的东西，转去客厅打电话，让田阿姨过来饭。

    唐绵趁机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被窝里，即便已经传来疲倦的信息，大脑却清醒的可怕，她辗转反侧了会儿，间有些难受。

    唐绵红着脸回想了当时的过程，她可以肯定黎靖炜有来，要不然她当时不会有被劈开的刺痛，不过应该只去了一，这个一到底是多少距离，她不知，纯粹是凭自己的觉推测来的。

    翻了个，唐绵看见光从飘起的纱帘底透来，她盯着窗台上那一抹金，思绪从来没像此刻这么混、忐忑过。

    睡不着，唐绵掀开被，揣着心事去了趟洗手间。

    再次躺时，脑海里抑制不住地，还是会现黎靖炜解开带链的那幕。

    尽她有些近视，当时还半合着，但还是有瞥见他褪时的东西。

    当他靠上来，她清晰受到他腹硕的肌，火的温度让她控制不住地颤栗。

    唐绵甚至能够觉到黎靖炜那一刻耐心遮掩的迫不及待。

    好像男人遇上这事，表现得都很猴急。

    她还记得曾经在书上看过的一句话成熟男人是女孩的毒药。

    唐绵不知自己还能不能再归于女孩这一类，但黎靖炜对她而言，确实像一毒。

    他成熟有魅力，在事业上游刃有余、张弛有度，上有很多引女人的东西。

    可能因为他以前帮过自己，她每次和他待在一起，除去张，还觉得很有安全和稳定。

    他说的话，她发现自己会毫无条件去信任，仿佛有他在，什么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可是，现在

    这一觉尽断断续续，但唐绵仍旧睡了很久。

    起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唐绵随便吃了东西，倒又睡。

    醒来过后，是新的工作周的第一天，她跟着师门去山城参加专业座谈会，为期三天。

    礼拜一早上的六五十，也就是发前一个小时，她才收到的通知，纯粹是被拉过去凑人数，想到有两个编辑会参与，她给海达那边打了个电话，没拒绝。

    她匆匆忙忙简单收拾好，打车去了铁站。

    山城这两天空气质量也不太好。

    着细雨，到都是雾蒙蒙的一片。

    两天，跟着主办方上坡坎看展览，让生理期的唐绵不是特别舒服。

    站在，风里夹着飘摇的雨丝，天空乌沉沉的几乎看不到尽，远江面上的船只若隐若现。

    这与香港万分相似的城市觉，让唐绵压抑得几乎快窒息，有快要撕裂的痛。

    她甚至开始疑惑，自己的人生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漩涡？

    最后一天，午五十分，座谈还未结束，唐绵已然有些坐不住了。

    估摸着离结束还有个把小时，坐在倒数第二排的唐绵开起了小差。

    忍不住通过微信电脑端跟Charlie分享自己的近况。

    对方秒回

    唐绵发了个哭哭的表包过去。

    又敲字补充。

    跟着明星外景，人在清迈某咖啡店里修图的Charlie连刷十几个惊恐表。

    唐绵快速回过去

    沉片刻，她又打了一句：我其实心里很不舒服的，很空。但不这样，我不知该怎么办。

    接着发了个叹气的小娃娃。

    Charlie跟唐绵朋友多年，很清楚唐绵的格。

    话都说成这样了，心慌到夜里独自哭泣，是她担心可能会发生的场景。

    她记得上个月唐绵从台北寄给她的明信片上，手写着这么一段话

    【我相信缘分，也相信命运。对一件东西，对一个人，我百分百认真地靠近了、努力了，它/他还不属于我，我会放弃。可能很一段时间我会伤心难过，但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因为，若是过分求，会疼自己，也会伤害它/他。】

    想到这里，Charlie啪啪打字过去。

    那边很快回复。

    唐绵看到Charlie发来的这条信息，忆起她从香港回到蓉城的那个夏末初秋。

    似乎已经过了很久了。

    她条件反地摸了一脸颊，动作轻得像是什么灰尘浊屑。

    合上电脑，她弯着腰悄悄离开会议室，站在走廊尽的楼梯间，上了一支烟。

    唐绵礼拜三的晚上再回到翡翠城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打开房门，她看到玄关整齐摆着好几双鞋，有男有女。

    唐绵刚脱了鞋，卫生间开了门，走个年女人，桶传来的声响。

    绵绵回来啦？对方地打招呼。

    玄关灯光不是很，唐绵已经取了镜，所以一开始没认来这是谁，只是觉得熟，年女人穿着一红睡衣，她瞧见唐绵回来，不再急着回房间睡觉，关心地问：你们学校也真的是，搞到这么晚，是不是还没吃过晚饭？要不我给你？

    不用了，舅妈。唐绵声阻止她：我已经跟同学在外边吃过了。

    主卧的门突然打开。

    刘平穿着睡袍来，年女人见状，笑着说：小妹还没休息？

    来倒杯。刘平眉很淡。

    唐绵看着年女人客房，跟着刘平去了厨房。

    刘平知她要问什么，边拿起保温壶倒边解释：越南那边刚让人松一气。昨天在公司，好几个董事就登门拜访，对你舅舅颇有微词，我只当是这些董事不满你舅舅在庆安的一系列改革。今午开会，才晓得最近公司了不少事。

    唐绵了嘴，倚在岛台上，等着母亲继续说去。

    上个礼拜，庆化在庆的一个大工程项目被政府有关门急叫停。本来这个月旬，银行那边要批给万宝一笔额贷款，结果现在银行迟迟不肯拨款来，以上边手续缓慢为由一直拖着，这样去，万宝可能会现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