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时间飞快地来到了这一年的十二月上旬。

    唐绵大概有几天没有见到黎靖炜了，如果没有那几条短信，这个人仿佛就像以前一样，只会从新闻杂志报刊上，现在她的生活。

    悄悄地，不着痕迹地，扰她的一心绪。

    宏盛那件事后的接连三天，唐绵都被师母带着与一些民营企业的老总或者开会吃饭，餐桌上的氛围与烟酒之气息，唐绵还是没有特别习惯，但是也在逐渐适应。

    这是一几天在安市与政府门相关领导吃饭不一样的觉。

    那个晚上，她与几个同门在办公室讨论营商环境那个课题的资料库到夜，对于调查问卷里面嵌的几个问题，几人意见有些相左，谁都没有服气。

    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时分。

    刘女士还未回家。

    唐绵浴室简单冲澡，回房间只想直接想躺在床上睡觉。

    自然也就忽视了手机里三个未接来电，来自同一个人黎靖炜。

    等她迷迷糊糊看到时，心已经快了半拍。

    刚想回复，手机来一条短信。

    【睡了？】

    唐绵这边瞬间清醒，她神经兮兮地象征去咬了咬指甲盖，有一很淡很淡的化学味，把她拉回了那个午后。

    她这个像是在平复心的举动，似乎没有奏效。

    但唐绵还是在这个幼稚行径上停留了几秒，末了，才再打字过去。

    【黎生，有什么事吗？】

    对方回【都几了还没睡】

    唐绵用秀气的手指敲一行字，想了想，又删掉，她重新输。

    【刚起来上厕所，准备睡，黎生也早些休息。】

    女孩辗转反侧，闭上睛，等着震动声响起。

    这期冀在夜，尤为刻。

    像是丝绸一般，一便到她的心。

    过了许久，那边才回复

    【纽约现在午一   一半要和基金经理开会   没有时间午休】

    其实，唐绵那句早些休息是客话，纯粹的没话找话讲。

    她没料到黎靖炜会回复得这么认真，她的心里有一丝说不清不明的甜觉。

    但一时间，她竟然不晓得如何回复。

    对方忽然又来了短信，可能是见她一直没反应。

    【见过冬日纽约的午后吗】

    话题转变，唐绵有些不明白，但还是回复了一个【没有。】过去。

    手机有段时间恢复安静。

    凌晨2:17分，手机屏幕重新亮了起来。

    唐绵收到了一条彩信。

    一张从层俯瞰的照片，玻璃上还映酒店房的沙发，还有，床。

    她看着这张照片，说不上来的觉，耳有些发。

    照片里，隔着一条宽敞河，是密集的天大楼。

    钢泥浇筑的繁华，金光在玻璃上洒光，很耀，也很温馨。

    唐绵屈膝靠在床，上盖着和的被褥，房间开了气，烘烘的。

    她双手指握着手机边缘，屏幕上那蓝光，在漆黑的房间里，犹如一簇萤火虫缀的光亮。

    没一会儿，那边发过来新短信。

    【睡吧】

    唐绵退照片浏览，睡觉前，在拜拜和晚安纠结一番，最终还是只回复了【好的。】

    不过10秒，收到回复。

    【嗯】

    那天之后，黎靖炜的短信偶尔会传来。

    二人都忙，简单聊几句已经让唐绵产生一说不清的愫。

    她不知的是，这愫不用多开挑明，就在二人心间一，再一。

    亦犹如和的光线，在不自知间起彼此的每天、每段。

    年底了，是学术年会的峰期。

    唐绵跟着季老在56个小时之，飞上海、台北参加了两场比较法学研究论坛的年会，并作为博士研究生代表发了言。

    她还是那个在学术、工作上都算得不错的唐绵。

    台北的会议结束后，季老南去了嘉义，唐绵则去机场，她得当天就回蓉城，因为明天海达以及A大，都还有工作。

    在街边的全家买了三明治以及咖啡，几肚，又站在门了支烟，她才坐上去桃园机场的租车。

    这个时候，这座南方小岛上的不夜城，起了倾盆大雨。

    建国南路二段也很自然地陷了拥堵。

    司机是上了年纪的本省人，国语说得不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唐绵聊着天。

    唐绵的会议日记还没上去，看着这拥堵的通，她拿电脑理，回答得并不上心。

    这大叔见状，打开了车载电台。

    音乐响起的那一秒钟，黎靖炜传来了讯息，问她在什么。

    【在车上，准备回蓉城。】对方知自己在台北，唐绵回复得很快。

    男人传了张照片过来，还附上了一句话【芝加哥雪了   很漂亮】

    唐绵将那张图放大看了看，整个城市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很是纯净洁白，有些神圣。

    那彩，甚至，在昏暗的车厢，屏幕刺，她调暗了亮度后才回消息过去。

    【真。然而，台北今晚了很大的雨，车现在还堵在山速上(????)幸好车上的电台音乐还不错】

    【放的什么】男人问。

    【赵咏华的的《Midnight   台北》，你听过吗？很好听，只不过貌似不太符合现状~?】

    唐绵抿着嘴，看了窗外模糊的灯火与彩，才握着手机写到。

    在她的印象里，她不觉得黎靖炜这么忙的人，会真的好奇自己在听什么歌，只不过是顺着自己的话题问去罢了。

    【如果雨后上明山确实是   星光夜雾】

    不正面回复，但又让唐绵得到答案，这则讯息很有男人的风格。

    【φ(゜゜*)】

    唐绵回了个表包。

    【12：10的飞机   去香港转机吗】

    黎靖炜这次的信息，来得很快。

    【是呀~你怎么知？】

    唐绵诧异。

    【我从台北回香港常坐这一班】

    他解释。

    唐绵还想说些什么，手机又震动了：【光线不好别看手机了   眯一会儿】

    她将手机收回包里，摇一线车窗，让自己红扑扑的脸恢复到正常状态。

    可没穿外的她，被猛地来的冷风激得打了个颤。

    她又拿手机想看看现在台北和香港的温度，却鬼使神差地输了芝加哥零三度。

    唐绵犹豫了一分钟，看着远方圆山大饭店在一片雨雾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