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尚局司藥承使

    奉局裡，一眾宮女併幾個偷閒的太監正在嚼，宮裡這幾日的大事，讓他們有看了場大戲的錯覺。

    「當真？那可是甄太妃呀！五、六十年來恩寵不衰，如今竟會被上皇厭棄？」

    「噤聲！妳們不要命啦？這是咱家冒死聽來的，據說甄太妃與夏老貨偷嘴被太上皇發現，然而太妃娘娘竟反去攀咬咱們奉局的監督領侍，還讓皇后娘娘、內相、老頭劉、張夜監等幾位公公證」

    「可我聽說那幾位大人不都支持小左公公？也指證夏守忠才是偷嘴的人呀？」

    「我也這般聽說，這也是太妃娘娘令上皇厭棄的緣由，幸好有皇后娘娘面說兩句話緩了緩，甄太妃這才沒被打冷宮。」

    「太妃娘娘是躲過一劫，但夏老貨可慘啦，咱家聽說那老貨要被送來咱們局裡重新取，年紀都那麼大，嘖嘖這宮裡呀怕是要變天囉。」

    「可不是嘛，這才幾天？皇上迷了心竅無法理政，太上皇復了位，宮不到一個月的小左公公直升咱們局的監督領侍，現在太妃娘娘又壞了事，這一件件、一樁樁地沒命往外，可真嚇人。」

    「噓噤聲，有人來了。」

    「是小左公公呸，是左領侍帶了夏老貨過來了，快去準備！」

    不提奉局這些宮女、太監們裝忙獻殷勤，左佐領著夏守忠直往養房裡去。當初跟他同時期進來的小太監們還躺在床上用藥，而左佐卻已經混到了奉局的頭領監督領侍，在皇宮太監裡也能排上名號了，前上司周副侍太監如今見了他也只能點頭哈腰。

    「領侍，生散已經備妥，是不是給這老貨用藥了？」

    周副監才說完，夏守忠已經嚎起來。

    「饒了才吧左爺，才這年紀真捱不過生散的厲害呀你饒了才，今後你指東才不敢往西，求你啦小左公公，小左爺、左佐小祖宗唔唔！」

    夏守忠的胡纏亂叫聽得左佐皺起眉頭，一旁早有明的宮女趕上去堵住夏守忠的嘴，還朝他啐了一。

    「呸！不要臉的老貨，領侍大人的名諱是你能喊的？你還是保佑自個兒能來吧，要不然有你受得」

    幾個年紀大的宮女們，知左佐有意尋夏守忠穢氣，上前用藥時故意手腳糙，那魯的動作看得左佐都有些膽寒。

    「好生侍候夏老公公，可別把他玩死了，說不定這回用藥還真能讓他化生呢！」

    周太監點頭哈腰：「您放心，老經手的太監也有千把人了，定能讓夏公公重化。」

    「那好，給你了，可別令我失望。」

    見小仇得報，左佐心滿意足地回到自己房間裡，他打算先歇一宿養養神再說。

    這幾日的折騰除了累人還很兇險，尤其是閹了太上皇的當晚，他沒料到老皇帝神狀態那麼強，得他只能迂迴地植謊言，來進行潛意識的層眠。

    諸如：「習得養生禁之法，太上皇是自願閹割的。」、「未免復位吃相難看，只是軟禁失心症的皇帝，但歸還皇后的後宮之權。」、「老太監夏守忠想染嘴甄太妃，卻被左佐阻止。」、「左佐小太監是他新來最信任的太監等等。」

    這些眠分成幾天植，雖說不能徹底控太上皇，但效果也不錯，不僅升任奉局第一把手監督領侍，還到了太上皇特賜的黃金腰牌，可以隨意領人紫禁宮。

    現在他總算能宮去榮國府晃晃，那可是紅樓夢故事裡的大本營，仙女如雲哪！

    想到這左佐頓時來了神，他也顧不得睡覺，翻今日向太上皇討來旨意的檀木香盒，興沖沖地往賈元賈女史的小院裡走去。

    「嘿嘿，元咱們可又見面啦，妳沒想到我這麼快便能回來，而且還能升官吧？」

    左佐一上來便抱住了賈元，肆無忌憚地上其手，甚至隔著宮裙伸手壓她的陰，得這豐腴人臉發紅，不自主倒了涼氣。

    她的侍女抱琴見自家小被欺負，哽著哭腔著脖：「你別欺負我家小！當初夏總向太上皇進讒言時，我家小雖沒雪送炭的義舉，卻也沒黑了心腸的落井石！何況還是你先斷了我家小晉妃之路，小兩不相幫已經很厚，你還」

    「抱琴！別說了！」賈元忙喝止了自己的侍女。

    對於侍女抱琴的說辭，左佐到有些意外，換是他的話肯定是把對頭往死裡整，想不到這賈元這麼該說蠢呢還是善良呢？

    「哼哼！妳這小妮懂什麼？要不是我將妳家小討來，她肯定落不了好，妳忘了如今皇上失了心竅還在宮裡養著！妳且去打聽打聽吳貴妃現在如何？真是沒見識的小丫頭！」

    「可就算我家小」抱琴還要爭論，卻被賈元拉了一把。

    「行啦行啦，妳這丫頭也是忠心的，等妳大點我也把妳要來侍候。」

    「呸！我只侍候我家小！」

    「噗！哈哈哈妳家小又沒讓妳侍候。」左佐調笑兩句，又故意逗抱琴：「我今天可是替妳家小討來好處，妳這丫頭既然是忠心的，待會兒要怎麼謝我？」

    「左領侍，抱琴她只是個小丫頭，哪有什麼能謝的，若你不嫌棄，我有上皇御賜的玉如意一把可以轉贈與你。」

    左佐了賈元微的臉頰，不滿：「妳呀可真無趣，別學妳母親一樣憋成木頭喏拿去，我今天向太上皇幫妳討來的，順帶給妳升個官，那什麼如意玩意妳自個兒留著。」

    左佐隨手將檀木香盒遞了過去，賈元認得這是承裝聖旨之，不敢怠慢，畢恭畢敬的打開捧讀。

    「太上皇讓我晉尚局司藥？承使？」

    賈元頓時悲喜參半，悲的是太上皇今日御旨，讓她賈元妃之路徹底斷絕，喜的是尚局司藥是從五品官，比起女史七品可謂連升三級，只是那承使職司

    承使向來是服侍奉局首席太監的，她這一官職從採、收直到煉藥，像是都包辦了，看來小太監當真得了太上皇的恩寵。

    「怎麼不願意？我這還有太上皇親賜金牌呢！可以隨意領人皇宮，本來想著帶元去榮國府晃晃，想不到妳不願意？」

    「當、當真！！？我、我自然願意！」

    聽到能回家，賈元瞪大雙聲音發顫，一雙玉膝已不自主朝左佐跪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