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生日后，梁桔接到年级突然派的重要任务。一七班的班主任黄老师因车祸暂时卸任班主任一职，由年级主任商讨决定，将一七班由梁桔代。

    梁桔接到通知前，办公室已经开始起风声，但大家万没想到学校把成绩最令人疼的班，居然给了新上任不久的年轻教师。

    带领这届一七班的教师大多都是班主任，里还有提前批了产假的妇，副课老师自然当不了班主任，所以这重担就压在了梁桔上。

    梁桔每天在学校最多上四节课，宽松的话一天只有两节。不上课的时候，她还有空闲时间倒腾一些别的事，可自从接手班主任一职后，她的日从早到晚都没闲来过。

    黄老师把梁桔拉学生家群后，直接将群主的位置让给她，然后全而退安心修养去了。

    群里的家都知黄老师是老教师，论经验和师资这方面没话说，都祈盼他伤势痊愈尽快回校当班主任。对于学校新安排的年轻教师，虽没摆到台面上让当事人尴尬，却私找年级主任反映过。总之是不大信得过一个没经验的女教师能住一个班。

    梁桔刚和学生家通完电话，正准备推门办公室，听见里又传来徐艳的声音。

    这一七班本来分班时的底就差，学校安排黄老师就是给他们去提的，这可好，他这没大半年肯定不得好，这班级到时候接手回去指不定还没现在能望。

    里传来一片笑声，有人回：七班底是差了些，不过只要梁老师肯功夫，这学生成绩后面会上来的。

    有人不认为：七班的学生难教，小梁老师可不好对付他们，这大半年有苦吃了。

    徐艳附和：那个班的学生我以前也带过几个，不是读书的料，所以整得一个班的风气都不好。

    胡静实在听不去，端着教材起暗暗地驳她：七班里也有几个我以前带过的学生，虽说成绩不是非常，但人品不错。学生不仅要学读书，也要学人，他们跟着梁老师一定不会差。

    徐艳意会，笑笑作罢提醒她：上课铃要响了，胡老师赶快去吧。

    胡静看也不看她，扭了办公室，正好撞上站在门外的梁桔。

    梁桔还沉浸在他们刚才的那阵谈话，仿佛又听见先前家在电话里对她似有若无的质疑。其实梁桔心并不生气，她的确资历没有黄老师有说服力。带领一个班看得也不是你的文凭，而是经验。

    午最后一节课是班会课，梁桔到达班级走廊时，整层楼都是七班八班的吵声。不仅如此，她班上的学生还在前后门打闹。

    梁桔的跟鞋声在走廊的瓷砖地上铿锵有力，却成了他们的空气。直到梁桔走到他们前，那帮打闹的学生才慢悠悠回班级坐。

    梁桔端着电脑班，台依然叽叽喳喳，每个人都不遮掩这段时间的兴奋。毕竟那个从前对他们教严厉的黄老师因病休假，而现在的代班主任他们又不惧怕，至少可以肆无忌惮地过完整个一。

    梁桔连上投影仪后，静静地站在讲台上望着面的学生，直到他们意识到过分后才渐渐收敛，教室终于恢复安静。

    从前的梁桔对他们温柔相待，笑容可掬，今日却是板着张脸没有一丝笑容，待他们安静后才严肃开：班和纪律委员站起来。

    班和纪律委员云里雾里地站了起来。

    梁桔问他们：班级这样吵，你们在什么？

    班和纪律委员瞬间变得，立低，一副认错的态度。

    梁桔望着他们，说给台的每一位学生听：你们是黄老师选来的班和纪律委员，意味着他不在班级时，除了课期间的其余时刻，你们都应该站来维持班级秩序。

    男班和女纪律委员的越来越低，受着教训不敢有任何怨言。

    我接手代班主任已经有一周的时间，明显觉到你们没把我当班主任看待，连一丝畏惧都没有，我也不知这是不是好事。但在这里我要跟大家调一遍，我虽然是你们的新班主任，但以后无论是在学习还是纪律上，请大家持续之前的状态。

    台鸦雀无声，直愣愣地盯着梁桔，对于她这番温柔的警告都没有当回事。

    听见没有？梁桔放声问他们。

    台七零八嘴地纷纷喊：听见了。

    梁桔前又浮现自己十年前的班级，才知原来每一届都有那个令老师和学校疼的班。虽然漫漫路才刚开始，但梁桔已经好接受挑战的准备。

    这一晚放学，秦铭待在外面和同学玩到十一多才回家，打开家门的时候，正好撞见他舅在冰箱拿矿泉。

    吴霦平时不住家里，他在公司附近买了一大平层，但偶尔也会回来看看秦铭。今晚他回家时，王阿姨没饭，他便知秦铭要晚归，果真等到现在。

    吴霦瞧了手表问他：打电话怎么不接？

    秦铭掏手机给他看：静音没听到，后面自动关机了。

    吴霦扭着瓶盖打量他，发觉他最近越过越懒散，喝了问他：怎么现在才回来？

    秦铭不可置信地笑了：舅舅，这话你问问自个儿不就门清了？

    这话让吴霦回忆起他上学那会，可秦铭不比他，自控力差得要命不说，事也冲动，总之晚归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吴霦给他通牒：以后十前必须得回来。

    秦铭立叫嚷：我妈都不给我门禁！

    吴霦扔了瓶吼他：你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别给我提你妈。你不想要门禁就给我回北京去。

    秦铭也不是没被他吼过，到底是忌惮一些，不不愿：遵命。

    然后背着包一溜烟跑去了楼上，一路叮铃哐当响，用行动来彰显他的不满。

    吴霦回了他以前住的卧室，靠在床望着书桌放空时，前又浮现三年里的自己。

    上一时，他从没坐在那张书桌前过作业，每晚不是在游戏室挥霍时光，就是在网吧和各场所闹到夜半时分。他以为那才是他最开心难忘的时光，可现在回想都没有他后来坐在这张书桌前，解开一难题时所拥有的满足和轻松来得兴奋。

    书桌还是老样，他从来没动过，也不让王阿姨整理那上面放的东西，一切都保持着他上学的模样。他记得梁桔说过学习要营造氛围，所以书桌上摆着他那会的所有复习资料，墙上的便利贴和计划表也都一张张牢牢附着在上面。

    从前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他再也不用坐在书桌前。

    陈小雅来办公室送英语作业时，梁桔正在批改之前的随堂测试卷，脸上一表没有，已经改到麻木不仁。

    陈小雅跟她汇报：梁老师，作业齐了。

    梁桔刚好打完最后一张试卷分数，全摞好递给她：试卷发去，午我要讲。

    陈小雅接过惨不忍睹的试卷，转了办公室。她走后，梁桔彻底松了靠在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