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甘堕落的Beta - 13

    曾郁走路的时候，大侧会不自觉地往外张，看起来不太利索，小泽熟悉这况——如果不是扭到，就是被过了。

    小泽盯了一阵曾郁缓慢走向洗手间的背影，抬手叫来服务员，撤方才曾郁执着的一杯白开，改成一杯玛琪雅朵，外加一份提拉米苏和香芒布丁，而后看了一会儿手机。曾郁上洗手间的时间有些，等心和咖啡都上齐了才姗姗而归。小泽没有问曾郁为何去了那么久，只扬起和煦的笑容，将玛琪雅朵和提拉米苏推到座的曾郁面前：“抱歉，不知你喜吃什么味，所以只能保险一些甜的样式，如果不喜的话，可以再加。”

    上课连续坐了两个小时，之前又被晏邢宇牲畜一般迫着挞伐了整整三天，加之昨晚不睡觉撑着将宿舍收拾净，曾郁的腰实在受不了了，走一步路都觉着腰扯得生疼，后也越发闷，他只好赶去厕所检查，在隔间里用随携带的消炎药简单理一，觉好一些了，才敢来。

    他盘算着等会儿回宿舍的路上去药店买一盒止痛贴。

    跟着小泽走校外最大的咖啡店，曾郁才从迷惘的绪回过神来，小泽似乎完全没有看他的不对劲，一门心思地说要请客。

    曾郁十分不好意思。他是因为晏邢宇才一时脑不清醒，压没想着让小泽请他喝咖啡，那天晚上的事在晏邢宇后来发疯的记忆衬托早便不值一提，他亦无意追究对方“失职”的行为，实在推辞不过，只好了一杯白开。

    没成想，上了一趟厕所回来，面前便多了一堆致的。

    他一涨红了脸，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只意识摆手：“啊……不用了不用了，你不用这样……”他着急忙慌地想把话说清楚，“上次那件事我已经不在意了，你没必要特意来跟我解释或者歉什么的，我也没有投诉你，你不用怕的。”

    小泽脸上的笑意更了，他将三份甜品的位置摆放齐整，认真地看着曾郁说话的模样，似乎丝毫没有不耐烦，见曾郁尴尬地瞪着他，才幽幽开：“其实……我特意来找你，不只是为了来给你歉的……”他好像有些张，突然停了话，脸颊也起了微醺般的粉红，神闪烁。

    曾郁心一愣，不知为何竟有些张，呼亦迟缓起来。

    小泽抿了抿，一气，才定决心一般，轻声：“那天晚上……是我不小心失控了，因为……我觉得……那个样的您，实在是过于丽……让我忍不住……想要据为己有……所以才会……那样的事。”

    小泽的浅棕的睛里透了曾郁此前从没有领会过的绪，似羞，似哀求，又似……饱。

    “在控制不住作了那件事之后，我想要跟您解释，但是您也不回地走了……我问遍了酒吧所有认识您的人，只问来您的名字，却无从知晓究竟在哪里能找到您。后来，我的一位同事说之前见您从S大的外语学院走来，我上意识到您也是S大的学生，这个消息实在让我太兴了，想要找到您的心更加迫切……无巧不成书，我室友是今天这门课的课代表，手里有所有选课学生的名单，那天晚上他正好将名单拿来整理，我不知了什么邪，鬼使神差地瞄了一，您的名字赫然在列！我觉得这实在是上天赐给我的机遇，我不应该放弃，于是便多方打听到了法语系的课表，想要再见您一面，今天终于见到您了，我很兴……希望您原谅我的冒昧……”

    曾郁被这迂回曲折、充满诚意的“寻客历险记”惊得哑无言。酒吧场需要份证，所以前台八成知他的名字；从小到大，几乎所有以拼音为默认排序方式的名单他都居第一，想不被人注意都难。小泽脉脉陈述的故事从到尾由一个“巧”字与一个“执”字串联起来，简直天衣无，令人拍案叫绝，完全找不可容质疑的地方。

    若换作另外一个人，必然会觉得这个故事太完了，完得令人生疑，可听众是曾郁，一个急需被浇的灵魂，在烈的在乎的包围，他压无暇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又或者说，他不愿意设想别的可能。

    他想要相信，小泽真的是因为发现了他的“丽”，才费尽心思想要再见他一面的。

    没有利用，没有唾弃，没有忽视。

    只是这样，就能让他坠万丈渊。

    ＊＊＊

    临走的时候，小泽又叫住曾郁，在后者无措的目光，打开书包，拿笔记本：“今天我看你上课的时候一直在发呆，都没有多少笔记，老师说这节课的容还重要的，所以我记得很认真，你拿去参考吧，次见面的时候……再还给我。”他向曾郁的微笑，既定，又暧昧。

    曾郁犹豫了几秒，决定顺从本心，接过笔记本：“……谢谢。”

    掌心握住本的时候，两人的指尖碰在了一起，曾郁如手山芋，仓皇收回手。明明和那么多男人产生过的关系，居然还会因为简单的手指接而脸红心。

    他不敢再看一小泽，将笔记本放书包，小声“再见”，快步离开了咖啡店。

    手机里躺着小泽的好友请求，他的微信名叫“qze”，似乎是他本名的一分。

    曾郁盯着那名字看了一会儿，又从书包里掏那本笔记本，湛蓝，品牌是CAMPUS，已经记了大半，字十分端正。

    他翻了翻笔记本的容，前面一分似乎是经济学的笔记，充斥了复杂的公式，后半分就是今天这节课的笔记了，从第一节课规规矩矩地记来，每一页都记了日期。

    很难让人觉得这是杜撰来的。

    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qze”的个人信息界面。曾郁侧看向手机，抬起手指，准备“通过好友请求”。

    “叩叩——”

    “咔嚓——”

    寂静的寝室倏然传来突兀的异响，曾郁吓了一，意识将手机屏幕扑转盖住，猛地抬望向门，心脏狂——

    被钥匙开启的门楣微微敞开，一个男人蒙着夕的影，抬脚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