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告状

    姬无衡的日变得很不好过。以前是不好过，现在，程度加。

    在西凉时，姬无衡就因生母份低贱而被父皇厌弃，他到十四岁时方第一次见到他的生父，那个在上的君主。

    吾儿可愿去东玄为质，以增两国联盟换取和平？

    面对这个问询，姬无衡如何能说不？他只能应，且还得是快地应。

    能为父皇排忧解难，是儿臣之福。

    好，好。

    就这样，姬无衡从西凉，来到了东玄。姬无衡适应良好，在他看来，无非是换个地方受人磋磨，再者，东玄因为他的皇份，倒让他比在西凉时待遇还好上几分。起码，挨饿受冻是不用了。

    时隔许久，再度吃上冷饭馊菜，姬无衡苦笑，对着照应他多年的李嬷嬷，连累嬷嬷了。

    李嬷嬷叹气，又叹掉一滴泪，公命苦，这天不公啊。

    嬷嬷，慎言。

    李嬷嬷忍不住，这况是从公那天在上碰见凤帝开始的，莫不是凤帝觉得公你窥伺帝踪，遂恼怒于公？

    姬无衡想起当日状，摇，当不是她。

    那还能有何人？我们轻易不门，如何就能招来贵人的恶了？

    姬无衡不再吭声，只站起拿过李嬷嬷面前的碗筷，不让她吃这等馊菜。李嬷嬷无奈，取来姬无衡换洗后的衣，又到外打，预备给他洗衣。

    倒也是巧，李嬷嬷这回门，恰撞上王德，王德对这个妇人有些印象，他只稍想了想，便记起这人是专门服侍姬无衡的。

    为女帝边的大太监，王德尤揣女帝喜好，他回味着苏瑾那夜看姬无衡的模样，觉得苏瑾对姬无衡应有几分觉。

    看着这嬷嬷一边掉泪一边提，王德上前，询问，这是怎了？

    李嬷嬷被王德突然声吓了一，木桶掉在地上，泼了大半，当诶唷一声就势哭起来。

    咋还哭了呢？咱家这就帮您重新提一桶，可别哭了嬷嬷。

    李嬷嬷拭泪后，看清王德的脸，想到刚才他对自己的殷勤劲，一时也怀疑起自己先前的猜想。莫非，真像公所说，不是女帝要找他们麻烦？

    嬷嬷？王德又叫了一声。

    好公公，家求您，求您帮忙问问陛，我家公可否是那夜得罪了陛？这一连数周送来的都是冷饭，如今，竟还是馊饭了！

    王德嘶了一声，又在李嬷嬷这儿细细探询了一番，随后安抚她表示会将此事禀明陛。

    李嬷嬷得到保证，又被王德带着到御膳房取来新鲜菜，一时喜不自禁向他磕谢。

    王德扶起李嬷嬷，让她把饭尽快给姬无衡送去，旋即自己转去寻苏瑾。

    彼时，苏瑾正在书房太傅给她布置的课业，听到王德的禀告后，苏瑾脑里闪过几个念。

    是趁着猛虎还未成，就了它的爪继而将其就地绞杀，还是，徐徐图之，以温和之法换得这孽畜的信赖，然后将其收服纳为己用？

    陛？

    收回思绪，苏瑾笔动作不停，只说，去查。

    喏。

    王德查得很快，也赖周奈良压就没想藏着掖着，将幕后主使告知苏瑾后，苏瑾眉心蹙了蹙，但很快又松开。

    王德，传朕旨意，周侍郎行事不端，令其禁闭思过三月，三月后，再据他思过况决定他后续待遇。

    喏。

    苏瑾写完手这一页，正要去蘸取墨，不料王德还杵在面前，于是低声呵斥，不去传旨你还站在这儿嘛？

    陛，姬公那儿，难不用？

    去朕私库里挑两件好的，就当是给他这无妄之灾的弥补了。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