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神不振

    从台上回来，将苏瑾手机小心放回包里后，少年便坐到了床边。

    床上的小人儿睡得似乎不太安稳，睛将睁未睁的模样，两颊还带有泪痕。周怀瑾将褪到苏瑾边的薄被提上，给她盖住，接着，便准备回他自己的房间了。

    手腕被牵住的刹那，少年愣了片刻，他转过，里是清晰可见的难以置信。

    别走......

    苏瑾攥着少年的手，像掉落悬崖的苦命人，死也要抓着最后一把救命稻草。她并不知自己拉住了谁，只知这手心透过的温度十分人，她依恋这样的温。

    别走......求你......

    求你，不要离开我......妈......

    你从来，就不是我的拖累呀，妈，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不想，不想没有妈妈......

    陷梦魇的女孩里不住地落泪，周怀瑾用纸巾为她拭泪，可这泪成珠淌来，似没有落完的尽。

    无奈，少年只好掀开被褥，躺了床，他将苏瑾揽怀，任凭她的泪滴落他的膛，不说话，只抚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劝。

    窗外夜重，残月悬，淡漠的白光洒在天穹，勾勒了云彩。周怀瑾看着怀里渐渐止住了泪的小人儿，陷了沉思。

    今夜，他失控了。可是这觉，却并不让他难受。为什么？周怀瑾想不明白，他唯一能肯定的是，他对她有好。或许，程度比好要？

    这一晚，周怀瑾并没有睡，他一直等到天朦胧发亮后，才起离去。

    走回自己房间时，周怀瑾看到了弟弟矗立在他门前，你去哪了？哥？

    没去哪。

    周文彬凑上前，拎起周怀瑾衣角，皱成这样，这可不像你啊，哥。你该不会，陷哪个小人的温柔乡了吧？

    大清早的，你站我房前嘛？

    没否认，也没蹙眉，靠，不会真被他猜了吧？周文彬咂了嘴，侧过脑袋嗅了嗅兄上的气息。

    你闻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哥你回房吧，我不打扰你了。

    看着少年低着一边嘀咕些他听不懂的话一边往他自己房里走，周怀瑾蹙着眉，偏闻了自己肩。

    好像，确实沾染了女孩上淡淡的清香，不过，周文彬应该闻不来这是她的味吧？罢了，他实在扛不住了，要回房休息了。

    苏瑾醒来时，看到自己上的红痕，面上不由一僵，她揪着的床单，好一会儿，才缓过神。

    发生这事，说到底，她没法怨别人。虽说她喝醉了酒，可是她大脑里还有昨夜的一些片段，她记得，最先撩拨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洗漱完，苏瑾便提起自己的包包连忙走人了，她现在不敢面对少年，甚至，她想辞去这份兼职了。

    只是，一想到那些债务，苏瑾就不由打起了退堂鼓。她缺钱，现在这份工作，除了学生调难教外，别的，还真没话说了。符合她专业，钱多，占用时间也不多，只需要周六午上一次课就好。

    可，她哪还有脸去看少年？

    好烦，苏瑾搓着自己的发，在心底暗暗发誓，以后，她再也不喝酒了，果酒也不行！

    回到寝室后，苏瑾打开手机，方才发现自己与室友在昨夜还有一通电话。不用想，苏瑾便知那是少年替她接的。

    王晓清见苏瑾对着手机屏幕上聊天页面失神，不由转过椅，移向苏瑾旁，拍了她的肩，哎，我昨天和你那学生通电话，看他讲话，觉还乖的诶。

    是、是么？

    王晓清了，本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苏瑾一副疲倦的模样，便索闭了。

    苏瑾趴在桌面，一个人静静地发呆，她现在什么也不想。照往日的习惯，这时候，她会整理少年在学校的错题并找他掌握不牢固的知识，再为他题。

    这一懒散逃避，便持续了一周。苏瑾已经连续一周没有给周文彬发过消息督促他学习了，甚至，看到他难得的询问，她也没有回复。

    明日，又到了周六，是给周文彬上课的日。苏瑾拿枕捂住自己的脸，自暴自弃，又不知所措，她还是没法去见他。

    苏瑾？

    嗯？

    你怎么还不睡呀？这一周你都神不振的，发生啥了？

    听到室友的询问，苏瑾悻悻然地摸了摸鼻梁，没怎么，可能，因为来那个的缘故吧。

    哦，那好，我关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