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梦魇

    苏瑾知，自己陷了原主的回忆。这大概是这个女最不愿记起的画面，她将它封锁在大脑，不料竟再度重现在脑海。而现在，这个如此真的画面令她临其境，同受，加上思及意识昏沉前她被赵德泽压在御书房狠狠的景。

    苏瑾想，她大概隐约间明白了什么是怨。这绪让她发闷，很是难受。她不想再在原主的回忆里徘徊了，不想一遍一遍地看他如何疯狂地向她索取。

    她晃了晃脑袋，又使劲地搓自己的睛。可都是徒劳。她的意识是清醒的，也知自己是陷了梦魇。

    肩膀上突然落几滴粘稠的，苏瑾伸手心，接住了，只是还有几滴落在了她微张的齿间，接着她不自觉地用了。

    腥甜而微温的，血。

    苏瑾抬起去看，便望见女满凄迷，角划血泪。女的脸清晰地倒映在苏瑾脑袋上方，她甚至可以看清对方脸上细小的绒。

    苏瑾闭上，平复了呼，再睁开时，前的场景又变了。她看到有个小女孩蹦蹦地，突地被石给绊倒，接着又慢慢爬起，对着侧前方的少年询问，你在什么呀？

    小女孩的尾音拉得有，声线透着一，糯糯的。

    女孩突然调转了，不再望向少年，竟直直地望向了苏瑾。她幼的脸上募地现皱纹，肌肤开始一寸寸地皲裂开。她向苏瑾走来，痴痴地笑，笑着笑着，又哭起来。

    非常凄厉地哭喊，像是撕扯咙发绝望的哀鸣。

    她说，疼~好疼`放过我好不好？

    女孩的嘴角有血汩汩地涌，大睛眨眨地，极尽委屈的模样。偏这委屈夹杂着令人心悸的恨意。

    陛，夫人醒了！

    婢女的声音微颤，透着难以自制的惊喜，她连带跑地往外喊着，见到总后突地停，行了个礼，急急地，夫人，夫人她醒啦

    太好了，要是夫人再不醒，真不知陛会什么事，只怕，自己的小命也会保不住。

    赵德泽来时，便看到苏瑾满面泪痕，斜倚在床。他将她抱在怀里，手都在打颤。他不知发生了什么，记忆里最后一刻是在御书房里察觉到她对段宏的注意，便吃起飞醋来。可是意识清醒过来后便看到她在自己，连呼都没了气力。

    这一幕让他又想起那一夜，他的意识停留在她拒绝嫁他的那一刻，再度清醒时，却是她在自己侧，满青紫，床榻上遍布血迹。

    赵德泽透过苏瑾的泪望见自己憔悴的面孔，青黑一片，胡渣不过几日未曾打理便已经杂不堪。他抿了抿嘴，轻声问，你饿不饿？

    然而接着，未待苏瑾回复，赵德泽便径自叫人传膳过来了。因为怕自己现在的模样吓到苏瑾，在膳摆放时，赵德泽又去了，等打理好后才重新殿。

    婢女立在床榻边，一一地喂苏瑾。苏瑾吃得很慢，也很认真，神寡淡。

    赵德泽一直望着她，直到见她安静地喝完了一碗粥后，才放心里那块石。她昏迷了多久，他就罢朝了多久，如今见她安好，他这才有了心力去理那堆压的政务。

    待赵德泽走后，苏瑾轻声问了这婢女，我，昏迷了多久？

    回夫人，您昏迷了整整三天，陛他非常担心您的，您要是再昏迷去呀，只怕陛他会......

    苏瑾打断了婢女，摆了摆手，示意她去。

    她有些累，被梦魇缠住的滋味很不好受。脑里闪过一声慨叹，居然，昏迷了那么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