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六、撩了金主以后（01）

    窈窈，我和妳说过不要动她的。

    妳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徐芝窈十岁那年，父母离婚了。

    父亲养在外面的女人给他生了对可的双胞胎儿。

    所以他没有要徐芝窈的监护权。

    在徐芝窈的儿时记忆，父母曾经很恩，也曾经亲昵的喊她小宝贝，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搬到玉雪一样的漂亮人儿面前。

    捧在掌心怕摔了，在嘴里怕化了，那时候的徐芝窈还以为自己真的就是个小公主。

    然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忆褪去温的彩，变成灰蒙蒙一片。

    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午后，光灿烂，徐芝窈坐在幼儿园的椅上，晃着，哼着歌，乖巧地等着妈妈来接她回家。

    她今天得了小红。

    还当上班。

    徐芝窈扳着短短的手指，想着一会儿要和妈妈说的话。

    有好多好多呢。

    她开心地想着。

    然而那天，徐芝窈从午两半等到五，都没有等到人。

    原本期待一会儿能和男朋友去度过浪漫人节的老师临时加班，坐在徐芝窈面前，唉声叹气。

    于是，徐芝窈犹豫片刻后还是将其他小朋友给自己的果糖送给了老师。

    不要愁眉苦脸。声气的童音脆生生的。要开心。

    老师一怔住了，接着，突然把徐芝窈搂怀里。

    窈窈真。她轻轻拍了拍徐芝窈的。将来一定会很有福气的。

    对于福气一词还没有什么概念的小女孩不解地眨着睛。

    老师

    嗯？

    妈妈为什么还不来接我啊？

    想到方才接通的电话，老师也不知该怎么和小孩说清楚，只能：因为妈妈有事要忙，等她忙完了就会来接窈窈啦。

    徐芝窈懵懵懂懂。

    妈妈也和爸爸一样去工作了吗？不待老师解释，她又自个儿了。工作很辛苦，窈窈会乖乖等的。

    想了想，她爬起来，用膝盖撑住靠近老师，然后，轻轻地亲了对方的脸颊。

    谢谢老师陪窈窈。

    本来对无法顺利班跟男朋友约会到烦闷又失望的老师看着前和小天使一样的徐芝窈，眶突然一。

    这么懂事的孩啊

    没什么好谢谢的。她抹了角。窈窈，妳要记住，不论未来如何，都要好好大，爸爸妈妈是爸爸妈妈，妳是妳，只要好好努力，妳的未来一定会很好很好的。

    这话对一个还不到五岁的小朋友而言太奥了，在记忆里短暂停留后便自然而然地被抛到脑后。

    且后来发生的一连串事就像块橡，将那个在太渐渐山，夜幕悄悄挂起的傍晚，和老师一起待着，絮絮叨叨的回忆给悄悄抹了个净。

    轨。

    破产。

    外遇。

    无止尽的争吵伴随碗盘摔在桌上还有地上发的尖锐声响，贯穿徐芝窈从五岁到十岁的生活。

    彷佛一夕间，幸福的生活被撕开一裂，里的千疮百孔。

    那时候的徐芝窈还不懂在父母互相叫骂的时候被翻来覆去地使用的字意味着什么。

    她觉得爸爸妈妈好像突然间不认识自己，而自己也不认识爸爸妈妈了。

    大有时候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妳轨在先居然还有脸质问我？我让妳再生一个孩的时候妳说什么来着？妳说妳不想在家里当个免费的保母变成黄脸婆！既然这样，我去找别的女人生又有什么错！

    那天，徐芝窈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父亲指着她，面胀红，青暴起，与他针锋相对的母亲半也不愿落风，跑到徐芝窈边，用力抓起她的手。

    徐芝窈疼得眶都红了，可两个大人完全没有理会她。

    一个破大骂，一个反相讥，夫妻不像夫妻，反而更像个仇人。

    而那个曾经被若珍宝的孩，在撕破脸后，成为他们攻击彼此的武，需要的时候用用，不需要的时候就丢到一边。

    那一圈瘀痕在一个多礼拜后就消失了，然而留在心里的伤痕却跟着徐芝窈一起大成人，直到踏那鱼龙混杂，纸醉金迷，充满无数机会却也布满无数陷阱的世界后，都还忘不掉，抹不消。

    彷佛烙印，在了她的人生里。

    亘久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