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客人,那是个年逾三旬的男,沈苓一瞟去只觉他形瘦削得好似个竹竿,令她不禁想起了金老爷笔那形似旗杆的“云鹤”来。那人似乎已吃完了东西,只在无事闲坐,一看见她门,两顿时闪惊艳的光芒。
沈苓没带行李,连把梳都没,知自己在草稞里睡了一觉必是发都睡了,还粘了不少草草籽,就这形象还能叫人惊艳?她觉得那人怕是很少看见女人。
她向伙计了一碗汤面来吃着,角的余光可以看到,那个男人一直都在盯着她。她提起了警惕,默然在记忆搜索,推想这人会不会是哪个武林人,心很快有了答案:竟然是他!
原文里怎么描写角们的相她已经完全记不起了,但这阵没少听见许瑛瑛向她描述一个人——他们巫山派的大仇人,.掳掠无恶不作的霍振新。
原来这人还真是个山寨版的云鹤!沈苓心暗觉好笑: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撞到我手里了。
照理说这会儿黄山一带正派人聚集,像霍振新这人人喊打的江湖公敌应该对黄山避而远之才对,可他这人仗着轻功卓绝、曾无数次化险为夷从正派人手逃命,还曾成功暗算过程青昊师徒,心难免狂妄,这次就是有意凑到黄山跟前来走一走,还盘算着寻机摸来几个名门大派的女徒弟来尝尝鲜,在正派人士面前抖一把威风。
他好成,看见沈苓这样的绝女自是满心草,不肯放过。此时光天化日,他对自武功再有信心也不能看见人就往上扑,料着直接过去对方必然心生提防,便隔了两张桌说:“这位姑娘看着面善,可是弱派的弟?”
沈苓摇摇,一丝凄苦的笑意,似有些心不在焉:“承您看,我可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的弟,若真是,便好了……”
看上去,她就像个伤心小媳妇,因怀了伤心事,连对陌生人的搭讪都无意提防,霍振新不由得心一喜:天助我也,这样的女最容易得手了!
*
程青昊昨夜顺着山大追了一阵,不见沈苓踪影,黑夜荒野是难以寻人,但他凭着过人耳力,如果沈苓藏到路边草木之间,一定会被他听动静,所以找了一路没发现任何踪迹,他便确定沈苓没有走这条路。
等返回再去岔路寻找,就耗到了天亮,其实就在沈苓走客店大门那一刻,程青昊已然远远地看见她了。
原先与许瑛瑛相,他时时端着兄的架,许瑛瑛也对他十分敬重,从不对他耍小,所以像这回这样,他得罪了一个姑娘、需要去找人家赔礼的事,程青昊这辈都没经历过,想起来便痛,不知到时该如何开才好。
待他挨到客店门外,脚步迟疑地盘算该如何致歉的当,正好听见里面传沈苓声音:“我与先生素昧平生,怎好拿自己这烦心事去向您倒苦?”
她在跟谁说话?程青昊意识顿住了脚步。
只听一个男声音:“姑娘不必与在见外,所谓烦心事,自是与生人说来才最合适,的你,得我耳,我无意外传,你也不必有所顾忌。我毕竟比你痴几岁,说不定听你说了,我还能为你主意。”
程青昊自然认得这声音,心为之一震:竟然是霍振新!
他闪到门框一边,手握在了剑柄上,警惕着屋的局势,随时准备冲去。
又听霍振新:“这店里只有一个店伴,我听得他已去了后堂,一时半会儿不会过来打搅。姑娘就放心说说吧,权当排遣,又有何不好呢?”
沈苓幽幽一声叹息:“其实我这事说来也没什么稀奇。我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的弟,我师父在江湖名声不佳,我也不跟您说她是谁了,反正我是被她带累了名声,难免叫别人也当我不是好人。
近日我对一位正派侠士动了,可惜他不懂我的一片真心,只因我的不好,便对我提防。前日我才说了几句别人的闲话,他便误解我使计挑拨他与武林同的关系,我一怒之与他吵翻了,才独自离了黄山,来在这里。如今……怕是再也见不着他了。”
门外的程青昊听得怦然心动,睁大了双:什么动了,什么一片真心,她说的……该不是真的吧?
他们四人同行时,曾不止一次说起过霍振新,程青昊还亲耳听见许瑛瑛为沈苓细细描述霍振新的形貌特征,嘱咐她以后若是见了这样一个人定要多加提防,他又清楚沈苓不是个没心机的天真女,她此时已然察到霍振新的份、有意说谎与之周旋的可能当然更。
可不理智如何判断,他听了沈苓幽幽然说这番话,心底却在隐然盼着所谓“对一位正派侠士动了”是真的,盼着她是真心言之,不是什么说谎周旋。
难她可能会对我有?这猜想显然是白日梦,她原先就不见有一喜他,有了昨晚的事更是讨厌死他了,怎可能对他有甚好?可明知是白日梦,也不妨碍有人想。
一念至此,程青昊的思绪作一团。
正在这时,听见屋桌椅发一声响动,程青昊侧脸瞥见霍振新站起,朝沈苓那边走了过去。他担忧沈苓为其所害,再不敢迟疑,“唰”地一声剑在手,飞跃门,朝霍振新后心直直刺去。
对付一个泥鳅一般不溜手的恶人也不必讲什么义了,这一剑来得风驰电掣,霍振新听见他剑的声响便知不好,急急闪躲避,虽避开了后心要害,仍是被程青昊这一剑刺在右边肩甲,直从背后刺穿到了前,剑尖从他肩窝探了去。
沈苓豁然站起,手一蓬细如的金针抛洒而。霍振新向前扑,脱开剑的同时也避过了大分的金针,带着钉到上的几金针,形急扑窜了跟前最近的一扇窗,逃遁而去。
“不必追了,”沈苓及时阻止了程青昊追击,“他了我的毒针,逃不半里路便会倒毙在地。你这会儿去追,反而可能被他狗急墙所伤。”
程青昊平心而论也不想追去,更想留来陪她,他看向她问:“你方才就是在与他周旋,想要寻机对他手呢?”
看了她这么快的反应速度也就猜到了。不得不说,他心底有着失望。
沈苓眸光一闪,已明白他是听见了刚才自己的那番话,她似笑非笑:“那你以为呢?”
程青昊脸上发了,低收起佩剑:“我自然明白你是故意与他周旋的。”想起片刻前的白日梦,他觉得又沮丧又可耻。
沈苓朝地瞟了一,慢悠悠:“不过有件事你肯定不明白。我知此人十分狡猾,担忧直接发毒针会被他避过,所以方才才会那般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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