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觊觎她

    乔四嚼完最后一卷饼，手掌在竹椅上挲会儿，撇断一针细的篾片剔牙，一面搓着膛，斜睃几个女伶随傻丫端盆捻布，说笑着朝河边走。

    一个没察觉，这桂喜已见风成了大闺女，平日裹的严密，跟防贼似的，现终抵不过，散解元宝扣，一截白粉粉的颈，汗的薄绸衣裳被风鼓起又瘪回去，少女柔媚曲线便了贼眉鼠目，脊骨还稚气，可小腰儿已能摇摆风，再往一弯圆弧勾勒两桃儿，鲜灵灵的诱人想上去掐住咬一。

    他一只手卡间了，嘴里哼唧：“桂喜这儿愈发生的好.......”

    话音还未落，一条洋绉手帕甩刮至面门，叶氏吃着卤，撇嘴冷笑：“旁狗糟糟事我当个睁瞎算罢，只这桂喜你不许碰，否则京被玉林察觉，我俩老命都要送上。”

    “乔玉林在京城忙着哩，端王府三格格被他迷了魂吵着要嫁，这天掉陷饼的好事儿他会拒才怪。”

    叶氏听得心一唐突，沉脸：“终是听途说一场戏，当不得真，待京问清再打算，若玉林心有旁也无谓，京城王爷官儿手阔气，凭桂喜的嗓和姿容，她血能卖大价钱，我可不允毁在你那臭哄哄的上。”

    这戏班原是叶氏父亲打理，三年前有晚吃醉酒，走山时被掉落的一块石砸烂死了，这才被乔四接过盘攥手里，也有人私跑去叶氏面前告发，说晚儿看见乔四鬼鬼祟祟从山上来，叶氏把那人刑鞭打得半残撵戏班，自那后这事便再无谁提起，但多少还是起了变化，乔四见她总莫名畏惧几分。

    而叶氏原就相貌凶丑，现整日板着脸难见笑容，原河东狮之风，还有些人心，现却只知一味变本加厉的敛财，甚连天皇老都不摆窝里。

    树冠间的秋蝉知死期将至，抓最后芳菲竭力嘶鸣，乔四听得麻飕飕的，不敢声地嘀咕几句，起拐着弯朝旁地去了。

    叶氏吃着剩的五香豆，连洇在碟底浅浅的酱油痕也用面饼蘸得净。

    躲树后的杂工二继续腋崩线的戏服。

    河清澈碧绿如桂喜雪白手腕上的玉镯，她惜的很，蹲在河边舀拧布巾时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碎石磕碰着。

    这是玉林师兄离别的那个清晨，把她悄叫到耳房里，要给她上，无奈桂喜那会手腕纤纤细细的，总是嘟噜的往脱落，不上。

    她脸红通通地怪他，怎就买这麽大的？明就瞧着不合适，玉林也笑了，凑近她耳畔低语：“这是我娘留给媳妇儿的家传之宝，你仔细收好，等过两年再。”

    又望着她袖莲青边洗得都褪了，有些心疼说：“听闻京城里的大小都时兴穿旗袍，等这三年我赚足了银，也给你买.......”

    "我才不要哩。"桂喜抿起嘴儿，那银是要赎他俩的，以乔四和叶婆娘的狠心劲儿，只怕到时唯有两袋空空的离开。

    却不恼，满心扑腾腾的欣喜，且她朴素惯了，也不在乎这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