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成真·祝真篇（17）演讲

    时间还早，祝真泡了个澡，冲了杯气腾腾的红糖，一边给母亲打电话闲聊，一边走二楼的书房。

    书架上摆满了书籍，涉猎甚广，上至天文地理，至野史杂闻，角落里甚至还放了几本艰晦涩的级编程。

    墙边站着几个低不同的家用型机人，有七八年前的第一代古董款，也有刚刚研发来、还没有投市场的最新款，一个个充满了电，眨着冰冷的睛，等待主人发指令。

    机人的脚边，摆放着十几个形状完的三十二面，通乌黑，仿佛可以吞噬任何光线。

    这些多面已经现在家里好一段时间，祝真经常见封绍拿起来把玩，堆叠成城堡或是桥梁，名其曰可以解压。

    她挂断电话，弯腰捡起一个，见那东西表面打磨得非常光，也不知是用什么金属成，托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质。

    将多面抱在怀里，一脑儿堆在书桌上，祝真坐舒适的座椅里。

    封绍的笔记本电脑闪烁着亮光，毫不设防地向她打开。

    桌面背景是她穿着骑装在场练习时拍的照片，右的机械臂经过几次升级，已经变得和正常肢无异，画面里的她神清澈，笑容甜，像每一个生活在尘世的普通人。

    电脑界面清净，除去常用的办公图标，没有任何娱乐程序。

    最方的任务栏，最小化着一个窗。

    祝真将窗还原，上半分用代码写着许多她看不懂的指令，面的键倒是简洁明了

    此运行。

    她不动声地缩小窗，打开浏览，科技峰会的直播页面，接着打开投影仪设备，将画面投影在对面的墙上。

    峰会在市心举行，由于其在业的大影响力，与会人员近万，括了数百位知名学术大咖和几十家主媒，而人工智能为近年来的门领域，成为这场峰会的重之重。

    晚上九钟。

    封绍准时走到科技十足的大屏幕前。

    为商业鳄的他气质众，相俊朗，在一群大腹便便的年男人衬托，显得格外养。

    他一上台，底噼里啪啦的快门声立刻响成一片，直播的观看人数不停上涨。

    他将手里的优盘讲台上的笔记本，屏幕上显示的却不是品牌准备了许久的PPT，而是一张黑背景的图片。

    上面用鲜红的大字写着一个问题

    你是否怀疑过，你不是真正的人类？

    无数双睛定定地看着那行字，会场鸦雀无声。

    就连记者都放了手的相机，目光呆板，表僵滞。

    与此同时，祝真此运行的键。

    墙边机人的显示屏上，现了同一个问题。

    为了确保主人不会忽略这样关键的信息，它们甚至贴地提供了语音播报，用冰冷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接着，峰会现场的封绍，拿这一假设的有力佐证。

    屏幕上播放一个视频，镜是从往上拍的，像是来自于扫地机人或者别的小个家政机人的角度。

    画面，面相温柔的家主妇正在为一家人味可的早餐。

    她的动作忽然变得迟缓，犹如即将耗尽电量的机，表也现了短暂的卡顿。

    她对自己的异常一无所知，缓缓放手的平底锅，走到沙发旁边，从隐蔽的角落拉一的数据线，接在自己腰间，开始充电。

    视频分辨率很，祝真清晰地看见那数据线是磁设计，相对应的，主妇上的接是不明显的两个黑，乍一看像普通的小痣。

    充电效率相当不错，最多两分钟过去，主妇掉数据线，动作和神恢复正常，继续尚未完成的早餐。

    她似乎对方才发生的事一无所觉。

    不止如此，七八岁的儿踢完足球回来，走到同样的位置充电时，她也像没有看见似的，从他边走了过去。

    同一时间，随着秘密程序的运行，所有拥有机人的家，在显示屏上看到了独属于自己的监控视频。

    每个人的充电时间和充电位都不一样，有人班回家站在玄关，将后脑勺贴向墙上的充电，放空状态；有人半夜梦游走浴室，伸右手碰镜面；还有人在间隙，大汗淋漓地拽过充电线在小腹。

    祝真对此并不意外。

    她所的，是一个完全虚假的世界。

    除了她和封绍之外，所有的人类都是假的。

    结合在这个副本获知到的关键信息，可以推断，这个世界和现实世界的相似度极。

    参考金元帅未曾成功便被揭穿的谋，反向思考，在这个真假难辨、虚实混淆的世界，边的NPC很可能是可以度模拟人类形态的人工智能，是足以取代人类的完成品。

    然而，为人工智能，不技术多么发达，能多么良好，总是需要通过外界渠获取能源的。

    祝真猜想，在初始设定，系统对于这些人工智能的大脑了一定的屏蔽措施，令他们完全相信自己就是人类，对于因充电而现的短暂游离无知无觉。

    可屏蔽毕竟是有限的，在突兀而又持续的视觉刺激，他们终于察觉到不对，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显示屏。

    此时，峰会现场的屏幕和机人播放的画面达成一致，第二个问题

    检查一，你上有类似的充电接吗？

    祝真看到，距离封绍最近的一个记者掀起衣服摆，呆呆地低，看向肚左侧两个圆圆的充电孔。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他们的表从呆板变为惊愕，变为惊恐，到最后，转化为有如实质的愤怒，死死看着揭破重大秘密的演讲者。

    固的认知被封绍三言两语轻松击碎，他们拒绝承认自己不堪的份，为了寻找有效的发渠，将面前的男人当共同的敌人。

    这并不奇怪。

    早在第二个世界，系统便警告过祝真，不可以违反角格的行为，否则会被NPC判定为危险元素，行清除。

    祝真有些张地看着直播的封绍，虽然知他必定早有准备，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担心他的安全。

    对于封绍而言，多年蛰伏，为的就是此时的蓄力一击。

    他不慌不忙地脱掉外，扯松领带，往后倒退几步。

    在表狰狞的观众们蜂拥而上的同时，他拉会场的总电闸，转从隐蔽的小门逃了去。

    加满油的跑车停在不远，他钻车里，将油门踩到最大，像一支离弦的箭，不过数秒便消失在夜之。

    十半，祝真等到她的人。

    封绍推开书房的门时，看到纯黑的多面已经在屋摆成个直径约两米的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