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社会（29）禁药

    夜，肮脏仄的窄巷里，时不时晃过几个醉醺醺的Beta，他们手拿着酒瓶，大声抱怨着繁重的工作和无趣的人生，迎面遇到面面的Alpha时，却又怂得闭了嘴，沿着墙溜走。

    苏瑛和虞优昙的差不多，这会儿理直气壮地穿着她的白衬衣和军服，脚上踩着双黑短靴，单枪匹闯了来。

    无视Beta们诧异的光，她叼着一支雪茄，熟门熟路地走到巷尽，推开不起的小木门，弯腰钻去，沿着楼梯一阶阶走向地室

    那里是都城最隐蔽最低俗的酒吧，充斥着脱衣舞女、劣质酒和见不得光的毒品易，如果跟老板对上暗号，还可以获得地二层的机会，在黑市买到更多违禁品。

    酒吧里正是闹时分，几名舞女站在光怪陆离的灯光着钢舞，上只余三式趣衣，脯大得夸张，也十足，轻易挑起台观众们的，令他们起哄大叫，状若疯狂。

    别误会，这些舞女当然不是珍稀的Omega，而是经过手术和激素改造的Beta。

    里着大号假，上注了不少玻酸，再加上激素的作用，本来乏善可陈的第二征立刻得到凸显，看起来和Omega们一样诱人。

    看客大分都是Beta，其也夹杂了几个过来寻刺激的Alpha，但苏瑛这样的Omega绝无仅有。

    因此，她刚酒吧，便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苏瑛对无数不怀好意的目光视而不见，径直走到吧台，了一杯血腥玛丽，屈指向杯上敲击三，示意调酒师将老板叫来。

    得人模人样的Alpha过来搭讪，嗅了嗅她上淡得几不可闻的信息素，拿不准她有没有被人标记过，便试探：女一个人？

    苏瑛嘴角勾起笑容，媚迷离，斜斜瞥了他一，将男人诱得神魂颠倒，大手不老实地爬上吧台，探向她的手臂。

    一刻，一把锋利的匕首准他指和指之间的隙，把他惊一冷汗。

    苏瑛轻启朱，吐一个字：。

    男人的脸变了几变，灰溜溜离开。

    一杯酒喝完，老板终于现，确认过暗号之后，将苏瑛带到角落，打开第二扇门。

    为了避免留易记录，黑市里只收现金。

    苏瑛将黑的旅行包放到一个胡拉碴的年男人面前，压低声音：我要一百瓶红药。

    红药，指的是抑制Omega发的禁药。

    年男人掀了掀，问：怎么要这么多？

    事实上，基地发育成熟的Omega有近三百人，而一瓶抑制剂只能维持一个月，一百瓶本维持不了多久。

    苏瑛拉开旅行包的拉链，给他看里面红彤彤的钞票：卖不卖？

    有钱能使鬼推磨，年男人难免意动，想了想从后拿一个行李箱给她，又：你给的钱太多了。

    不多。苏瑛拉着箱往外走，剩的是封费。

    她还没走巷，便被几名卫兵拦住。

    站住，箱里装的什么？当先的那一个抢过她手里的箱，蹲在地上准备打开，有人举报你行非法易。

    苏瑛看见拐角有一个男人探探脑，赫然就是方才在酒吧碰了一鼻灰的Alpha，忍不住冷笑，亮虞家的印信。

    卫兵们明显犹豫起来，有人劝：是虞议员家的人，要不算了吧？

    酒吧每个月都会给他们缴纳不少保护费，闹得太难看，难免伤了和气。

    拿着箱的人却有些轴，：别的禁药也就算了，她一个Omega跑到这地方，万一是要买

    他打开箱，睛忽然睁大，嘴角微微搐。

    里面躺着好几瓶奥地那非作用大抵相当于伟哥，可以帮助Alpha改善痿和早的症状。

    她刚才说她是谁？那人抬看向队友。

    另一人也看清了药名，对材火辣的苏瑛报以同又惋惜的神，低声：是虞少将的新偶，快把东西还给人家！

    好像知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想不到虞少将年纪轻轻，英俊潇洒，在床上竟然这么不给力，真是给他们Alpha丢脸。

    苏瑛接过箱，等卫兵们走远后，方才折回小巷，从公共卫生间的杂室里取抑制剂，抄近路回去。

    这天晚上，参加同僚聚会的虞优昙途折返，三两步冲上二楼，将睡得正香的苏瑛一把拽起，怒气冲冲地质问她：你到底搞了什么鬼？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在背地里说我不举？

    哎呀！烦不烦？罩被虞优昙扯掉，苏瑛不大兴地适应刺目的光线，我去买抑制剂的时候，顺便买了几瓶奥地西非掩人耳目，我也没说是给你用的啊，谁让他们胡猜测。

    虞优昙被她气得要疯，恨恨地戳着她的额：你想想你现在是什么份！你买那个玩意儿，他们当然会猜到我上！

    苏瑛懒懒地看了她的：其实他们也没猜错，你本来就不举啊。

    虞优昙瞪了她一，偏又拿她没办法，少不得认这个污名，把军靴脱，重重摔在地板上，走浴室洗漱。

    苏瑛走了困意，地打了个哈欠，拿起床的白盒，赤着足走到浴室门，推开一条隙，将盒递去：喏，送你的礼。

    虞优昙愣了愣，伸手接过，打开看时，发现里面是一件浅粉的女式睡裙。

    领和袖缀着致的白丝，布料如一般光，她换上之后，用细细的腰带不甚熟练地打了个蝴蝶结，看着镜里女人味十足的自己，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样女化的装扮了。

    压抑天，放弃兴趣，远离诸多好的事，扮演父亲心目最理想的继承人，时间久了，面便地刻五官之，让她忘记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苏瑛不知什么时候推开了门，倚在门框上氓地了声哨，赞：好看。

    女并不总是和弱挂钩，温柔、可、这一类的形容词，和韧、大、正直也不冲突。

    这世已经足够艰难，偶尔还是要留一线隙，给自己松气吧。

    周五午，苏瑛如约来到遇见咖啡厅，收到了祝真留给她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