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绍今日穿的是一件纯白偏文艺风的袍,肩上缀着一簇簇纤的雪白羽,清朗的面容只施了一层淡妆,却用银的亮粉恰到好地修饰了尾,突了他净温柔的气质。
站在诺亚方舟造型舞台央的男人俊无俦,恍如神光沐浴的圣。
祝真屏住呼,近乎贪恋地追随着他的影,耳朵锐地捕捉着从他唱的每一个天籁般的音符。
也只有在隔着屏幕、不需要直接面对他的时刻,她才敢放任这又甜又苦、又酸又涩的心肆意淌,和尘世每一个隐忍卑微的暗恋者一样,因他微微勾起的角而欣雀跃,看到他轻轻皱眉,便恨不得以代劳。
这两日她忙得不可开,就连脚上磨血泡也没有察觉,请江天策帮忙搬运送给粉丝的礼时,素来沉默寡言的男人难得地夸奖了她几句,说她近来如同脱胎换骨,令人刮目相看。
可祝真心里明白,并不是她真的有了多么大的,而是那迫切想要保护一个人的心,促使她变得勇敢、缜密,推着她迎难而上,连她自己也不大敢相信的成绩。
为封绍赴汤蹈火,她甘之如饴,且不求回报,不计代价。
优舒缓的歌谣唱到第一段的尾声,明亮的灯光骤然熄灭。
黑暗吞噬了封绍的影。
祝真忽然张起来,拉住同样在一旁观看的舞蹈老师,急急问:何老师,这是怎么回事?设备故障了吗?
何老师笑而不语,有别于前几日的担忧,睛里闪着期待的光。
台的观众席里也起了一阵动,不少人窃窃私语着,还有为封绍应援的粉丝们着急地晃动着手里的荧光。
不过几秒,一暗红的灯光忽然亮起,打在封绍消失的地方。
音乐也跟着变了调,诡谲又危险。
祝真的心提起,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双手抱膝坐着的男人。
黑雾从舞台的两边快速涌,裹挟住方才还贵不可侵犯的圣人,着撒旦面的黑衣舞女们鱼贯而,她们光的足尖用力踏在地板上的时候,封绍忽而抬,好像一瞬间变了个人似的,神邪气而极富侵略,准地抓住镜,看向屏幕这边。
这一瞬间,祝真脑海里只涌现四个字
绍哥杀我。
音符的节奏越来越快,像一场足以毁天坼地的疾风骤雨,舞女们着妖异鬼魅的舞蹈,撕裂了男人净如雪的外袍。
圣堕泥潭,天使化为恶。
宽松的白袍底,是一纯黑的劲装,封绍收回净温的笑容,表冰冷,神满是挑衅与张扬,看起来格外带。
他轻而易举地夺走了舞蹈的主导权,台风妖异却不失力度,从的大幅度转到每一个细微关节的难度动作都脆利落,毫不拖泥带,仿佛经过密设定的度仪。
光与影错,白与黑纠缠,他刷新了这个世界的观众对男团的认知,大胆又前卫地展示着男不一样的,不一样的魅力。
祝真心里有一万只土拨鼠在疯狂尖叫,咙却被什么哽住,发不一个音节。
在毫无基础的况,封绍没有选用最开始定的简单曲目,而是孤注一掷,挑了这么个就算行多年也未必能完驾驭的舞蹈,且完全没有辜负她的期待,震撼全场,可想而知这三天里到底付了怎样的心血。
怪不得她昨晚发现他走路的时候腰有些僵,想来是练习过度,受了暗伤。
相比起激动和骄傲,更多的绪,是心疼。
染力十足的表演结束,底的观众们后知后觉地爆发喝彩声,许多女人连掌都拍红。
何老师也赞不绝:这支舞是我最得意的一个女学生编的,只在国外的音乐剧上表演过,封绍说要换成这个节目的时候,我还很不赞同,说他还没学会走便想着跑,手低,真没想到他竟然能到这地步
他没有天赋,也没有捷径,不过是投了十二分的努力,不眠不休地拼命练习,反复揣,再加上一好运气,一非同寻常的悟,方才获得忒耳普西科瑞女神的眷顾,技惊四座。
毫不意外的,封绍凭借方才的表演获得了95分的分。
他回到后台,见祝真满脸拥抱的渴望,却迟迟不肯走过来,不由心略沉,柔声问:怎么了?
说着,他已经意识地张开了双臂。
祝真踟蹰着走近,蜻蜓地抱抱他,一即收,扭过悄悄了睛。
我没有拖你后吧?封绍开玩笑。
祝真胡摇摇,还是不肯说话。
祝真?封绍见她状态不对,声音越发温和,谁惹你不开心了吗?
祝真终于开了,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哭音:绍哥,你累吗?
封绍了然,心一。
我不累。他她,一片羽落在她发间,像漂亮的发饰,绝对没有你累。
顿了顿,他补充:不要哭。
等待选手表演结束、公布排名的间隙,祝真打电话推掉了晚上的应酬。
几乎是度日如年地看完了所有表演,包括瞿紫萱绵绵的唱和顾影自怜的舞蹈,终于熬到了节目尾声。
封绍成功杀重围,排名第一。
董安妮的hiphop也令人耳目一新,名列第二。
瞿紫萱则落到了第三名。
上台接受了简短的采访,等录制结束,两个人避开围堵在门等着采访的记者们,贼似的从消防通来,打车直奔酒店。
客厅的茶几上摆满了七零八落的空酒瓶,江天策颓丧地躺在沙发里睡觉,想来又经历了徒劳无功的一天。
而苏瑛凭借自己的个人魅力,在红灯区混得如鱼得,几个漂亮又年轻的男孩不但不收她的钱,还反过来用卖赚来的辛苦钱请她吃饭喝酒,甚至私底达成协定,和谐友好地排了班,和她约会。
因此,祝真已经连续两天没有见过她。
将封绍带到自己的卧室,祝真翻治疗跌打损伤的药酒,示意他脱去上衣,坐在床上。
健康的小麦肤上横陈着大大小小的青紫瘀痕,最严重的一块在腰际,足有掌大小。
祝真小心地将药酒倒在手心搓,轻轻贴在男人温的后腰上,打着圈搓。
她一边一边问:绍哥疼吗?受不了的话跟我说。
疼倒不怎么疼,这两日在的地板上摔了太多回,痛觉神经都变得迟钝。
可是,她的时间了,他开始觉得。
不止伤,心里也。
羽像钻了四肢百骸里,轻飘飘又不容忽视地搔动着每一个细胞,每一血,所有细微的叠加在一起,渐渐令人难以忍受。
小腹一阵阵发,不该有的绮念冒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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