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寂月篇 十七

    第二天，早上仍然是赶路。

    “这是第十五天了，没想到我真的正正好走了半个月。”青木在本上写。

    这条幽，漫，又起伏不定的路，她终于要走完了。

    小绿的状态也不错，许是两人的心事都少了一些的关系，小绿化了片鲜绿滴的柳叶，给她了一支古曲。

    不愧是孔雀寨里大的人，青木心里想着，和着节拍，这首曲竟非常适合填四字的词，于是她想着想着就唱了来。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小绿一曲罢，才问：“是人族的词吗？。”

    青木挠了挠：“没错，不过剩的我也忘了。”

    小绿又了几首，都是四字词的韵律，青木便又给小绿唱了《蒹葭》，《关雎》，《桃夭》和一些能想到的词。

    这样走了半日后，小绿突然停了曲，向青木说：“可以摘来了。”

    青木一听，摘了遮的布条，这才发现，前面竟然隐隐的看到了光亮。

    “这是？”

    小绿冲她了，“恭喜，到达终了。”

    她从箱里爬来，和小绿一起了顿这几天来最丰盛的午餐，给两只鹅吃得兴采烈。

    青木看着前路的光，光越来越大，她渐渐有了一不太真实的，空虚又张的觉。

    这条路终于结束了，可是一步呢，她一步该怎么呢。

    现实迫着她去思考，天气越来越冷了，她裹得很厚，而小绿这几天都会在行走前给她注些力，像个保温袋一样给她增添温度。

    她的心里越来越抓狂了。

    她太弱了，连寂月都熬不过，更救不了小绿，也救不了白孔雀。

    啊……她能的也真的只有舍这条命了。

    总之，在没看到白孔雀之前，她是不会离开孔雀寨的。她当时从小绿的神态读璃越送她的簪可能已经没她想象那么好用了的信息，不过，不怎么样还是要试试的，她会的，知的东西真的太少太少了。

    若实在不行，她就是死也要死在回孔雀寨的路上。

    小绿肯定会是她的第一个阻碍，要尽量想一个不会伤到他，又让他愿意回去的办法，不知能不能再利用一望玦。

    她觉得自己十分无能，无论自己如何绞尽脑地去想，弱者就是弱者。无论是小绿还是白孔雀，都是被她寄生伤害的人，因为她无力改变自己的现状，所以只能去消费他们的时光。

    想及此，再望着前面的白光，久而久之，原本是希望的光芒却变成了压抑的黑，甚至不如就这样腐烂在这幽的隧之。

    “小绿……”青木思绪杂地说着，“不，哥……哥哥。”

    “嘘。”小绿拍了拍她的，“我懂。”

    说罢，他开始一只很的曲给青木听，其悠扬宏伟之意，如崇山，如俊岭，如瀚海，如星辰。

    想及世间万，俯瞰整片景的姿态，确实很容易让人忘记自己心微不足的烦恼。

    青木突然有些茅顿开的觉。

    是了，她怎么就忘了呢，小绿修得是逍遥仙，或许只有望玦无法令他超然度外。

    她有些释然，曲罢之后对小绿，“我也懂了。”

    “真的懂了？”小绿问。

    “嗯，真的懂了。”

    “那你睁开睛吧。”

    青木惊愕，匆匆摘布条。

    白茫茫的光瞬间刺痛了她的，破布条遮光的效果却该死的好，一直捂着鼻，也没发觉空气变得清新许多。

    大概是小绿在快要到的时候直接使用了术法带着两人上来了，所以她发现在她的左侧，并不用她爬上来。

    “居然真的走完了。”她迫自己舒了气，将布条扔到箱里。

    天很亮，却并未看到太，蓝天白云缓慢翻着冰蓝的，如同一抹泡在的蓝墨，飘散，聚拢，那是被寒冷冻住的空气。

    她小心翼翼地呼着，衣裙上已经结了冰，并不敢多走动。

    即使有换衣服，衣袍还是脏得看不颜，冻土，灰尘，粘成片状的发，在光底，她像个浪汉，不，她正是浪汉，真的是各意义上都糟糕透了。

    小绿手搭凉棚看了看远，突然：“你还剩片刻时间恢复心。”

    “啊？”青木侧看着小绿，回复了最为智障的一个字，然后便听到耳旁传来的风声。

    接着，耳旁竟然传来了她意想不到的声音。

    “你……青木？”

    她连忙扭去看，竟然真的是璃清，旁边和他手拉手站立的是个十分熟悉的红衣女，四还是二来着，她已经忘了。

    璃清捂着平复了一，才又：“怎么脏成这样了？怎么跟他混在一起了，被威胁了？”

    他问的很急，声音却安静而局促，仿佛是现在这所能发挥的最大绪，青木这才发现，两人的脸都有些灰败，虽然衣衫仍然整洁，但是好像都很虚弱。

    “说，说来话，小绿现在是我兄。”青木也拉起了小绿的手，示意两人现在是一边的。

    这说话的验倒是奇妙，没开说一个字，都像是被了一冰块一般，幸好她牙好，抗冻。

    璃清的脸上瞬间变得五颜六，百转千回，可惜到最后却是惨淡地笑了笑，“我倒是想说许多，可惜，可惜。”

    “木木。”旁边的女柔柔地笑了，眉却淡愁，“阿虹还在孔雀寨不开，你的无法在寂月久留，我们送你回去，好吗？”

    最后两字，竟然带了些恳求。

    青木将咬得发白，摇了摇：“现在看来，孔雀寨定是事了。，我不回去，求你送我去阿虹那里。”

    旁边的璃清突然抬手，一蓝光撞碎了过青木角的绿芒，青木扭，听见小绿“啧”了一声。

    小绿也温和地冲她笑了笑，握着她的那一只手正向她绵绵不断地输力，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

    “抱歉啊，小木，兄本想再给你施个昏睡诀。这也许是天意，那你便随心而定吧。”

    璃清颇有些费力地笑了来，仍旧邪魅的脸对着青木：“他们皆不愿意，包括璃虹，但是我却不这么想。”

    然后简短地总结：“时间不多了，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我和二合力打开结界，送你回人间；另一个是同我们回去。”

    “我当然选二。”青木捂着嘴，没办法，实在太凉了，“别让我说太多话，好冷。”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和璃清的再会，他的却变得格外丰富起来。

    只见他又笑得满足却惆怅，对她：“可是在那里等着你的，已经不是白孔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