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左肋的伤早已愈合，但空的那块柔突然泛起痛意。邢战忍不住分神压住那不存在的伤，大大的气。

    「师！」邢睦担心的唤她。

    「扶引？」司燕也看她的不对劲，向前关切。

    邢戒自然不会给司燕机会，他朝后的众人比了手势，那群弟便疾步向司燕和邢睦的方向移动。

    司燕的声音让邢战回神，她旋御敌，却被邢戒的殒生剑遮挡。   「妳的对手是我。」

    看司燕陷危险，邢战行压恐惧带来的呕吐，对着邢戒运功招。

    「师妹，若摄政王死了，妳会恨我吧？」邢戒避开她的攻势，悠悠问。

    邢战未答，但闪过火光，招更为凌厉。

    这邢戒不得不提起神来防御，神态也不如方才那般从容。

    「那妳恨我吧，把杀了我作为目标，替他报仇。」只要别遵从教条自刎就好，他心想。

    邢战被邢戒牵制着，只凭邢睦一人也无法从这么多训练有素的护卫保护司燕，但在场年纪最小的少年还是拼尽全力拖延时间，等待援军或者奇迹现。

    邢战的攻击快而狠，渐渐的，邢戒失去了余裕，因生命受到威胁而陡升的戾气几乎要冲破理智，他收敛笑容，俨然对她动了杀心。

    「师妹，我心有。妳不要他来大开杀戒。」

    在望戒剑划破他手臂后，邢戒突然红着说。

    他是认真的。

    自幼嗜血，喜摆小动的尸，将它们开膛剖肚，观察并享受着它们死亡的过程与姿态。邢戒很早就察觉到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样。

    他对血腥和死亡有向往，会为了追求极乐而杀生，所以他的父母才视他为，将当时六岁的他由碧鸾派抚养。

    在师父的监督与心法的帮助，他确实有段时间控制得特别好。这些年来，也只有折邢战肋骨的那天，那个偷偷窜了来，短暂的主宰他的理智。

    明明想要珍惜她，却又忍不住伤害她。

    所以即便在弑主后打听到她在摄政王府担任护卫的消息，也没有动去见她。

    就这么虚耗了十几年。

    然而现在，一直追在他后跑的邢战，竟为了别的男人和他动手。

    不甘心。

    他受不了她的目光停驻在旁人上。

    「我知。」

    恍惚间，他听见邢战这么说。

    「我知师兄很温柔，也很残忍。尽如此，我还是觉得你很耀。」她早就察觉到邢戒的秘密，毕竟他的一切她都看在里。

    刻意在比试时划伤她、对鲜血有异常的渴求与迷恋、折断她肋骨时那张兴奋到扭曲的笑脸但是他将自己的分给她是真的，在她被师父斥责而心低落时给予拥抱是真的，那些陪伴和鼓励的话语也是真的。

    「师兄，停手吧？我们没有必要走到这一步。」邢战收招，只将剑锋对着他。   「不要伤害主人，我就不会与你为敌。」

    她盲目的宽容让邢戒哀戚的笑了。   「一步错步步错，事到如今，我还能回吗？就算我现在放了他，没能带走妳的遗憾也会成为我的心，日日夜夜折磨我。」

    「师妹，他什么都有，不缺妳一个。」

    财富、权位、样貌，司燕受到所有人的尊敬与追捧，何必和他争抢一个女人？

    「但是我这一生，只等到一个妳，愿意接纳我的真实。」

    在见到他真实的面貌后，她竟还将剑取名为望戒，着实令他意外又动。所以他终究捺不住自己的心，在她留宿东时去见了她。

    「我想保护妳，也想伤害妳，但是我妳。」

    因为她，所以他愿意压抑本，用她最喜的那一面和她相。

    只要她愿意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