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摇

    「我至今仍不明白。」半晌，邢战走到窗边，目光落在鞋尖。   「师兄那日招格外狠戾，我以为你想要我死。」

    将剑取名为望戒，也是希望有朝一日能盼到他给予答案。

    邢戒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她搓搓手臂，重新抬。前人有和煦的笑容，也有狠的手段，她一直以来都看不懂他。如果司燕给人的觉是变幻莫测的风云，邢戒就是一团无法捉摸的迷雾。

    罢了。想到司燕，她忽然觉得就算一辈都不能理解邢戒也无所谓。

    她拿之前从司任衡那儿得到的玉牌，放在桌面上。   「归原主。」

    「师妹不问？关于比试、玉牌，还有我为何在此。」邢戒没碰那块玉牌，倒是站起，拍了拍衣摆，一副准备离开的态势。

    邢战摇。   「为属，应只关心主人，应抛自荣辱，应舍疑以固心。主人即是天地，我等只为主人而活。」

    这是碧鸾派条规的第二条。听见她一字不漏的背，邢戒这完全笑不来了。

    「邢战，妳知不知谨守规章的妳就像个木偶？现在的妳，比以前还要可悲又可恨。」他一叹，表是毫不掩饰的失望。   「是不是即便我想拉妳一把，妳也不想要人帮？」语毕，他飞离开。

    房剩邢战一人。

    她关上窗，默然的拿起桌上他未取走的玉牌。只见上的刻痕棱角分明，隐隐还闪着寒芒。她着刻纹，让玉的凉寒传至指尖。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想司燕。

    玉是凉的，他是的。

    所以师兄说的话有错。若她是木偶，怎么还能觉到冷。

    又怎么还会觉得迷惘受伤。

    *

    隔日

    司任衡看着邢战穿上他为她准备的华贵衣，不禁赞叹。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邢护卫，不任何衣都能穿戎装的气势。」

    将侍婢与仆从遣退后，他抬手压着左肩的伤从床上起。   「只可惜，没能看到妳的脸。」

    邢战一语不发，始终与他保持距离。

    「要不这样吧，让我看一真容，我就提前让妳回到皇叔边。」司任衡实在耐不住好奇心，决定和她谈条件。

    邢战直到现在才正看他。   「提前多久？」

    司任衡浅笑着伸指，却收到她淡漠的轻瞥。

    他不甘心的动了动，又勉为其难的再加一手指，这回得到一记冷视。

    「好吧，提前三天，这是极限了。」最后，他狠心的咬牙。

    「会考虑。」邢战说着，但没有任何行动的迹象。

    僵持几秒后，司任衡自觉拿她没辙，只能没好气：「今日百官上朝，皇叔现在应该还在殿议事。不如妳我先到御园逛逛，等朝了再去打声招呼。」

    「恩。」邢战没有迟疑的往门走去。

    这回倒是同意的极快。司任衡无奈一笑，摇摇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