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酸糖

    江野坐了快十二个小时的车，到站时竟还能活蹦。她扔颗酸糖嘴里，卷着糖块儿在腔里到，磕着牙发咯咯响声。

    就是腰有痛……江野了腰后，在站打通某人的电话。

    “你到了？站就能看见我。”男声沙哑厚醇，江野一听便心愉悦。

    “接到你的电话我真兴，没死就行。”女人没心没肺，拱的肩与耳侧夹着电话，打火机呲呲地燃起火苗上间烟。无烟列车快把她憋死了，一路上只能烟盒，此刻她叼的烟卷都有些皱。

    “老看你挨的时候没这么伶牙俐齿。”男人哼笑声，荤话张就来。

    “怎么说，易爸爸，还没见着我人就想了啊？”江野顺着杆就往上爬，唠着话不慌不忙踱站，熙熙攘攘人群视线巡梭，一扭就在路对面瞧见一辆大牧人。

    “见着就更想了。”男人也不反驳，丢一句“赶地上来”就挂了电话。

    江野笑不住，快步就往车边走，轻车熟路拉开后座门，背上行李包往座上一扔，一迈就往副驾驶上。

    “让我瞧瞧，缺胳膊少没。”牧人宽敞，江野一抻两，心愉悦伸手去掰驾驶座上男人。易三噙着笑也不还手，由她掰过脑袋上左右地看，最后二人对视，江野眨眨，几不可察松气。

    “这就检查完了？”易三不慌不忙握上女人的细白腕，他的手掌很大，几乎一攥就将那截手腕裹掌心，拇指的茧因为握枪累了厚厚一层，一剐江野腕侧她就绷了绷手指尖。

    “怎么不检查老？不怕没了你不了？”易三嗤笑，他的一对鹰很锐利，生死考验让这个男人的瞳亮而。他眉骨有一浅浅的疤痕，鼻梁，英气十足。

    江野的视线最终落在他上，猛地一倾和他齿相撞，两人都生疼。易三反应很快，大掌箍住女人脑后，一撬便往江野腔里探。

    直到江野两指间的烟要烧着指，两人才气分开。江野摇车窗掸落烟灰，一尚还的，不再为重逢多语：“开车吧，易爸爸。”

    “你给老吃得满嘴糖味儿。”易三打火挂挡，啧声嘲她。

    “女儿不准吃糖？你得真宽。”江野反嘴接话。

    “你还来劲儿了是吧？坐那么久车不累？”男人给油门上了国，窗里风呼呼掀江野额发，她闻言直乐：“那可不，看见易爸爸就来劲儿。”

    “行，一会儿别哭。”易三懒得跟她嚼嘴，一句话撂。江野脑袋抵着车窗玻璃，看路灯一桩桩往后去。

    易三是个雇佣兵，是她去年在酒吧偶遇的男人。江野觉得有些人一定是上辈就见过，否则这辈怎么能一见面便契合，且契合得无用言说。

    所以连关心都看似浅淡，刀血的营生，易三不能也不需要那么多的牵挂。易三懂，江野也懂。

    江野坐不住，伸手去拧他车载音响，半天不得劲儿，连了蓝牙找首爵士。

    易三斜睨她一：“你不是不喜爵士么？说乐听起来像放。”

    江野耸耸肩，着手机屏混混：“人总是会变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