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 1

    驚刃不為所動，攥緊了刀刃，猛地向一紮。

    天第一都沒動，那刀刃卻偏了幾分，着脖頸而，割細細的血痕。

    驚刃手顫的厲害，她表驚愕，淺的瞳望向不止發抖的手，呆了幾秒，又移回了那人面孔上。

    天第一神平淡，：“怎麼，是不是手顫得厲害，動作不受控制？”

    驚刃：“……”

    細長的眉擰成個小結，驚刃死死抿着，用淺瞳孔盯着對方，一聲不吭。

    “好好養着吧，你起碼十天半個月都沒法拿刀了，”天第一，“這毒要是換了別人，可真沒法解。”

    衣領被驚刃拽得散了幾分，松垮地掩着肩頸，隱約間，能窺見一絲玉白肌骨。

    她半仰着頭，眉睫微垂，神慵懶，細白脖頸向延伸，沒片溫軟的影。

    “…為什麼……”

    就這樣僵持了半晌，驚刃才艱澀地開，一個字一個字向外挪，“不…殺了我？”

    天第一笑了笑，眉極輕地彎了，反問：“為什麼要殺你？”

    她抬起手來，指腹觸上驚刃面頰，繞過耳後，覆上了她的後頸。

    呼輕輕地拂着，在驚刃耳尖，讓她像是被燙着了般，忍不住縮了。

    她指腹柔軟、細膩，順着薄薄的膚向，好似蝴蝶的須般，進了褻衣領間，緩慢地觸碰着她，激起一陣癢意。

    “這雙手，何必要拿刀呢？”

    對方悠悠笑着，嗓音輕柔，“用來些其他事，豈不哉？”

    驚刃低頭，手還揪着對方衣領，指節不小心觸到了一塊溫軟肌膚，像是要化般滾燙。

    一縷若有若無的香氣攏上鼻尖，可等她想要仔細去聞時，卻又悄然散開，只留淡淡的痕。

    驚刃有些不解，開詢問：“什麼？”

    天第一抬了抬眉，懶聲：“比如，你可以盛碗葯湯去喝，我熬了好久的。”

    驚刃：“……”

    她鬆開對方，卻並沒有離開，而是獃獃地站着，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

    天第一直起，隨意攏了衣領，：“去件衣服，過來喝葯。”

    對方語氣理所當然、神坦然自若，讓驚刃更加疑惑了，倔強地杵在原地不動。

    傳言那位武功強、瀟洒自如，三招便斬了掌門頭顱，一人便沖陳國取簪的“天第一”——

    當真是前這人？

    驚刃懷疑自己找錯了，抿着點，遲疑着問：“你是…天第一？”

    姑娘搖了搖頭，不緊不慢地搖着扇，：“不是。”

    “小女姓柳，名染堤，與天第幾並無係，不過是位平凡的民間女，”她淡聲，“回屋披件衣裳，過來喝葯。”

    驚刃神寫滿了“我不相信”，杵在原地不動，彷彿這樣一直盯着她，就真能盯什麼端倪來。

    柳染堤也不在意，繼續慢悠悠地煎她的葯，林之靜謐無比，唯有枝葉疊，婆娑作響。

    此人無論是言行，還是舉止，都古怪的很，不知心究竟藏着何種想法。

    驚刃這樣思索着。

    就在此時，林間異變突生，不遠處一陣飛鳥撲棱而起，枝葉被刀刃斬落在地，濺起陣陣沙塵。

    只見林驀然衝一隊人，皆是着黑衣，手握長劍，凜冽而殺氣四溢。

    為首之人神肅然，在林小屋前駐足不前，環顧四周，目光落到了兩位姑娘上。

    驚刃只覺得肩膀一沉，被柳染堤披上了件白狐裘，似小粽般嚴嚴實實地裹好，就了個腦袋來。

    那狐裘方才還穿在她上，轉便落在了自己肩膀，上次還殘餘着些淺淡的香氣。

    驚刃嚨緊了緊，頜在陷落柔軟的絨，手背觸到一縷溫度，虛無縹緲的燙。

    柳染堤擋住她前，面對着一眾黑衣人，柔柔詢問：“幾位少俠，這是要上哪去啊？”

    為首之人向前大步走來，刀刃“呼”地划疾風，直直對着她額間。

    “說！天第一在哪？！”他厲聲呵斥，“老實代，否則叫你腦袋分家！”

    柳染堤望向那刀尖，長睫瑟瑟顫了些，嗓音聽着害怕極了，“…不知。”

    “這林間，就只有與妹妹二個，”她顫聲，“從未見過你說那人。”

    為首人皺了皺眉，轉頭望向隊伍之一名着白衣、氣度不凡的男。

    顯然，他不過是個領路問話的罷了，那名白衣男，才是這隊人真正的主。

    “瞧這樣，確實像是不知的。”

    白衣男轉着手玉珠，微一頷首，嗓音淡薄：“……殺了吧。”

    “既然見過我們，便不能留活，”他，“動作利索點，待會要趕路。”

    黑衣人齊齊稱是，瞬息間包圍了兩人，為首者抖了抖刀刃，普一抬手。

    刃尖泛着冰冷的光，看就要劈到柳染堤頸間，驚刃心猛地一，意識喊：“你——”

    話還沒說完，她愣住了。

    柳染堤前傾，湊近了那人，細白五指覆上面頰，像是個親昵的擁吻姿勢。

    只聽“咔”一聲清脆的響，她乾脆利落地擰斷了那人頭顱。

    隨着軀轟然倒地，方才拿在手柔柔扇動的小扇，被驟然一攥後，猶如利劍錚然鞘。

    扇骨為柄，扇面為刃。

    不過寥寥數個呼間，林間便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堆屍體，毫無還手之力，瞬息而亡。

    柳染堤站在間，輕輕轉了轉扇面，殷紅血珠滴答墜落，月白衣衫上卻沒染上一絲一毫。

    驚刃站在原地，看着她眨間殺了數人，風輕雲淡、慢條斯理，還有心思轉頭沖自己笑笑，：“你瞧。”

    “別人來殺我，都是成群結隊來的，”柳染堤悠悠，“就你是獨一個，多稀奇。”

    驚刃望着滿地狼藉，她不是沒見過此等場面，但倘若是她來的話，雖然能勉強擊殺這隊人，但免不了要受幾刀，遠不到對方這般乾淨、利落。

    撇開之前種種不談，單只是這一點，便足以證明……她武功遠在自己之上。

    驚刃心思緒複雜，所以在柳染堤靠過來時，不由自主向後退了半步，警惕地望着對方。

    誰料，指腹觸上面頰，細細地挲着，幫她拭去一絲方才濺落的血澤。

    柳染堤收回手，輕聲：“怎這麼不小心，衣裳都髒了。”

    “附近有個溫泉，”她建議，“我帶你去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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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平凡的民間女·染堤：天第一是誰，我不認識。

    驚刃：哦。

    【小劇場】

    柳染堤：既然要泡溫泉，倘若能有那麼一兩枚圓潤剔透，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