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莫记饼家

    大肚婆？！！

    月才刚听完窦任的第一段信息汇报，大骂一句，冲到房间里拿诺基亚，气鼓鼓就想给欧晏落打电话。

    打过去却是良伯接的，月敛了些许火气，对良伯说：良伯，我这次的目标是个妇，有无搞错啊？

    良伯声音慢条斯理：无错，既然已经派单了，就委托，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接未成年的委托。

    2007，良伯冷言冷语：是不是平日欧生太纵容你了？黑鲸什么时候允许你们有自己的规则了？还能让你挑客人？

    我不接未成年的委托。月再一次调。

    目标又不是未成年。

    我、不、接。

    可以，拒绝委托扣200分，再加一张红警告。良伯丝毫不退让。

    月咬牙切齿，挂了电话才破大骂：死老！扣分就扣分，大不了我就从开始起！！

    窦任手里拿着ipad倚在房门框上，鼻哼一声：你冷静，见你失控，对方心里可开心到不行。

    他知月有自己的原则，其实很多独立殺手也有自己的癖好或原则底线，例如有人不殺女人，有人不殺老人，有人不殺动，有人不殺与他同个家乡的人

    而月不对未成年人动手，更明确来说，是不对小孩儿动手。

    他们就是故意的，要让我破了自己的规矩。月气得把诺基亚往地上摔，无奈这机实在太扛摔，在地上弹了两，依然完好无损。

    那现在怎么办？直接拒绝委托？

    窦任低扫ipad，突然让他看见关键，他语气稍激动：欸欸欸，目标的预产期是半个月后，不然你等她生了之后再动手。

    他自认德极低，但这句话从嘴里吐来后，连他都心觉不妥，撇撇嘴收回自己的话：算了算了当我没说，这事太缺德，了要生孩没的。

    月又踩了几脚地上的手机，闻言抬看他，疑惑：你以后要和谁生孩呢？

    窦任突然被她问懵，傻傻看她：啊，你说呢？

    月盯看他许久，抿不语，从他手里夺走ipad，走卧室。

    窦任跟她后，脑里把她刚才那句话一遍遍地过：你给我等等，刚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回你结婚和摆满月酒给我寄电请帖，我直接回你红包人，人就不到场了，尴尬。她坐到沙发上，垂翻看目标的资料，尤其留意人际关系。

    这话意思很明显了，你要找谁结婚生孩都行，别找我。

    窦任气得咬牙，这女人的心就是石给的，没有一是的。

    他语气也酸：行吧，哪天我不给你活了，我就买个小岛，找个女人结婚，生半打小天天在岛上踢足球。

    行行行。月敷衍。

    窦任被她的态度气乐了，但这次他没摔门而，他盘算着另外一样事。

    他不在这傻问题上纠缠不清，把话题拉回到委托上：怎么说，这一单要拒绝？

    月往后翻到委托人资料，沉片刻，手指一敲着人相片，：先接着，这件事未来的发展，或许会乎我们意料。

    *

    这一年大三的游客与往年相比起来少太多了，小斜坡上的手信店门可罗雀，有一些小规模的店铺熬不住，早就关门大吉，知名连锁的几家也收了不少分店，就剩占着最好位置的零星店面努力屹立在此。

    偌大的店铺里只剩伶仃店员，吆喝着难得路过门前的路人过来试吃脯杏仁饼生糖，月压了压鸭帽，站门试吃了一，指着几款要店员包起来。

    走店里，店有几个客人，几个说着上海话的阿姨、一个发白的阿伯、一对侣。

    月仰看着墙上大LED屏幕循环播放的企业宣传片。

    影片介绍着「莫记饼家」的发家史，二十几年前两夫妻推着一辆车仔在路边卖杏仁饼，发展至今时今日，已经成为了澳门数一数二的知名连锁手信企业，程氏夫妻间经历了许多，有成功，也有许多挫折。

    调淳朴温的影片最后，是一张张没有过多修饰的素人面孔，制生糖的老师傅，剪的大婶，青靓丽的收银员，嘴边沾满饼碎的小孩，拎着多袋手信的外国游客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诚挚真心的笑容。

    结尾是程氏夫妻穿回了20年前的旧衣裳，两人站在车仔档旁对望。

    夫妻的动作姿势没有改变，但上的衣服发型会随着极速转变的街景有所改变，沧海桑田，日升月落，斗转星移，一辆小小车仔档成了后门若市、宽敞明亮的红招牌大店铺，唯独是两人之间的没有变化。

    白底黑字的结束语是「莫记饼家」的广告语，「二十年如一日，仍不忘当年与你的初心」。

    月嚼着嘴里的生糖，扁扁嘴，腹诽：尽瞎扯吧你们。

    靓女，你要的都包好了，还有无其他要一起买呀？今日支付宝上面能领券，满500减50元。

    我还差多少钱啊靓？

    店员被她一声靓喊得开心，笑得角皱纹加：还差30元。

    那再加一包生糖吧。

    ok！

    月边扫码付款，边向店员八卦：靓，你们店的老板和老板娘现在还会到店里帮忙吗？

    店员阿姨：老板娘经常会来巡铺，老板就少了。

    哦？老板娘一般什么时候来巡铺啊？

    一般一三五午会过来。阿姨好奇：靓女，你想见老板娘啊？

    对啊，月指指重播的影片，星眸闪烁：老板娘又又能，我在facebook上也有follow她的，经常给她like，难得来一次，好想见她一面。

    原来是这样，可惜了，今日周二，她不会过来哦。

    月聳聳肩：那没办法，好可惜哦。

    待客人离开，另一个店员走到阿姨旁边帮她整理陈列货，低声问她刚才与客人说什么了。

    阿姨如实告知，对方摇摇叹气：哎，老板娘再漂亮能又怎样，生不孩，老公还不是去*、去包二

    阿姨咳嗽了几声，示意她不要再说了，还有客人在店里。

    接着她走到一直站在脯区的白发老人边，询问：阿伯，你有无意的味啊？外面有试吃的，你可以尝尝看再决定。

    白发阿伯背脊微弯，鼻梁上架着款式洋气的复古墨镜，他抬起手指颤巍巍指了指门：刚才离开的那个靓女，我看她好像试了几个味，说好味。

    他手的拐杖轻敲地砖，声音沙哑沧桑：她买了什么，你帮我包一样的就好。

    老人拿现金埋单，提着一袋沉甸甸离开手信店。

    炙光如碎金一般洒落在狭起伏的斜坡上，有不畏途人的灰鸽在地面碎石隙里啄着，游客稀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