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与你同舟

    似想到什么，她又说：京城不去妖。

    小二黑笑笑，满不在乎，皇城里端坐的人类帝王是我儿。

    这回我们去，也让那不用的小蛇认妈。

    灵杉皱眉，半晌释然，怪不得皇家自称龙龙孙，竟真是你的。

    青炎一动不动瞪着她，跟只狗似的。

    灵杉说完，兀自修炼去了，竟没问他哪来的儿！她竟然不问他！她凭什么不问他！她怎么敢不问他！

    啊啊啊啊啊！

    妖龙气急败坏显尾，周黑雾涌，跟锅上的蚂蟥一样狂舞扭，四都是飞溅的青焰火，你怎不问我哪来的儿！你倒是问问我啊！灵杉！

    灵杉，你儿关我事？

    甚有理。

    小二黑的儿，关她灵杉何事？

    龙伤心了。

    趴在地上，跟麻绳没一区别。他不吃不喝几天，多少话想对她说，可是灵杉油盐不的脸着实伤龙。

    他赌气，索憋在肚不提半字。

    二月里。

    风似剪刀，日新芽，绵延的河堤都是悠悠的柳絮。

    青炎摘片柳叶扔到，一艘两层的画舫游船乍然现，激起波千层。他仍旧是一黑，只张扬的白发束成冠，别一只金镶翡翠的箍。

    难得没穿的布条，而是着一月白的袍。

    龙五官本就挑。

    如此打扮一番着实有骇人。

    帅得骇人。

    不过灵杉向来是主审，只要黑，就是丑。

    他站到船上，朝她伸手。

    灵杉本忽视，想到人类夫妻的相之，一只脚跨上了，又将手放到他宽大的掌。

    青炎笑起来，攒住细小手拉到怀。

    一楼有些桌椅和家，船是炉。二楼有张榻和箱柜。

    飞过去不就行了。

    昔日你日行千里，我不会飞，如何挣扎都追不上，只能在山川河翻师父，人间很，为夫想邀你共赏。

    他虽这样说。

    其实还有话没讲。

    天界如何？很吗？看过天界是否人间的景再无法？

    灵杉默了默。

    似猜到什么，又装作什么都没猜到。

    船无风自行。

    风倜傥的万妖之王拢着新婚的人修妻坐在船，他指山给她看，指树同她赏，夜里想看月亮，就拨开云雾，白日怕她晒，就召来云雨。

    婚姻虽是夫主妻纲，但在青炎看来，她是天，是天上的星，是，是的月，她是他神魂躯所系，是他的纲常和天。

    既是看景，少不得翻云覆雨。

    夜里游船停在山脚，他便一盏灯，对灯她。小船不堪重负，常常摇晃，灵杉虽没像凡人一般生活过，却也在山间习得一生而为人的乐趣。

    她是树时，沟通天地，无比桀骜。

    从不把人放在。

    如今有了人，再看世界，次于自然受到渺小。

    青炎解开衣衫伏在她上，翘缓动，黏腻的声和河潺潺的脆响织。

    灵杉绿眸迷离，攀住青炎的肩膀，偶尔腰。

    夫人舒服么？他有不自在，看她，这般慢，你恐是不能尽兴的，可是可是

    他今夜只想这样而缓地与她厮磨。

    灵杉抚他后颈。

    并不说话。

    他低吻她，与缠，白睫像蝴蝶的翅膀刮蹭面颊。灵杉亦回吻他，小又灵又，无比温香。他她，使尽百般功夫才能叫她。

    而她他，不过一个稍微的吻，就害他。

    唔呃师父青炎皱眉昂首，一缩，难耐地激而。

    从二人的合满溢而。

    他发红，喏喏：我喜你这般有温度又怕你的温度，不只给我。

    青炎患得患失，心神不宁。

    一大只拢住一小只，明明能抱得严丝合，甚至捂死怀也不是不行，但他就是这般害怕。

    她弃他数次。

    难保不会再抛弃一次。

    答应我，师父，不要离开宝宝。妖龙埋在女肩，声音沙哑，再来一次，我真的会死的

    灵杉不语。

    遥望明月。

    她在人间学过一首诗。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落有意随，无心恋落。

    无无的杉树之神，恋过脚沃的土地、日夜相伴的茶树、夜间拂过枝的清风、还有滋养的灵泉但是却只恨过一条龙。

    师门覆灭。

    她悔，不该救他。

    她想，亲手杀他。

    现在他要她永远不离开。

    这是何等的痴人说梦，但是今夜今夜月甚好，又白又冷，涤天地，他偷偷掉的泪确是顺着脖颈落她的心间。

    灵杉第一次反思。

    是否错的，也有她。

    船行半月，直通皇城的人造运河。

    两岸的树渐少，倒是绵延的城镇多起来，早间在边洗漱的平民，沿着河岸嬉戏打闹的孩童成为每日必见之景。

    好山好河远了。

    人间近了。

    栽货的舟参差而行。

    万舟竞渡。

    青炎又变了一艘大船，见什么买什么，绸缎、玉、粮米源源不断装上船。他挥金如土，都不眨。

    偶尔船，牵着她的手看庙会。

    也会买些陋的吃。

    糖葫芦、蒸米糕、酒酿这些都是灵杉吃的。她不吃，他却很，买完她吃的才会打包烤鱼、烤虾、酱煮。

    鱼虾不用说，河抓到，烤来就是吃个鲜。

    酱却差。

    皇家禁止宰杀耕。

    民间私贩的大都不新鲜，她闻不惯那腥味和馊气，命他了炉，亲自摘些芹、带有香气的草去，加了料炖煮。

    陶锅盖噗噗响动。

    他蹲在炉边看她，神专注，黑脸看起来好乖。

    夫人第一次饭给为夫吃。

    宝宝好开心。

    灵杉端起锅，打算连锅带扔到河。

    青炎一把夺过，恶狠狠：宝宝的，你不许动！

    他拿酒，扔两粒桂去哄着灵杉喝。灵杉小啜饮，翻看书坊购买的杂记。他一边喝酒一边吃，倒不是多好吃，只是心舒，便越喝越多。

    最后侧卧船，醉惺忪看她。

    师父。

    师父。

    师父呀。

    住嘴！灵杉握书敲他。

    青炎反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