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了一定年纪,反而天真,经历多了,觉得别的都不算什么,自己兴最重要。人间也一样,过去看不上的东西,现在都愿意尝试,不腻味,好像糖浆搅和在一起,又又。
杨雍是在后颈微微的疼痛醒来的,正值冬季,窗帘厚厚地垂来,屋很和,令人骨都酥来。但他后压着的家伙兴致,又朝他脖刺探,将发的毒注,瞬间遍全。自从两人习惯了,阿重就极少压抑自己的望,有时候,杨雍都很难分清对方到底是真发了,还是纯粹假装,只是要占他便宜。
虫的肢比人要冷、糙,带着尖锐的棱角,杨雍熟悉地调整姿势,使背后得更顺畅。尽已经过无数次,了解彼此躯的任何一,但后的时候,那契合仍然激起凶猛的刺激,仿佛电,使他们不约而同在心底喟叹。
“轻一。”杨雍只来得及发短促的声音,之后便都是和胡的息,手脚发,也是先前浪积累的疲累。
虽然如此,但虫狡猾地放缓了一阵,又开始狠狠侵,硕的似乎要贯穿诱人的躯那么用力,如同倾盆大雨地面浅浅的洼,明知要溢,却舍不得停止。既然得了舒,他便追不放,爪死死抓着,令对方逐渐敞开里,任贪婪的探索直到的尽,搅动甜甘的濡。
用多么温柔的字都不足以形容——投意合的缠将诞生快乐,或无与比的愉悦,或悦的索求与给予。虫注定要疯狂地采撷隐的滋味,而唯一的人便是一支致的鲜,羞耻地张开,再将他包裹其。他也幼稚地追逐,摆要殆尽的架势,只在对方急促息的间隙,略微放轻动作,仍徘徊在吞吐的。
杨雍清楚对方的力充沛,整个冬季,这家伙会懒洋洋地度过白天,然后把积蓄的力量都发挥在他上。
率、自由、天真,他坦然接受了对方的这些特质。
午才起来,浑都是的痕迹,杨雍没多看,从衣柜里拿常穿的袖,就这样吧,也没什么要遮掩的。在自己家里可以不讲分寸,没有边界,随时都靠在一起接吻。到了外面,还要保持一距离,比如店里,隔照相馆的小女孩喜过来玩,好几次差瞧见他们耳鬓厮磨地亲昵。
阿重倒是豁达:“没关系,看就看了,她是个嘴很严的小孩。”
其实杨雍不喜孩,但别家的看着还行,脾气也乖巧,只要不过分占据阿重的目光,就容她玩耍。不过阿重嫉妒心更,经常藏起他买的零,不肯给小女孩,到后来脆自己挑选糖果,偷偷把别的都昧了。
大多数时候,杨雍觉得阿重更像孩,活得肆意,有不同寻常的疯劲。但对方本就不是人类,是星外的虫,意外落到这里,才和他平平静静过日,所以杨雍对此特别着迷。尤其在床上,阿重总压着他横冲直撞,真是矛盾又。
“冰箱里快没东西了。”阿重扫视一圈。
杨雍给他盛汤面,随应:“那待会买,正好去走走。”
于是两人在午饭后散步买菜,楼的树光秃秃的,没了在秋日馨香扑鼻的桂,只剩枝条。碰见居委会的老太太,这些年过去,她发白了,人倒是还神,笑着朝他们打招呼。旁边是她的老伴,也一样瘦,睛小,盯着她的时候却满是温的。
杨雍回以微笑,时间久了,他和阿重的事也不算秘密,有看不惯的人,但更多的是像老太太这般宽容的,曾帮着反驳那些嘴碎的家伙:“别人家的事,那么多什么?”
阿重牵着他,低声问:“……老了以后,都会变成这样吗?”
“谁知。”杨雍说。
未来有太多不确定,只是他们相,没必要困扰。以哪一面目陪伴对方,就有哪一的引力,把平淡的生活过得有质。
天气冷,没去市场,就在附近的超市里挑,地方比以前大多了,货架上也常常摆放稀奇古怪的新品。阿重味比较固定,但也喜尝试新玩意,比如包装全是国外文字的酱料,光看外表并不知滋味如何。杨雍顺着他,又从速冻品的柜里取几袋饺,这时节吃它最舒服了。
结账前,阿重看收银台旁的糖果,附赠钥匙扣大小的车模型,彩艳丽,车斗被成装满糖果的模样。他买了两盒,得到两个款式相近但颜不同的赠品,在门外就给彼此的钥匙串系上。
“幼稚。”杨雍哭笑不得。
不过比起赠品,终究是糖的魅力更大,在家整理冰箱的间隙,阿重着一颗,非要凑过来亲他,换香甜的味。杨雍象征挣了几,接着张开嘴,任由对方的卷着半化的糖钻来,和他纠缠,不知不觉就在接吻分享了。
换作从前,他怎能猜到自己会忍不住这事?
有个天真人,连同自己也变得孩童心,真,单纯,尽量活得轻松。
很不巧周一开始要加班,杨雍忙得要命,等转向过后,才突然看见楼抱着艳红束的男人。他急忙翻手机日历,是人节,难怪今天上司让大家放松些,早回家。
“节日快乐!”阿重早早关了店,等着给他惊喜。
杨雍不太习惯调,但欣然收,说:“不提醒我……”
“惊喜啊。”阿重言简意赅,“我们去外面吃饭,然后看电影,我都订好了。”在人类社会生活久了,他已经非常适应。
跟杨雍同一架电梯来的,还有几个公司里的员工,都促狭地看着他们。邻桌那个女同事与他相熟,刚生过孩的脸还有胖,笑起来特别可:“杨哥,你们可真浪漫。”话虽如此,她的丈夫也早一步楼了,在车里等她回家,副驾驶或许还藏着一份小礼。
这是人的节日,月光正好,夜晚正好。
晚餐是火锅,不像那些窦初开的小年轻要去网红餐厅,只是街边普通的餐馆,闹,锅里很快沸腾起来。杨雍看着帮忙和菜的人,伸手将对方前的吊坠衣领里:“小心蹭了油。”
简单解决了一餐,电影在夜间九,坐车过去刚刚赶上。其实早年就有了买车的计划,但阿重靠努力还了店的“借款”,心里骄傲,盯着那些漂亮的、价格的车移不开,很符合他的个。杨雍本来想着买黑或灰的经济实用款,这被他劝着,也慢慢改了主意,一直拖到现在,今年年差不多能攒够钱。
阿重倒是聪明,考了驾照,比他厉害多了。他觉得麻烦,怕各复杂的场景,所以让对方学。以后如果要驾车去玩,阿重糙厚的,力也足,比他更适合驾驶座。
两个男人,对车各有喜好,对电影也如此,但最终总是亲密地达成一致。杨雍逐渐也能吃焦糖味的爆米,得手指黏糊糊,被阿重抓住净。幸好周围光线暗,大多是侣,各有各的关注,没察觉这个角落的秘密。
对电影后半段的剧基本没了解,大家都只顾着接吻,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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