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鸣与浮萍之梦(人外双洁/虫攻人受/高Hkou味较重) - 第八章 共枕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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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第一场细雪来了。

    杨雍找折叠成方块的围巾,抖开,裹在脖颈上,颜和外差不多,都很沉着,反而衬得脸有些白。

    雪也是白的,密密地,人走过树枝底就会被扬了满满肩膀,好像西式场前,总被厨师撒一层糖霜。但杨雍的胃很东方,经过微微泛白的街,他只依稀记起从前学校附近有人卖雪糕,装在塑料盒里,也是方块状,和椰蓉的味特别

    自从来了这边,他就没再见过类似的糕,可能在哪里有,不特意去找是找不到了。况且他总待在家,要么独自享受平静,要么陪着虫胡天胡地,已经比往日活泼多了,只是无心摸索新事。就连上班这条路,来来去去,他了很时间才适应这里的一草一木,还有喋喋不休的人

    当早饭的包冷得快,他三两吃掉,很谨慎,没到围巾上。

    公司里开了气,大家不约而同脱掉了御寒的厚外衣,邻桌女人却披着一件针织的衣服,小心翼翼剪指甲,把突起的地方磨平。手边还放着指甲油,冬天冷,带的地方才有化,她时不时就摇晃瓶,把十手指涂成所谓的星空黑,被光一照就闪着很细很碎的光。

    另一个女人和她闲聊:“……哇,有,上手之后倒是变淡了些。”

    “不会很怪吧?”

    “很有反差,好看的啦。”

    其实邻桌最初到岗的时候,表现得和杨雍的差不多,不多说话,可能这段时间熟悉起来了,才渐渐敢于表自己,与同事谈得起劲。不一会,她就把指甲油借给对方,又拿来一红,边笑边涂抹开来。即便她打扮得不那么明艳,但仍透着一抹亮,生气的样

    然而,杨雍衣着重,也一直如此,转不过弯。旁人朝他看来,就像直面暗青的天空,又像对着一汪不起波澜的潭。他双手搭在桌上,专心致志,每枚指甲的边缘都修得非常平整。

    但谁都不知,就在衣摆里,杨雍的腰尽是抓痕,青紫相间,都是晚上虫留给他的印记。虫不愿意将能作为武使用的得柔和,所以爪前端比较锋利,尤其的时候,它捺不住激动,很用力抓住,就不可避免伤到承受的人。

    午,雪略停了一会,天便放晴,杨雍帮忙楼拿外卖,意外碰见同一栋楼上的人,撞衫了,对方不悦地瞪他一。这常有发生,杨雍不去什么专卖店,衣服都是从普通卖场挑来的,合穿不丑,坏了就换掉,或者年节时候随大添置几件新的、贵重的,外理公事也用来撑面

    “对了,老杨怎么不穿几件系的衣服?”同事接过,顺嘴调侃,“你看我上,都是女朋友搭的。”

    杨雍回:“的。”

    同事一副“你羡慕不来”的神,絮絮叨叨,最后因为手的活没忙完,赶窜回了工位上吃午饭,怕拖延太时间会被责骂。

    不过冬天谁都是懒洋洋的,放慢速度在大多时候能够得到宽容,天也很快来,叫人提不起神。

    傍晚时分,雪又开始飘散,邻桌的女人拎起包,和先前相谈甚的同事约了去逛街,有影在门等她,是瞪了杨雍一的那人。难怪,他收回神,明白了那无端的嫉妒来自何,因此不放在心上了。他们说话声传得很远,哪怕杨雍故意落后了一阵,也还听见,容很没营养,就是所有侣或即将成为侣的人会谈的容。

    杨雍顿了顿,选择拐另一个更远些的电梯,不去使气氛僵

    比起常人,他不擅方面的问题,或者更确切描述,是从未学会应对旁人没有来由的示好。邻桌女人也许并未那么喜他,但那试探已经让他意识退避,除了工作和绿植,几乎不过分靠近。对方便默默退回去了,自以为看透了这个男人,实际上,杨雍不愿也厌恶对无关人等里,因此自然地拒绝,不肯让任何力量侵犯到他的底线。

    虫是例外。

    他们相互暴不堪。

    走到楼,女人正抱着胳膊探看,等待男人开车从停车场来,目光殷切且温柔。这时候,杨雍觉得她变成了不认识的另一个人,非常疑惑又微妙地多瞥了几,才走上反方向的路。

    超市在搞活动,杨雍再次看到他喜的冰,被摆在柜最边角,大概冬天里它真的不受迎。天气还的那会,他买了一箱,晚上慢慢地、慢慢地咬,底化得快,偏透明的黄桃味到手上。虫似乎有些喜,故意伸着蹭他,碰他睡前还向他要来了一次太多,淌了满手微凉。

    自此,再看到类似的,杨雍经常想起那些艳丽画面,心底绪颇为复杂。

    他买了几包面条和真空装的卤味,便宜,结账不知怎么关了几个,剩靠边的,一个年轻员工垂着在摆货架,不小心碰掉了。杨雍蹲帮忙,得了好几声谢,这样微小的好意接受起来没有难度,浑轻松。

    他一向认为人和人的关系,止步于此便好。

    照样从市场买活禽,因为天冷了,生意的人回去得早,拉衣领,随他便宜买了笼里剩的几只鸭,一袋嘎嘎叫着。近路的位置还有一摊卖蔬菜的,老太太包着,耳边漏几丝银发,说话细细柔柔,不像农家人,一介绍起来果然这样:“……自家的,退休之后没什么事,就拿来卖了,好吃呢,没放药也不上熟。”

    “这个,和这个,各来一斤吧。”杨雍折了一,还新鲜,没料到这个还会碰上不错的菜,心动了。

    老太太不仅语气平缓,收拾东西也讲究,袋耳朵系得不不短,不会勒手。她说卖完今天就没了,有缘的,朝杨雍笑了笑。

    回到小区是晚上八左右,他抬看,发现屋里灯亮着,心里顿时一个咯噔。等快步赶回屋里,原来是虫途醒来,左碰右碰,将房间的开关摁了,这会正窝在角落迷迷糊糊抖翅膀,丝毫没有察觉自己不经意的举动令人不安了一瞬。

    杨雍松了气,不再犯糊涂的家伙,先料理好叫的鸭和自己的晚餐。虫却不肯独自待在房里,非要跟着,最后变成了他坐在桌前吃饭,虫趴在一边,活鸭的,直到猎停止挣扎,才淡定。虽然的方式很野蛮,但不脏太多地方,甚至一些型小的禽鸟被毒迅速吞没神智,愣怔怔死去,仅剩一张皱,打扫起来很方便。而虫的只需用冲洗,那难闻的气味就会消失殆尽,血污之类的也顺着走。

    值得庆幸的是,虫对人类没有,或者由于杨雍的存在,令它有了摄取其他猎养分的想法,而不是对最容易接近的对象手。

    冰箱里存的果都搬来,今晚他煮了拌面,没吃多少,所以这些绿叶菜和瓜必须拿保鲜袋装好放保鲜格。刚才整理东西的时候,他还看到了放在不起位置的榨机,似乎是许久前趁打折买的,好用,脆也摆在外,切碎果丢去搅拌至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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