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弟弟时,他就该有这觉悟的,可很奇怪的是,不知为什么,直到这一秒,宋谨才真正地意识到,他完了。
很快,他恍然,因为现在面对的是清醒的宋星阑,所以那比将真心给一个失忆的人更荒唐,可它也有个好,那就是不会像曾经一样岌岌可危,担心着失忆的人突然醒悟,担心梦境坍塌,因为现在不是梦,他们都醒着,都很清楚。
“喵……”
柚跑来,宋谨回了回神,把它抱起来,走房间,准备先给它喂吃的。
路过宋星阑房间时,柚伸着脑袋往里面看,就像那时候宋星阑突然恢复记忆离开村庄一样,柚总是盯着那间小房间看,宋谨告诉它宋星阑不会再回来了,不会再给它开门了。
而此刻,宋谨摸了一它的,说:“他很快就回来。”
是宋星阑昨晚亲向他承诺的,说很快就会回来。
-
傍晚的时候,宋谨在书房里工作,隐约听到楼传来关车门的声音,手指停顿在键盘上空,他愣了几秒,然后起,好像来不及楼,只能往最近的客厅台去,他看见有人站在院门前,不是宋星阑。
赵海见宋谨站在二楼台,就叫他:“小谨,正好,来开个门,我把星阑的其他行李搬过来了。”
宋谨怔了一会儿才回答:“噢,好的。”
三个行李箱,加上前天搬来的那个,一共四个,是宋星阑从多多带回来的行李,然后宋谨又想到,宋向平的别墅早就被抵押掉了,所以这四个行李箱,其实宋星阑的所有,从少年离家到归国,将近四年的时间和生活,被压缩在这几个箱里。
“我来收拾就行。”宋谨说,“您去喝。”
“不用不用,就是搬了几个行李箱,不累。”赵海笑笑,“星阑也不别人碰他东西,就辛苦你这个当哥的收拾一。”
宋谨,沉默片刻,问:“早上是您送他去机场的吗?”
“是。”赵海叹了声,“毕竟是你们家的事,我也不好多说,总要有个了结,星阑也大了,他知该怎么的,你别太担心。”
“宋向平……现在在哪里?”
“听说是在老挝,星阑去西双版纳那边过境。”顿了顿,赵海说,“小谨,我知你一直是个好孩,可能接受不了,但前天晚上你差受伤,这事儿……”
“没有。”宋谨说,“我没在担心宋向平。”
赵海走后,宋谨一个人在楼上收拾东西,他将行李箱里的东西拿来摆放在房间各,把衣服一件件拿去衣帽间挂好,最后一个行李箱里大多是些资料,基本是全英的,宋谨没敢碰,只是照顺序拿来叠放在桌上。
最底层是个不起的纸文件袋,外壳上没标任何文字,封的折痕已经磨损,宋谨把它抱在手里,俯去拿剩余的两本书,谁知突然有一叠资料从怀里的文件袋了来,掉在行李箱里。
宋谨伸手将它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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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谨没有宋星阑国的手机号,但宋星阑给他发过信息,那大概是他目前在用的号码。
去公司了,有事联系。
台上冷,回房间吧。
那天晚上,宋谨对着这两行字看了很久,然后打一句话:记得换药换纱布,伤别碰。
停了一会儿才发去,双方的短信框在屏幕上形成平行的位置,靠得很近,好像在对望。
几分钟后,宋星阑回复:嗯。
宋谨似乎都能想到他此时的表,大概就是没什么表,冷冷淡淡的,然后宋谨又想,宋星阑现在是不是抓到宋向平了,他会拿他们的父亲怎么样。
有询问的冲动,但宋谨最终还是关了手机。
他不能,也没办法,只有待在家里,等他的弟弟解决完这件早就该解决的事,完成一场时隔多年的报复。
-
两天过去,临近傍晚的时候,宋谨楼煮饭,他这两天每次煮饭都会放两人份的量,因为不知宋星阑什么时候会回来。
把饭煮去,宋谨围上围裙,打开冰箱找菜,柚仰看着,似乎在嗅有没有小鱼的味。
然后它突然竖起耳朵,睁大看向客厅的落地窗,喵了一声。
与此同时,宋谨听到外面传来关车门的声音,手里的西红柿冰凉,宋谨想把它放回冰箱,又想起自己好像打算用它菜,七八糟地想了几秒,他把西红柿放到池旁。
柚已经跑到大门边,宋谨站在原地,然后很慢地关上冰箱门,看了一落地窗,黑的院门外好像站着几个人。
宋谨走到大门边,伸手把门拉开。
日傍晚的夕温和绵,将院照的光,宋谨开门的瞬间,宋星阑正好也推开院门,两人的视线隔着距离对上,宋谨站在门边,看着宋星阑从影走来,穿过院的小径,穿过落日的余晖,迈上台阶,走到面前。
他的脸有些疲惫,神却带着有力量的的注视,两人这么对立站着的时候,宋谨有久别重逢的错觉,但明明才过去两天。
可能是因为有什么东西改变了,或者说,加了,更清晰了。
宋星阑的右脸上有一结了痂的伤,斜斜地横在白皙的肤上,越走近越明显,宋谨盯着那伤疤看了几秒,问:“受伤了?”
“不小心蹭了一。”宋星阑说。
然后又安静来,只剩轻微的风声,把树叶得细碎作响,柚无声地从门里探脑袋,睁着大睛看着宋星阑。
“我刚煮了饭。”宋谨垂,把门拉开了一,说,“正准备菜,你想吃什……”
“哥。”宋星阑打断他。
宋谨抬起看向他,无法从他淡薄的神里看什么,只能问:“怎么了?”
宋星阑看着他,说:“不抱一么。”
不是询问,不是请求,而是低沉的叙述,明明是个问句句式,听起来却更像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很奇异的觉,好像料定宋谨会听话地去拥抱他。
宋谨别开,说:“你来吧,我要关门了。”
宋星阑于是了门,宋谨把门关上。
宋谨关门的时候宋星阑就站在他的后,很近的位置,关好门后宋谨低看着门把手,谁也没说话,然后宋谨转过,没有抬,伸手抱住了宋星阑的腰。
他的手一一收,能听见宋星阑的心声在距离被拉近时一变得清晰,上的味也很熟悉,明明被拥抱的人是宋星阑,可宋谨却觉得自己其实是被宋星阑笼罩着的。
“有两个错,第一个错是宋向平。”宋星阑低声开,这句话说到结尾的时候他抬手回抱住宋谨,然后说,“已经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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