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别就是十年。
那个孔明灯被宋谨和宋星阑藏在玩箱的背后,没能有飘向天空的机会。
宋谨告别邻居往外走,宋星阑在元宵节那晚燃了十几年前约定好的孔明灯,大概意味着他也记得。
一个四岁的小孩能记住什么,很难说,完整家的回忆对他们兄弟俩而言都太稀少,有时候把一件小事烙在心里记上多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真的都太晚了,想念变成恨意,变成伤人的刀刃,指向曾经最思念的人,覆不能收。
第41章
一个多月后,是母亲的生日,宋谨去了墓地。
母亲在临终前对宋谨说,她生前没怎么过过生日,让宋谨以后要是想祭拜她,就在她生日的时候去,不要在忌日那天。
于是宋谨从来只在母亲生日那天去墓地,墓地就在山的另一侧,宋谨的外公外婆也葬在那里,虽然有荒凉,但宋谨知,母亲睡在那里会很安心的,因为她的父母离她很近。
今年的雨似乎特别多,整个早一直在冷的雨天里,今天还稍好一些,早上没雨,宋谨拿了伞和纸钱,放到电瓶车上,然后了门。
电瓶车是二手的,前段时间从一个村民那里买来的,只了几百块钱,用废了就废了,也不心疼,偶尔行时可以派上些用场。寒雨连绵,宋谨那条受过伤的时不时会作痛,现在有了电瓶车,也能方便些。
宋星阑离开后的这一个多月里,一直陆陆续续让人上门来,换空调,换,还给柚了间豪华温的猫窝,到后来宋谨一律不放人门,只说让他们回去,自己不需要。
他确实不需要,宋星阑不在的那三年里,自己一个人过得好好的,后来失忆的他足而,没过多久又恢复清醒,把生活搅得一团糟,宋谨不想重蹈覆辙。
自己该说的都说了,该表态的也表态了,真的没有力再耗了。
刚到墓地就雨了,宋谨撑着伞蹲在母亲的墓前,看着那团燃烧的火焰,他见别人在祭拜的时候跟墓碑都很有话聊,什么最近家里过得还不错,保佑一家人今年如何如何,要是缺钱了就托个梦什么的……
宋谨不知要说什么,脸被火气染得有,雨滴砸在伞上,他看向墓碑上的那张黑白照片,沉默了一会儿,说:“妈,我现在还行,宋星阑也过得很好,公司已经上市了。”
“再过段时间,我准备回城里,租个房安心备考,等考上了我就来看你,跟你说一声。”
“那天我跟他说了很多,我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说那些,觉不像我,可我总觉得必须要说,要说得绝,要说得清楚,也让宋星阑想想清楚。”
“要是你知我和他成这样……会骂死我的吧,以前一直不敢跟你说。”
“宋星阑不是个好弟弟,我也不是个好哥哥。”宋谨顿了顿,“正常的哥哥怎么会跟自己的弟弟……之前我总用他们不是一个人来骗自己,但想想,就算他失忆了,他也还是我弟弟,我确实是错了。”
雨越越大,地上弥漫的雨将那堆火焰熄灭,只剩残烟朦胧,宋谨站起,大雨将周围刷得蒙白一片,满世界密集的哗啦声,天暗淡,寒意笼罩。
他将灰烬彻底踩灭,然后从小路去,了一个小山坡,走到电瓶车旁。
宋谨有想过二手的电瓶车应该不经用,但没想到这么不经用,就淋了几分钟的雨,它彻底不会动了,不知是电瓶被沾到了还是哪里了问题,总之它废了。
从这里到 山脚还有段距离,而且都是泥路,从山脚到另一边的山脚也有很一段距离,雨得这么大,要是走回家,自己这条应该也不用要了。
雨伞被雨打得在颤抖,宋谨想了想,重新往山坡上去,那里有个小亭,能暂时避一避。
天愈发沉了,周围是耸立的林木,另一边是沉的墓地,说不害怕是假的,宋谨收了伞,靠着蹲去,拿手机,本来想麻烦跟自己关系稍好的一个村民来接一自己,谁知手机竟然断了信号。
人倒霉的时候总是祸不单行,宋谨叹了气,把手机放回袋,雨得更大了,穿过亭飘到上和脸上,风也冷,周围呼啸的一片,宋谨将脸埋在膝盖里,他的鞋已经了,也,贴在小上,冰冷刺痛。
算了,宋谨安自己,比起其他的,这就是件小事而已。
只是这么待着也不是办法,已经临近傍晚了,要是雨一直不停,自己总不可能蹲在这里过夜。
宋谨慢慢站起来,蹲得久了,有疼,他走了几步,费劲地撑开伞,也只能走回去了,说不定半路能碰到车,看运气吧。
了小亭,宋谨沿着坡路小心地往走,那辆电瓶车还杵在雨里,十分孤苦伶仃。
但宋谨现在自难保,无暇顾及它了。
没走两步,脚被一细蔓绊了一,宋谨一个趔趄,单膝跪地摔了去,一只手肘撑地,一只掌心在碎石上,伞也扣在了地上,被压得变了形。
雨滴劈盖脸地砸来,宋谨了气,想站起来,但膝盖实在痛,他只能勉先撑好伞,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心思为自己遭遇哀叹了,宋谨用一条支着,小心地直起。
风力突然又大了些,穿过树林,绕诡异的声响,宋谨手里的伞被得左摇右晃,天好像更暗了,心里突然升起重的恐慌,宋谨瘸着往前挪了一步,迫自己别看,赶往前走。
可人一旦有了某想法,越是压抑它,就越是逃不开,宋谨低着极力克制目光,但余光里总会瞟到些什么,摇晃的树,雨幕里不清不楚的黑影,甚至他已经开始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
越想越慌,无助欺压而,宋谨一瘸一拐地往坡走,伞也撑不稳,整个人被淋了个彻底,可他完全不敢停脚步,极为狼狈地想要逃离。
心惊之际,模糊的汽车行驶声在远响起,视线忽然亮了亮,宋谨侧过,看见山路那现一辆车,灯光亮,车碾着泥泞,一路朝自己开过来。
明明看不见车里的人,但不知为什么,宋谨意识地觉得那应该是宋星阑。
整个人好像瞬间松懈了来,宋谨站在原地,看那辆卡宴在离自己两米外的地方停,净的车已经溅满泥沙,驾驶座的门打开,宋星阑了车,撑开一把黑伞,踩着泥往宋谨面前走。
那张脸在昏暗衍生一别样的觉,即使在过去这个人是自己的心,但宋谨不得不承认,至少这一刻,他的弟弟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安全。
宋谨也曾会过安全,与朋友在一起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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