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暗灯 - 分卷阅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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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仿佛现这个场面还算是在他留的范围

    空气里只剩双方重的息,宋谨不肯睁,似乎这样就能逃避掉一分的现实。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只要宋星阑给个准确的答案,无论是什么,宋谨都愿意不计代价地去完成,他不想每次跟宋星阑见面都以荒诞的结尾收场,这一次是吻,一次又该会是别的什么可怕的剧,以宋星阑这样的脾,宋谨不敢想。

    “想多了。”宋星阑嗤笑,“让我专门给你提要求,你还不够格。”

    能被随便对待的人,确实不够格去要什么答案。

    宋星阑像是懒得再待去,松了手转就走,沉重的门因为惯在一张一合,门外的灯光明明和楼里差不多,此刻却好像更亮几分,随着门的拉和缩短,在门后的时宽时窄的光线,却没半分挨到宋谨的脚尖。

    宋谨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许久,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钝痛一片,应该是了,嘴也是,血腥味经久不散,伤一定很明显。

    他记得自己没有带什么东西,也就没必要一定要回宴厅一趟,宋向平现在自顾不暇,自己如果不现,大家说不定还好受一些。

    宋谨转往楼梯走去,双得有些酸痛,楼时都觉得吃力。

    -

    那天晚上,宋谨只给宋向平微信留言说自己先走了,之后的事他一概不知,家里会闹成什么样他也避免再知晓,他只想离宋家远一

    就像当时初到宋家那样,这觉时隔几年又再一次涌现,比从前更烈。

    第8章

    暑假里有空的时候,宋谨会去一个大学同学开的甜品店里帮忙,这位同学据说是对自己的专业实在不兴趣,觉得还不如搞创业,于是拿着家里的钱到投资开店,只要  是关于吃的,他都上赶着去考察。

    店里甜品的是本市另一所大学的播音系学生,叫唐闵,宋谨负责收银,偶尔忙不过来时,他还要帮忙打包和送甜品上桌。

    虽然是在甜品店工作,但宋谨对甜品没有半兴趣,他不吃甜的。

    因为八岁的时候,生日那天,宋向平给他订了一个糕。

    那天宋谨被邻居的接回家,母亲还在上班,到家的时候,有个外卖员站在门,说有一份宋谨的甜品外卖。

    是一个致的小王糕,宋谨记得自己当时很开心,问外卖员:“是我爸爸送给我的吗?”

    外卖员笑着说:“不知,你可以问问你爸爸呀。”

    宋谨便没有再说话,他已经一年没见到宋向平了,连提也不敢提,因为母亲不愿意听到这个名字。

    但是那天是宋谨的生日,能收到这个糕,是他一天之最惊喜的事。

    或许是一年之最惊喜的事。

    他将糕抱回家,还跟邻居说,晚上会送糕去给她吃。

    宋谨把糕拆开,小心地上蜡烛,他没有去动打火机,他觉得很危险,还是等妈妈回来再蜡烛。

    他盯着糕上的小王看了很久,睛里满载着亮闪闪的光,就像从前每一次过生日一样,好像自己什么都拥有。

    母亲回到家的时候,宋谨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听到开门声,他猛地睁开,飞快地跑到门边,说:“妈妈,你回来了。”

    母亲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态,但她还是在狭小的屋里迅速地捕捉到了空气油香,与屋里一切冷陈旧的味清晰地区分开来,格格不

    她问:“谁给你买的糕?”

    宋谨说:“是爸爸。”

    后来的记忆就像狂风,卷没宋谨所有的喜悦和期待。

    那个糕被砸到了地上,糕上的小王变成了一地的泥泞,油的香味猛烈又密,宋谨站在角落里,听母亲哭骂着他没有息。

    “我在外面拼死拼活,你为了这么一个糕,连脸都不要了是吗?!”

    至今宋谨想起来,还是无法理解,在一个八岁小孩的心里,糕和脸面到底能有什么关系。

    但当时的他只是一声不吭,没有哭也没有发任何动静,后来母亲骂累了,坐在沙发上抱着低声哭泣,然后宋谨拿过垃圾桶,将地上的糕用手抓着扔了去。

    母亲通红着双,抬起看他。

    宋谨看着自己沾满油的手,伸到嘴边,了一

    然后他抬看着母亲,说:“妈妈,不好吃,糕是苦的。”

    母亲再一次哽咽声,捂着睛遮挡住那些泪,说小谨对不起。

    宋谨没有说话,他去洗了手,然后拿了抹布,把地净。

    他再也不要吃糕了,儿时尝过一次苦味的油,往后再诱人的甜品也无法唤起他任何的望。

    对于宋谨来说,糕就像一条件反,他在最期待最愉悦的时候被迎,直接导致他对那件让他快乐的东西有了抗拒与恐惧,再也不想去面对。

    而宋谨再一次尝到这滋味,是在宋星阑上,那件生日礼

    当宋星阑收的时候,当宋星阑将纸袋递给宋谨的时候,宋谨承认,他当时很开心很开心。

    所以在看到那堆被剪烂的碎布和那张被放大打印来的照片时,宋谨在恍惚间又回忆起了十多年前母亲给过他的教训。

    糕,礼,这些原本寓意着好的事,被宋谨的亲人,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弟弟,用他们的方式残忍地划分到了与恐惧相等的范围里,以至于每当宋谨觉到轻松时,总会意识地怀疑某打击也将随之而来。

    恐惧症也好,应激障碍也好,自我保护机制也好,人总是本能地想要寻求好过一的方法,哪怕它不那么科学,不那么聪明。

    宋谨宁愿永远生活在一屋暗灯之,什么好东西都见不到摸不着,也不要在金碧辉煌睁睁地看着悲哀来临。

    他人逐光,宋谨却只想趋暗。

    因为他惹不起,但起码躲得起。

    -

    今天是周六,天气格外好,店不在,甜品店里只有宋谨和唐闵,唐闵比宋谨小一岁,已经考过了助理糕师资格证,梦想是在毕业前通过糕师认证。

    唐闵本得帅,又有一把经过筛选来的播音系学生的好嗓音,平常说话的时候就无比清晰动听,不少客人都是冲着他来的,在店里边坐着吃东西边偷瞄他甜品,连那位神鬼没的店都说应该把甜品店改名叫“活生香”。

    他揽着宋谨的肩,揶揄:“小人,你是活,唐闵是生香,一个颜好,一个特别香。”

    宋谨通常只是看他一,对方就立刻收起嬉笑脸,严肃地去巡视工作了。

    门被推开,迎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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