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平一愣,才明白钟于在回答她之前那个关于他们为什么会分手的问题,那一刻她突然觉得,钟于应该是愿意,甚至渴望听别人提起孙姝予的。
她惋惜,“嗯,是觉,不,不太合适,你找对象,标准,从来不是他,他这个类型,这个哥哥,看起来有胆小,应应该心,很吧。”
钟于不置可否。
他失踪的事姚家知,但孙姝予这个人却被钟婉瞒的很死,姚平的妈妈不太好惹,钟婉怕姚家找孙姝予的麻烦,因此也很少和他见面,但钟于却觉得没什么,他和孙姝予已经是过去的事,八成这辈也没有再续前缘的机会。
钟于从不撒谎,他没有糊姚平。
他是真的认真想过。
那时他正握着笔抄经,写“一切所占,不获吉善,所求不得”,落笔满目真言,提笔人心却不诚。
他想着孙姝予。
这句经文的意思是好事一个都没,坏事一个不落,是个求而不得的孽障命。
钟于对号座,心想,那确实。
“我的标准吗?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一心一意,不掺杂质就好。”
他语气很淡然,仿佛只是在讨论天气,在讨论票,在讨论他生命任何一样可以放的事,姚平却一惊,心想钟于这是怎么了?
照平常,她要是啰啰嗦嗦打听钟于的私人状态,钟于早就把车停路边,让她自己走回去了,可他今天居然还一本正经地剖析自我。
好在钟于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咳一声不再多说,姚平却趁打铁,暗示,“是吧,我,我也觉得,不是,谈恋,还是,结婚,都得,一,一心一意。”
“那个,钟于。我妈带我,去,去庙里算卦,说我,克夫,谁娶我,谁就要,破,破产。”
钟于不咸不淡地看她一,“庙里还这个?你有话直说。”
姚平缩着脖小心翼翼,“我,我有,喜的人了,我们能不能,把婚约取消啊…实在不行,你,你等等我,我还没表白呢,要是,失败了,我们再结婚。”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姚平被惯往前一带,又被安全带狠狠拦回车座,胃都要给勒来,心有余悸地往后一看,还好路上没别的车。
钟于把车停在路边,冷漠地质问她,“当初我跟你说订婚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姚平回忆起来钟于当时的表,知的是他在求婚,不知的以为他来讨债。
他说姚平的爸爸和哥哥,官当的很不错,带着一渣男般坦诚漠然的魅力,和姚平开诚布公,摆明了相的是对方的家世,直白地极其不是个东西。
“你爸要提前退?你哥又不去海关总署任职了?”
钟于又问。
姚平把摇得飞起,快被他吓哭了。
实际上话一她就有些后悔,普通人都知婚姻是两个家的事,更不要说像她和钟于这样的家,背后丝剥茧,涉及到的利益系大到她无法想象。
“对,对不起,我错了,我,我再想想,其实,我,我也没想好。”
钟于还没吓她,姚平自己就先怂了。
当时一毕业,大家度过考,百无禁忌,正是玩的最疯的时候,钟于这个人又一向是聚会上永远的话题,都在猜他最后娶一个什么样的人当老婆。
姚平也跟着傻乐,她是个结不说话,怕丢人,跟着听听总可以吧!
谁知一个礼拜后,钟于就跟她提了结婚的事,并在姚平国留学前,摆了桌订婚宴,惊掉众人,直慨姚平真人不相,居然能让钟于浪回,刚成年就两脚一蹦,半截埋婚姻的枯土。
其实姚平的妈妈和钟婉关系不错,一直想撮合他们两个,钟婉夫妇二人经商,姚家从政,官商勾结,再合适不过,奈何二人就是不来电。
姚平心里清楚的很,钟于不喜她,她也不喜钟于。
但她从小到大只有钟于这一个朋友,因为钟于不会笑话她是个结。
当时她问钟于,“那你,不,不跟别人,谈恋了吗。”
钟于摇,“不太想了,也就那么回事吧,会过就行,没什么意思,我需要一个知知底,又不兴趣的老婆,你爸妈不会你跟其他人结婚吗?而且我以后要自己开公司的,有关系会方便些。”
姚平一想,也是,左右不能实现婚姻自由,与其嫁给自己不喜的,还不如挑个知知底的。
她妈是这么过来的,哥嫂也是,无一相敬如宾。
但是她觉钟于的语气像是想要去家,十七岁开始谈恋,十八岁着一张渣男脸看破红尘。
她答应了钟于结婚的提议,胆战心惊地观察了一个月,见钟于没有要去当和尚的意思,又商量着国前办个订婚宴,她哥的领导要调门,位置空缺来,想借妹妹的订婚宴请一些能说上话的人,钟于欣然答应。
这场订婚宴目的不纯,动机明显,两位当事人半是心甘愿,半是貌合神离。
钟于一路面不善,快到姚平家的时候突然开,“你休学一年回国,是为了他?”
姚平闷闷不乐地。
“展怎么样了?”
一说这个姚平就难过,“还不错,我,我终于知,他的真实,真实名字了,应该上就能,能说上话!我,我在制造,偶遇了!”
钟于越听越不对劲,想到姚平天天都在家什么,扬声,“他是你游戏里认识的?”
姚平羞涩。
钟于无语至极,简直被她气到没有脾气,觉得姚平有些幼稚,也有些天真可笑,居然以为束缚住她的只是一纸婚约,就算取消婚约,她也不能得偿所愿,谈恋可以,但她的婚姻将永远充满政治意味。
他本想一拒绝,叫姚平别折腾了,他可以睁只闭只,不会她的生活,也不会她履行夫妻义务,但如果她在父母的迫嫁给别人,她的丈夫能否这样忍受,那得另说。
他简直不敢相信姚平竟然这样幼稚冲动,为了一个面都没见过的网友休学一年,还在已经订过婚的况提解除婚约的要求。
钟于觉得姚平脑有病,荒唐草率得离谱,他理解不了这。
可他的心又有另外一个念,陌生又来势汹汹,比姚平缺乏理智思考的临时反来的更加离谱,是他以前从来不会考虑的某一方面。
他应该这样迫一个女生吗?
在她勇敢追求的路上,用这样不尊重,甚至是不光彩的手段让她自我牺牲,他们的婚姻将充满对自的剥削和压迫。
就像钟于被姚平认作是唯一的朋友,同样,姚平也是,她是唯一一个,不会因为他是于雅正的继而对他另有目的的。
换以前,他肯定想也不想就一回绝。
钟于心烦意,觉得自己变婆妈了。
他意识抗拒去细想是什么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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