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落难(掌门师兄总受,高rou) - 38.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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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决裂

    然而好景不,纸终究有包不住火的一天,到来不过是月镜,黄粱大梦一场。

    萧左一次远行归来,江无涯竟没有像往常一样站起来去迎他,而是冷冰冰地坐在笼里一声不吭,他的肩膀微不可闻地颤抖着,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江无涯肤本就白皙,此刻脸上更是惨白得无一丝血圈赤红着浑发抖,他好不容易才迫自己抬起来,压抑不住的愤怒与恨意,一字一句都仿佛被嚼碎了再吐来般问:“你究竟要折辱我到什么地步?”

    萧左愕然,但看到地上飘落来的符纸,顿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些符纸原本贴在铁笼四周,用以封印江无涯的记忆,但现在封印已破,江无涯便将所有的一切都想了起来。

    众叛亲离,化去仙骨,陷囹圄,包括在他失去记忆时,在这个铁笼里发生的所有的事

    萧左张了张嘴,竟也有答不来的时候,之前想的各说辞都失了作用,只能沉默以对。

    倒是江无涯先笑了起来,却笑得无比凄惨,比哀伤恸哭还要令人心酸难受。

    “是不是很得意?”江无涯见萧左不说话,绪终于逐渐激动起来,周的气开始失控一般飞速旋转,逐渐凝聚成一令人胆寒的黑龙模样,裹挟着隐隐电光,盘旋在山上空劈啪作响。

    “你说过的,不死不休。”萧左看着前的男人半晌,才终于开

    他说的是实话,他不想放手,除非他死。

    “好……那就不死不休!”江无涯呵呵冷笑起来,最后一个字,就听轰然一声重响,只见用以囚禁江无涯的铁笼忽然被大的气炸得四分五裂,裹挟着刀锋般凌厉的真气咆哮而,瞬间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撞得周遭岩石纷纷碎裂崩塌,激得整座山都为之震颤,隐约有了崩塌之势。

    萧左已经将自己丹给了江无涯,因此本无力抵挡江无涯凌空上的一掌。耳只听一声闷响,接着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倒退着飞数丈后狠狠砸在岩之上。

    那一简直能把人全骨骼震碎,萧左前发黑,耳朵里嗡嗡震响,等他从剧痛稍微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仰天摔倒在地,咙被江无涯五指牢牢抵住。

    “我当时真该杀了你!”江无涯咬牙切齿地骂,好似真要将萧左生吞活剥肚才能痛快。

    “我也很想知,你怎么就没手呢?”气血激有大甜腥涌上咙,萧左反而笑了起来,他的七窍都开始往外渗血,看起来格外渗人。

    “你真当我不敢!?”江无涯厉声喝问,声音依旧因愤怒而变得尖锐难听,扼住萧左咽的手指也在逐渐用力。

    “我等着。”萧左每说一个字,嘴里便涌的鲜血,将他前的衣襟都染得鲜红,说罢便闭上睛不再动弹,已然是一副欣然赴死的决绝模样。

    江无涯将手举起,一团刺的光芒从他掌心浮现来,隐约有九天雷鸣之势。但那并不是江无涯的法术,江无涯善修系仙法,雷电之术却是萧左的成名之技。

    无论江无涯再怎么不愿面对,也不得不承认此刻在自己运转的丹和功法皆是萧左所给,他能活来也是萧左用命换来的。

    然而江无涯获得丹的时间太短,与原主之间仍有千丝万缕的牵连,此刻对萧左手实与弑主无异,隐隐约约之竟能受到从的阵阵悲鸣,他虽恨他骨,却竟真的无法对他痛杀手。

    手掌凝结成的气团猛地打在对面岩上,猛地炸开了一个大的,这若是打在萧左上,怕是脑袋早就连灰都不剩。

    “好,好……你很好……”江无涯惨然失笑,怔怔落泪来。

    萧左只觉得脸上一,伸手摸到了冰凉的渍,而再睁开时,江无涯的气息已经彻底消失在他可知的范围

    他有些颓然地坐在满是碎石的地上,想起以前两人在这里相依为命的甜腻日,心脏便疼得像是要血来,层层叠叠的织在一起,比上所有的伤势加起来都还要令他难忍。

    祁云山距离秦岭山脉足有千里之远,虽不是名川大山,但也雄奇险峻,常年笼罩在云雾缭绕之,山脚散落着几不大的山村,只十余家聚在一,最多的也不到百人,村民大多淳朴,个个健耐劳,依靠些田地和山林产也能将日过得有滋有味,恍若一不为世人所知的桃源地。

    大约过了半年有余,这里突然来了一位士,他年纪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虽是年轻但举手投足之间自成一派仙风骨,边跟着一个脾气坏的灰小狼,得虎虎脑的煞是可

    常年居住于此的村民对他们世来历全然不知,只知士每日清晨便会背起药篓,踏着前往密林最采药。

    起初上山采药的好心村民还会将他拦来,劝他万万不可前往,因为那里的山势极其险恶,聚集成千成万的猛兽凶禽,更有极厉害的瘴毒,到危机四伏,纵然是当地最好的采药人也不敢轻易涉足其间。

    士闻言只是淡笑着说无碍,又继续往前行,气得村民连连摇跺脚,惋惜白白断送了一条大好命。

    后来见士真的平安无恙从林间回来,全都惊讶得合不拢嘴,连声啧啧称奇。那士在山上跋涉一天,上非但不见半污浊血腥,就连束在发冠里的青丝都丝毫未,偶有微风拂过宽大的白袍,仿佛大白鹤展翅翩翩,显得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说不的绝逸洒脱。若不是药篓里放着许多只生在密林的奇珍异草,本无人相信这么年轻斯文的士竟然真的能过密林后又活着来。

    每当炼了新的丹药,士便会山一趟,一来是为了布施救治,二来也是为了置办日常所需。因为他医术明,又是一副慈悲心,村民只要一听闻他要山,便都会迎到村齐齐跪叩拜,呼仙尊现世,恨不得为他修缮祠堂,日日以香火供奉。

    那士见后连连作揖还礼,自称名叫江无涯,只是偶然云游经此,因留恋此风景独秀,加上此林间遍布多奇珍异草,极其适合炼丹修行,便在山寻了一空地住,若是村民再如此折煞他行的行径,他便只好早早搬离此另寻修炼之所。

    村民一听,心里大急又哪里肯依,最后虽是妥协般只尊称他为江,却还是经常悄悄上山,在他居住的茅草屋前放许多新收的瓜果蔬菜,或是稻谷苞米,将那不大的小院堆得满满当当。

    江无涯山的次数其实并不太多,日日前往山采药也是为了尽可能避开人群。

    他虽有悬壶济世之心,但只要一靠近男人便会不自觉地颤抖,这不是发肤之痛,而是心里已经被人刻了难以治愈的伤痕,连时间都无法将其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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