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和相曲左岸。
比起右岸的一片石荒芜之景,左岸杨柳垂地,桃烂漫,不似修仙之地,更显旖旎轻浮。
云昭不喜,剑霄阁乃剑修聚集之地,最是孤冷刚正,看不上这般靡靡之态。云昭名义上叛了剑霄阁,心里仍是拿剑霄阁与左岸相对比。
左岸曾经也是剑修向往之地,因着此背靠一座剑山,了不少上品剑胎,聂信曾用的敛莫剑也是自此山。而如海也是打算此山寻找剑胎,炼一把属于自己的灵剑。
说起聂信此人,他可算作修炼奇才,当初以剑,仅他一人之力,便可对阵剑霄阁三大老。若论当世剑法谁人可得第一,提名者屈指可数,聂信可为其一。
百里紫可称剑痴,聂信同样也是痴,他却是武痴。之所以选择剑修,也是因为剑修威力更盛。聂信好武斗狠,最是喜同人比剑,他当初与剑霄阁三大老比过一次之后,并未对外宣布结果,反而同剑霄阁结了。当时剑霄阁阁主还是石澹,他在位期间,还算得上勤勉和蔼,剑修之声名颇盛。他与聂信有些,还曾断言五百年之此界若有人飞升,非聂信莫属。
不过后来聂信练了五鬼噬心术,便弃了剑修,实在可惜。
在云昭里,半途而废之人最是可恶,尤其是聂信原本天资过人,于剑定然能够走的更远。况且以他当时修为,以剑修飞升也未尝不可。却不知从哪里得来了一本邪门功法,误迷途。练了五鬼噬心术之后,更是心智全无,大开杀戒,全无曾经剑修大师的模样。
云昭曾在被相曲带天府相林,至今仍难以忘记天府相林昔日惨状,对于聂家更是无甚好。尤其是聂予那般嚣张派,便推测左岸风气不会太好,也未料到会是这般糟糕。
自从来到月河,云昭便十分担心相曲。他最是了解相曲,相曲表面看起来永远波澜不惊,可是他知晓,相曲究竟有多么痛恨聂信。
相曲之恨,亦是他恨。
若是相曲执意要去找聂信寻仇,他也必会跟随。聂信不死,相曲心事不结,早晚会成为相曲心。
很快他们便了聂家的势力范围,他们自以为装作女不会引人注目,却没想到一路上反而招惹了许多目光。
云昭心奇怪,悄悄拉住相曲衣袖,附耳过去,钗环轻响。他问相曲:“为何此多是女?”
相曲亦摇,他们才踏上左岸,便有许多女对着他们指指,她们瞧见生面孔,灼人目光停在他二人上久久不曾离开。云昭一直带着帷帽,借以挡去旁人视线。他们如今仍是女模样,却不知这些女的目光为何如此黏,好似看穿了他们的份一般。
相曲环顾四周,忽然伸手握住了云昭的手指。相曲很少当众表现如此亲昵,云昭慌张想要,相曲偏偏握得。
“师……师兄,你什么。”虽然他与相曲早已互通心意,可是大广众之,两个男拉拉扯扯总是怪异。
相曲莞尔一笑,他倒是适应了师的份,声音柔和:“师妹,不要害羞。你看她们也是这般。”
云昭将帷帽掀开一角,果然如相曲所言,有不少女挽手搭腰走在一,看起来甚是亲昵。像他们这样手牵着手的,本算不上什么。
“此当真奇怪。”云昭思索着月河左岸的怪异,“还有方才遇见的那个女修,她边似乎也全是女?不知聂家究竟在搞什么鬼,那些男都去哪了?”
怪不得近年来聂家不肯放人过河,除了聂信的原因,恐怕也是因为如今的月河左岸盛衰,若是被人知晓,恐怕聂家势力不保,才会趁此机会封锁起来。
聂家这般境况,聂予竟还有心思在外面拈惹草,这几千年的修仙圣地,除了他们兄弟二人,当真是要败落了。
相曲将云昭的手握在掌心,他们从未在大街上这样手牵着手一路同行,此刻的平静安稳,极为难得。一时间,倒是忘了他们此行的目的,更像是在结伴游。相曲忽然停,云昭以为他有事要说,却没想到相曲从路旁小摊拿起一只木簪:“这支很你。”
相曲手上木簪不如其他钗环繁复,只是有一朵云纹罢了,待云昭恢复原后亦能佩。
卖簪的妇人一看有生意上门,连忙拿起一旁金光灿灿的凤钗送到相曲面前:“娘手那木簪太素了些,不如买我手上这一支,才得上这位小娘的容月貌。”
云昭的脸挡在帷帽后,她连见都见不着,当真是睁说瞎话。
妇人说着便要替云昭簪上,相曲挡住她的手:“两个我都要了,还请替我包起来。”他为男时本就相貌端正,化为女更是端方典雅。
妇人不掩对相曲姿的赞,将两簪包好递给相曲:“二位当真是一对璧人,尤其是娘。我虽修为浅薄,也能看小娘应当是名剑修,只是为何娘又带着些许气。”
妇人从方才便一直打量着他们,如此一问,便是想要试探。
相曲轻叹一声,眉间微蹙,以他如今女容貌,让人心生只要能为他拂去愁云,什么都行的念。
“此事说来,实在是孽缘。我与师妹从小就在一,早就对师妹生了愫,师妹亦是非我不嫁。怎知有个贼人,听闻我师妹过人,便要娶她过门。我那时为了夺回师妹,心不稳,生了心,才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不过好在师妹并不嫌弃我,还愿意嫁给我。”
相曲无论为男为女,从他嘴里说的话,总有让人信服的力。
他从妇人手接簪,而握住云昭的那只手从始至终都未松开。他揽住云昭的腰,笑:“而我亦是担心师妹貌会招惹是非,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她的脸。”
云昭不知相曲为何突然冒这么一句,顿时双颊烧得通红。幸好有帷帽挡住,不然还不知还躲去哪里。相曲编故事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这般编排他。观妇人神,似乎信了相曲这番说辞,角竟然凝了泪。
“如此说来,娘与小娘果然谊厚。正是巧了,我们这过几天便有一场灯会,届时有一场飞大会。若是两人参加,定能得筹。”
“飞大会?”
妇人:“不错,飞大会乃是夫人举办,第一名将获得有机会被夫人邀请府,赏赐佳酿灵丹呢。”
她的夫人,便是聂信的夫人,聂予心心念念的大嫂。
云昭此行只是为了救芜,对于飞大会并不兴趣。不过寅山尊既然是在聂予的帮助躲了起来,如果能够聂府,或许还能探得行踪。
相曲也和他起了同样的心思:“我与师妹倒是对飞大会有些兴趣,到时一定凑个闹。”
待他们离开摊位,云昭以秘术传音:“方才那个妇人有些古怪,似乎是刻意引着我们去飞大会,会不会有问题?”
相曲却没有回他,而是取那支凤钗。此凤钗工倒也致,只是过分华丽,云昭不知他为何会买。
在闹市之,相曲抱住云昭腰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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