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谢琮这个地蛇的帮助,林静很快就在平镇安顿来。租的院小了些,也简陋了些,但是必须有的东西还算齐全,价钱也颇为低廉,林静带着女儿包袱款款当天便住了去。他手里余钱还有一些,但是考虑到女儿治病少不得常年服药,说难听一些这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纵使有金山银山在手,也不知够不够销的,不止要节,更要开源才行。
在镇里转悠了几圈,林静心大致有了谱儿,最后在主街路边上摆了一张简易的小书案,起了算卦的生意,偶尔也帮着别人代写个书信什么的。谢琮晃悠到了卦摊儿前面一看,只见那书案覆盖的桌布前方,右面写着“批断五行,看掌日月”,左面写着“堪风测六合,拿袖里乾坤”,书案后戳着个比人还三寸的幡儿,上书简单暴的四个大字:批卦算命。
“凝之,你这还真是……真是够直白的。”谢琮袖着手站在小卦摊儿前面,来回打量几,忍不住侧过脸笑得肩膀直。
大凡卜算之事,排除那些万无一的真能够预知通灵之辈,大多数算命先生靠的不过是所谓“话术”,说白了就是把话说得莫测糊糊,四边都沾一儿但是那边都站得不严实,云里雾里全看求卦的自己怎么理解,因此先生们从到脚都透着那么莫测的劲儿。反观林静这个小摊,可就实在是太坦率太直接了一。
“都是一个镇住着的,用不着太过虚无缥缈,求卦的疼,我这算卦的也疼。”林静今天穿了一正儿八经的袍,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端着仪态打了个稽首。这几日林静休息得还不错,气神都养回来了一些,刚镇的时候只有三分声便能被人当外面来的小神仙,此刻怕是那些见过世面的人都忍不住要相信这是哪家真君座的小仙君凡历劫来了。只不过这尘的仪态到底是被桌案边上的摇篮给瞬间拉回了凡尘,这个时间段太正好,不冷又不晒,小丫攥着拳放在脑袋两侧,上搭着薄薄的小被,小肚睡得一起一伏的。
谢琮笑着摇摇,只是打开了手的盒,从里面端一小碗药来,这药熬好了有一小段时间,倒是不冷不药刚好。却说林静摆摊的这个位置正好就在回堂临街的屋檐底,是个向背风的好地方,夏天若是嫌太晒得厉害,挂起一个帘就能挡住大半的日。当然最方便的,其实就是谢琮可以一天两次把药熬好,走几步送来,再看着林静将调养的药都喝得涓滴不剩再收了药碗走人,林静也抗议过说自己真的好得差不多了,可是谢琮只需说两句话就能把林静堵得哑无言。
“你是大夫我是大夫?”
“你若倒了让儿怎么办?”
然后林静就只能乖乖喝药了。
至于儿的药却是要变通一些,被谢琮想法成了凝膏,每次挑上指尖大的一用温或者脆用化开了喂去,比大人可要方便多了。只是这凝膏法复杂,很是费事,这份愿意为别人耗费的力却是黄白之不能衡量的,林静也只能暂时将这谊记在心,以后找机会回报了。
这一日大雨瓢泼,得地上都几乎冒了白烟,整条街上冷冷清清没什么行人,林静自然就没摊。送走了两位常来抓药的老主顾,谢琮抱臂斜靠在回堂的门,看着屋檐那角落发呆——这一个月来几乎天天见面,虽说最多不过互相打个招呼闲聊两句,后来林静停了药更是连闲聊都少了,可是真有一天看不见那个影,居然心里还有些空的。
影突然传来“噗嗤”一声轻笑,接着就是少女黄莺般脆的声音说:“见过小师叔!”
谢琮瞬间回神,却见回堂后窗敞开,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俏丽少女正站在窗前向自己行礼,忍不住有些疼:“白芷,放着好端端的大门不走非要翻窗,什么病?!”
“哎呀,翻窗翻习惯了嘛~”白芷掸了掸脚的珠,满不在乎地说着,外面着大雨,又刮着大风,她却是一只有脚略微,很难想象是怎么到的。
“说吧,什么事?老又让你传什么话了?”谢琮坐回了堂前的椅上,谈话的兴致并不怎么。
“门主倒是没说什么,不过我师傅说我年纪差不多了,让我来见识。”白芷像个普通的小女孩儿似的用指扰了扰鬓角的一缕乌丝,笑:“于是我就立刻过来投奔小师叔啦~”
“我看六师兄的原话应该是让你赶,省得又在门里给他惹麻烦吧?!”谢琮倒是很了解白芷的本,此刻回堂里没有外人,他自然也就尽释放了毒本。“我这里庙太小,可禁不起你这妖祸害,明天雨停了赶给我回去!”
“哎呀小师叔,别说得这么直白嘛~”白芷珠转了转,突然凑近两步,压低声音说:“我若是拿你屋檐那位小的消息和你换,要不要考虑考虑让我留?”
谢琮之前一直专心盯着自己的茶盏,到了此刻却是终于抬看向了白芷,微微眯起的睛里像是闪着寒光。
“……”白芷直接倒退两步,捂着的小心肝砰砰,她只是个庸,对于乾坤的气息都不算,可是方才的那一瞬间,居然就冒了一冷汗。她倒也是个聪明的,知这事上不能拿乔更不能当筹码,一时间倒也收了起初那撒耍宝的怪态,一五一十地说:“我来的时候路过了赤炎宗的地盘,那边的宗门弟据说是奉了宗主夫人的命令正在大张旗鼓地寻找一块玉佩,我原先以为那玉佩是什么重要的信,后来一打听才知不过是那夫人的心之,最重要的原因是那东西值钱的,所以必须找回去。”
谢琮想了半天才从脑海某张属于江湖势力分布的图谱上找到了赤炎宗的痕迹,往好听了说能算是吊在二的尾上,但排名也不会更往前了。
“但是那个玉佩呢,据说前阵被人拿到平城的典当行里面给当了,死当,800两,那个人就是咱们这位小。”白芷斜靠在柜台上看着一手端着茶盏,一手轻轻击桌面的谢琮,知对方还在认真听,于是接着说:“我觉得有趣,于是就找了江湖朋友稍微打听了一,原来这位林玄天观,后来又在凌绝书院待过几年,离开书院之后不知为何了那个赤炎宗。我说小师叔,玄天观和凌绝书院,可都不是什么吃素的地方啊……”
谢琮也是这时才突然想起,那个赤炎宗原来不过是个普通的三宗门,前几年却像是吃了什么大力似的突然蓬发展,现在想来大概林静就是他们找到的那颗让宗门起死回生的仙丹。只可惜仙丹有灵,向来有自己的想法,碰上不知珍惜的自然守不住,那赤炎宗的好日大概也快要到了。只不过……
“林在我这里的消息,是谁传回宗门的?”谢琮将茶盏轻轻放回桌案上,看向白芷平静地问。
“我……我……是……”白芷,一个十六岁的庸,敢指天指地发誓,她生平第一次知了什么是乾元的威压,就连暴怒的师傅也没有现在看似平静的小师叔可怕,她这是遇见了什么看守天材地宝的凶兽,要把所有觊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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