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本(28)
齐煜从半分惊讶跟半分不可置信回过神,掀起衣袍跟着潭竹匆忙赶去施因帐里。
椅上的青年面无表的坐在那里,双目闭,周一圈寒气围绕,脸上还有些许冰渣,从病人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冰人。
齐煜看向潭竹,后者说,“那日你离开后,他就一直不肯上床歇息,我也说不动他,结果慢慢慢慢就这样了……现在像睡着了一样,唤都唤不醒。”
齐煜走上前,毫不客气的戳了戳对方的肩膀,“施因,你还活着吗?”
潭竹心痛的蹲在表哥旁边,双手扒着扶手,“表哥,小四爷,你睁看看我!”
齐煜顿了顿,见他喊得这么惨,忍不住,“你不是大夫嘛。”
“可是我什么都看不来。”潭竹抹着泪,“是我这段日疏忽了,都不怎么习书,表哥遭遇不测,我却探不病因来呜呜呜……表哥!”
旁的小厮弯腰安,齐煜堵了堵耳朵,想着商连云的病多半也看不了了。
施因跟商连云双双陷昏睡,起因不明,怕引起恐慌,潭竹只好表率,将这件事暂且压了来。
这天,齐煜回房时发现师弟的症状竟然稳定了起来,大喜过后心又一沉,这莫不是回光返照吧。
“殷霁。”他说,“如果师弟在这里死了,我也无颜回去面对掌门师傅。”
殷霁:“如果三师叔了事,你更应该替他好好活去才是。”
齐煜淡淡一笑,仿佛看破世俗,殷霁目光微闪,从后抱住他,声音低哑,“师傅,你一直看着三师叔也不会醒来,我陪你去床上歇息吧。”
齐煜:“……”
又是接连几日稀里糊涂的缠绵。
施因跟商连云还是那样,齐煜终是忍不住了,他打着门寻医的幌,与潭竹里应外合,挑了一安静的地方,静候那人到来。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齐煜侧了侧脸,还未听见脚步声便受到来人的气息。
“师傅……”
殷霁怯生生的立在那儿,“你受伤了吗?”
“没有。”齐煜回过,“把你骗过来,是有话想和你说清楚。”
“什么话?”殷霁扯开一个笑容,“外面冷,不如回去再说。”
齐煜闭不言,满脸抗拒,觉面前的殷霁陡然变的陌生起来。
“师傅?”殷霁的笑容渐渐消失,像是撑不去了,“不回去看看三师叔么?他况不大好。”
齐煜一气,“你又对他了什么?!”
殷霁抿了,垂眸,“您早就知了啊。”
“你本来就不想掩饰吧。”齐煜说,“这么明显的引导我去误会施因,是不是我平日里对你太好了?这谎言你也说得,觉得我会像个傻一样被你骗?”
“不是的……”
殷霁上前一步,见齐煜微微后退,他便停了步,底盛满苦涩,“我如此慕师傅,怎么会想要戏耍你。”
齐煜冷冷看着他:“将施因跟商连云的寒气收回来。”
殷霁轻轻摇了摇,他抬望去,怪异的笑容蔓延开来,“师傅,你这么宝贝我,就应该只我一个人才是。为什么还要想着别人?我不开心。”
齐煜本能的到了危险,不动声的看了四周,想将潭竹派给他的几个士叫来,还未指示,殷霁笑着说,“师傅,你心里还在想着别人吗?”
话音刚落,四周同时传来的爆破声,齐煜怔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隐藏在树林里的修士血溅起数丈,礼一般在殷霁的笑意盈盈炸成了一地的尸。
不知何时竖起的气罩上尽是鲜血,齐煜张了张,刚转过去便被从后一把搂住。
少年甜腻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师傅,你要去哪?”
齐煜只觉得浑冰凉,“殷霁,你杀人了……”
殷霁:“他们想打扰我们。”
听到回答,齐煜前险些一黑,梦的场景正向他招手。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可以随便杀人了?!”
殷霁小心的,“师傅,你生气了?那我次不这样了。”
齐煜气急,“你还想怎样!”
“我只要师傅留在我边。”殷霁蹭了蹭他,“只陪着我一个人。”
“若是我不愿意呢。”齐煜冷笑,“你是不是要将我也杀了?”
殷霁忙,“不会的!我的那些事都是为了……”
“为了什么?”
齐煜原先还存着一丝侥幸,万一不是殷霁的呢?这事的人,怎么还有心天天缠着他双修?
不等殷霁说去,他一字一句,“所以你杀人。”
殷霁:“师傅,你当真容不我了么?”
腰上的手臂渐松,齐煜推开他再次伸过来的手,后退几步瞪向他,“我早该逐你山了。”
殷霁却低着轻轻笑了两声,周边的淡元素纷纷颤动,像是终于不安分了起来,在空渐渐聚成蛇模样,吐着信猛地朝齐煜袭来。
……卧槽!他竟然是死在这一天!
齐煜闭上,却没有想象的疼痛袭来。耳边传来了吐信的声音,齐煜不愿面对,还是白着一张脸睁开了。
他被殷霁用蛇捆住了。
“师傅。”
殷霁泛过紫光,发现齐煜仇视的看着自己,语气竟有些委屈,“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齐煜跌在地上,顾不得凌的衣袍,冲着他嚷,“那你现在这是什么!”
“因为你想离开我。”殷霁朝他走来,蹲在他前面,蛇探脑袋,讨好的蹭了蹭他的小手指,殷霁看也没看,说,“你跟三师叔太好了,我看自己实在无法阻碍你们,只好动小手段,让三师叔痛一痛,他就记住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了。
还有施因,他也碍的很,竟然独占你那么久。我一个人等啊等,都大了,才把你盼回来,可施因魂不散,我天天看到傀儡那张脸就泛恶心,差就动手了,都是师傅你把他藏的太好了。”
是了,他从未变过,只是一直在他面前伪装的很好罢了。
齐煜满脸的麻木,“你对他们了什么。”
殷霁开心的笑了笑,“三师叔喝了我杯里的小蛇,被咬的痛不生,翻来覆去的了好几圈,折腾的累了你才回来,时间刚刚好。我也没有过分,怕师傅你生气,小蛇每三日才动一动,免得一把他疼死……”
“够了!”齐煜听不去了,悲伤的连背脊都弯了去,“殷霁,你把你的蛇收回去吧,不要再折腾他了,师弟不是一向都对你不错么?”
殷霁将他的脸抬起,“那只是师傅这么以为罢了。”
齐煜别开脸,不想再看他一,却被殷霁住,双眸盯着他,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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