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之章 染香
晚时节,杂草丛生的山野上,裹挟着朦朦胧胧的雾。
夕余晖给乌云上金边。
微小的雨滴淅淅沥沥,自天簌簌洒落。
像天女的泪,在啜泣里断断续续,却并未止息。
地上是一颗樱树,繁盛的季节过去了,只留几蹙残,在绿叶掩映。
层层叠叠的绿叶,有个人隐藏在那里,正透过树叶的隙观察着一切,极巧妙地收敛了气息。
他眸溢满泪。
的泪,带着炽烈的苦涩,混杂在零零星星的雨滴,往树滴落。
啪嗒,落在树赤的躯上,渐开破碎的。
那是一副怎样的状呢?
纤的十指微曲,地面的泥土被划痕。
青黑的发丝在雨透,泛栗的光,一绺一绺,凌地散落开来,有几丝黏连在肩脊上。
方是意里滋生的新泥,掩映在发丝之间,肩脊柔和,有如初削的玉。
那人趴伏在地上,脸埋叠的两臂间,看不清表。
雨不遗余力,将他冲刷莹的光泽。
沙场征战没能在他的上留风霜。
似玉无瑕,他一丝不挂。
木屐和足袋零零星星地散落,襦绊早已被撕碎,也有些被用在奇妙的地方。
比如叠的双腕上,死结绑缚的白布。
再比如那一条,横贯了青丝,被绕过双目系在脑后。
那么,刀又如何呢?
其实,正在他手边。只消指节再往前摸两寸,就能够得到。
看似轻易,却实在并不可能。
只因他此刻,正承受着非人的刑。
两丘如蟠桃,朦朦的细雨,泛盈的亮泽。
那之间幽幽的密沟,被一层桃冻状裹覆,温将之化,雨又帮它蔓延开来。
于是,本该隐秘的沟,就在散的夕,不自知地闪烁着糜的微光。
药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其名为染香。原本是游郭用在艺伎上的,效用就可想而知。
据说,它还有一个更为神奇的效用。那就是,在药生效的过程,用过染香的人,会上她第一看见的异。
真假不得而知。
为女研制的玩意,或许,本即与男互相排斥?
若真如此,一旦用在了男人上,大概会把愉变作折磨,天堂变成地狱吧。
与樱此刻的境遇相比,这却不算什么。
他那地方光鲜稚,仿佛初生婴儿般,一丝杂也瞧不见。
既没了发掩藏,就只能直白坦地,其那朵艳红的。胀的大小如同樱,似被行打开的壳,齐齐向沟两侧外翻。
那间是一颗脂红的,滴似的形状,殷红微透,像凝结的蔻丹聚成珠,悬挂在大张的间,将落未落。
一的,正仿佛呼般,颤巍巍地翕合。
原来却是女的阜。
一名年轻武士,竟拥有相合的态,的确不可思议。
比男更柔和,比女更有力,畸形的态生的好和细腻,已然是人间的极致。
樱在的土地上翻。
在细雨飘落的山野间,在枝繁叶茂的樱树,经历着锤炼骨的劫数。
些微溅起的碣泥沾在上,洁白的玉就染了尘。
他翻过。
腹柔白,有着分明的肌纹路,又不似其他武家那样生。
似雪盛放的寒梅,镶着两突兀的红樱。
却被荒草划血痕,丝丝缕缕,渗殷红的血滴。
这是小伤,对于武士来讲,本不足为虑。
平常他或许看都懒得看一,只在净时一就够了。
现在却不行。
不知名的草毒,让那些细小的伤窸窸窣窣地起来。
外,都仿佛着了火。
从没人教他这是怎样一回事。
腹的东西翘起,直溜溜地指向颌,泽是生的粉红,正张开前端小孔,絮絮吐两滴清。
用来扎布袋的棉绳,此刻将它束。
樱又把自己缩起来。
双并拢蜷起,大贴腹,形状似个煮熟的虾。
也确实白里透红。
时间已经是酉时,夕逐渐落。
气温有所降,风发簌簌的声音,得比午后更加肆意。
樱树却不再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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