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又何尝不开心呢……虽说咱们家在金陵城里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我先前就听说现如今的金陵府尹是初来乍到，从来没和咱们家的人接
过——虽是姨父举荐的，却不一定会为咱们办事。再加上我参加小选的名额刚刚定
，采选的官员还没离开金陵呢，哥哥若是在此时闹
什么事端来，万一有所妨碍……”
她咬住了嘴里的话，没有继续说去。但是即便没有直言
，柳五儿也能猜到宝钗所忧虑的事。主仆二人默默无语地回了屋
，柳五儿忙服侍宝钗换去见客时穿的大衣裳，换上舒适的家常半旧袍，又吩咐小丫鬟们去准备洗澡
，预备等服侍宝钗洗澡洗
。
洗澡的时候，宝钗又忽然开，告诉柳五儿，“莺儿，你今儿去用饭的时候，妈和哥哥说，既然我参加小选的事已经定来了，那就不如早
准备——小选在明年夏末，一开
，等了正月就全家启程
京。虽然舅舅已经合家去地方上任，不在京里了，但是姨父家也是京城的百年公府，让他们家帮忙活动活动，小选这事就更十拿九稳了。”
柳五儿心知，宝钗
的“舅舅”指的是王腾，之前一直在京城当官，上个月来信说是放了外任，信送到薛家的时候，已经启程离开京城了。京官放外任，少则三年多则五年，无论是那
况，这一次宝钗小选的事都肯定是帮不上什么大忙了——这也是王腾特意写信过来告知薛家这件事的用意所在。
既然王腾已经亲自写信过来解释缘由了，薛家上虽然难免失望，却也不能指责王家什么。又好在，薛家在京城的亲戚不只王腾一家，薛王氏的
当年也嫁到京城，嫁给了荣国府次贾政为妻——也就是王夫人了。
薛家对贾家的能力也是寄予了厚望的——毕竟，贾家的大姑娘元，就在两年多以前参加了
小选，被选
东任职女官，是十分令人羡慕的好去
。而且，柳五儿比薛家人知得还要更多些：元还以东女官为阶梯，在新皇登基后，一步登天被封为妃，并且在封妃一年多后风风光光地回贾府省亲，将贾家的声势带向了
团锦簇的极致。
元能有这样的际遇，肯定和贾府的暗经营使力脱不开关系。但是，元毕竟是荣国府的嫡
女，贾家在她
上投资也是名正言顺，理所当然，可会不会为了宝钗这个薛家人费力活动……柳五儿就不是很看好了。
柳五儿一边
搓着宝钗黑顺的发，一边默默思忖：如果宝钗说的是真的，薛王氏的打算是明年开再京——这可跟柳五儿之前经历过的不同，她曾自己在心底顺着宝钗的年纪盘算过，在之前的几世，薛家都是赶在今年年底京的，连新年都是在贾家的梨香院过的——那么就能从这之的变化推演来，之前几世薛家人临时改变计划提前京，就是为了摆平薛蟠的事，还有宝钗参加小选一事的变故。
而事实又表明，无论贾家是不是真的为了宝钗的小选使力活动——就算贾家真的为宝钗的事了力，也是收效甚微。并且，柳五儿真的怀疑，贾家在这件事上
本就没有过半分力气，因为自从薛家人京开始，王夫人就已经看了宝钗她的儿媳妇。
不过，这一世既然宝钗参加小选的事没有凭生波澜，只要板上钉钉，那么参选就没有问题。到时候自己再联系柳湘莲，让他帮着想想办法，说不定就真的十拿九稳……
只要先了皇，或是有了相近的去——实际上宝钗的“愿”就已经达成了，后面再见机行步，说不定还能让宝钗更上一层楼。
“这么说，小选的事已经定了？
婢们现在就要开始收拾行李，准备上京的事了？”参选之后的事自然要等到那时再说，柳五儿打定主意，还是先顾好
前的事，务必保证宝钗能顺利参选，才是当前最要
的。
宝钗坐在浴桶里，背靠着木桶的后
，闭着睛微微颔首，“那柳公说，确定的参选名单会在十日后放，只要这段时间哥哥能老老实实的，不闹什么事来，以咱们家的底蕴，肯定没什么问题。”
“那可太好了！”柳五儿故作兴奋地拍了拍手，心里也着实松了一气。
“哥哥已经答应了妈，说这几天就不门了——柳公也说这几天会在家里陪着哥哥，只盼着哥哥能说到到，别真的闹什么
才好。”
之前在正院里避开众人说话的时候，柳湘莲也告诉柳五儿，他这几天都会留在薛家，等到小选的事稳了再走。有他的承诺在，柳五儿自然更为放心，她也能听得来，比起薛蟠来，宝钗也更为信任柳湘莲的保证。
等服侍宝钗洗澡之后，用细布为宝钗
发的时候，柳五儿又提起了京的事，“姑娘，婢想着，明年京，姑娘的东西必然要全带过去——这可是个大事，或许从现在就要开始收拾起来。但是京后，不过在家住几个月，姑娘就要参选，之后就要住里去了，那很多东西又没有必要摆来。婢想请姑娘也想想，哪些是要的东西，京之后要用的，哪些是
脆直接收起来，京后暂时没必要拿来的，婢也好归整来，省得到时候手忙脚，有用的找不着，不要的却都放在外面。”
“哪有什么要的东西。”宝钗懒懒地回答，“你只把我平日针线用的东西放在外面就是了——对了，多准备些我之前好的针线来，到时候去姨妈家拜访的时候，好送给姨妈家的妹们。”
“那别的……”
“别的东西，但凡是金银首饰的，你看着用不着的就都收到箱里，京之后也不用拿来。还有那些书，除了我平日里经常看的几本外，也都放箱里。京后诸事繁忙，恐怕也没工夫看这些了。”
“就依姑娘吩咐。”柳五儿笑着答应。
***
之后的几天，柳湘莲果然一直留在薛家，直到参选的名单确定，又送了消息过来，在薛家人放心之余，才提要离开金陵，回京城的事。
薛王氏和薛蟠都尤为不舍，薛王氏还苦婆心地想留柳湘莲多住几日，“柳公，你在我家这几日，蟠儿懂事多了，我看你们兄弟两个倒是投缘得很，不如再多留些日——这些天我怕蟠儿惹祸坏了他妹妹的大事，一直不让他门，现在他妹妹的事也定了，可要让蟠儿带你在周围好好转转，尽一尽地主之谊才好。”
柳五儿心里——甚至她知，就连宝钗心里，或许也盼着柳湘莲能在薛家多留几日，甚至脆就把薛蟠约束到宝钗参加小选过后，那就更好。但是她也知，这事必定是不能成的，为了日后的事能行得更顺利，柳湘莲还要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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