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羽山庄庄主与龙女联姻之事,自然是惊动修真界的大事。上至闭关多年的散仙,至无名小卒,一一都来山庄贺。
一是白观璧从此前途不可限量,先来攀关系自不会错,二是这龙女丁音貌无人不知,见过其真容的寥寥无几。所以这婚宴的闹景象,让白观璧这个心有鬼的人吓得直冒冷汗。
人不知何时退,却是换上了白鸿亲自来为白观璧描眉。
“古人都说夫妻要举案齐眉,我与小叔叔不成夫妻,今日此举也当是了结心愿了。”
白观璧听在耳里,怎么想都觉得少年是在暗示他今日死期将至。他勉笑了几声,听着山庄外锣鼓震天,香风扑面,知晓是新娘到了,不得不足礼数迎了去。
此刻天已经完全暗来,一弯月才爬上柳梢,让白观璧更加心惊胆战起来。
他着走上前去扶了新娘轿,只听着旁边宾客嬉笑怒骂,吆喝着让他把龙女的盖揭来。
白观璧念着成亲前的贺词,声音虽还沉稳,却已是弩之末。
待得了屋门,本该是行礼之时,突地又从夹两旁许多年轻女来挡在二人门,肤白貌,上生着细细的龙角,显然都是龙族人。
“庄主娶了咱们的龙女去,得先过我们这关才行。”
因着是成婚的大喜事,外一修真大能也都笑不语,瞧着这龙族小辈为难白观璧。
龙族天自由,衣裳也不如原讲究,这些女个个穿着大胆开放,白观璧若是想伸手推开他们,必然是要碰着某些不该碰的地方。
当只好停在原地,无奈:“诸位仙女请招罢。”
那些女笑得前俯后仰,又递过来一杯如琥珀般透明的酒来:“那就先请郎君吃杯酒罢。”
这酒自然是龙族特产‘凤还巢’了,龙族喝了无碍,对人族来说却无疑是烈药,待礼成还有半个多时辰,她们此举,分明就是要考白观璧的耐了。
这众目睽睽之,他却也没法拒绝,正准备着接过酒喝,旁边却突然伸一只手来:“诸位仙女莫要为难义父了,他面薄得很,便让我这个儿代父亲喝酒罢。”
他生着一双桃,今日特意换上了织锦华服,这视线一扫过来,那些龙族少女各个粉面,竟是拒绝不得,让白鸿喝了这杯酒去。
白观璧一脸惊魂未定,本无暇发觉握着自己的那双柔夷更加了几分。
兴许是白鸿想给自己留颜面,才没让自己在药折磨亡吧。
他有些麻木地走上前去,听着那司仪说着颂词,挽着丁音的手对着天地三拜九叩,觉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就在礼成的前一秒,席间只听少年的声音划破苍穹而来。
“且慢。”
众人疑惑地抬望去,只见白羽山庄的少庄主,白观璧的义白鸿突然上前,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剑盒。
“方才了些差错,孩儿还来不及为义父准备贺礼,现还请义父笑纳。”
那剑盒上嵌满珠玉,寒气人,让人无端联想里会是何等神兵利,当众人议论纷纷,都夸赞这两人父慈孝,今后更是大有一番作为。
只有白观璧看着那剑盒,心升起一丝不详的预。
他走上前去将那接过,场面话自然还是要说上几句:“辛苦鸿儿了,这盒定是普天之一等一的剑。”
白鸿上前一步,语气平缓,却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决:“义父不亲自打开一观么?”
只听外轰隆一声,方才还悬于天际的冷月不知何时已被乌云遮蔽,平地一声惊雷仿佛为这场婚事蒙上了晦涩的霾。
白观璧看着白鸿底的杀意,着说:“今日……大喜之日,不宜见凶。”
白鸿没有再说话,名义上的父二人在喜堂之四目相对,一个眸暗涌动,一个疑神疑鬼不敢多言。
打破这份沉寂的却是一旁的新娘丁音,她盖蒙面,声音却如黄莺般清脆动听:“既然是鸿儿好意,夫君看看也无妨。”
不等白观璧说话,新娘那白净的手就伸了过来,纤指轻抬,将那剑盒的什完全呈现在众人面前。
那是一对剑,剑上布满黑血迹。
此剑一,在场众人不禁都了惊讶之,不知何人最先叫嚷了起来:“这……这不是白羽大侠的对剑么?!”
白羽百年前曾是修真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年仅十七便以‘冲霄剑法’大破当时冠绝一时的云台七,并在七日之闯界,孤击败族二十八位手,夺走族至宝,当时风一时无两。尔后神帝赐婚,并允诺传位于他,奈何他早已心有所属,夺取族至宝正是为救心女命。
他因此招了神帝厌恶,却在廿十年后界攻之时率领众五千人解围。此役结束之后,他更是开宗立派,建立白羽山庄,直到十余年前白羽山庄灭门惨案,只剩门在外的弟弟白观璧和唯一逃生天的白鸿,而白羽的对剑‘冲霄’与‘龙音’亦不知去向。
如今这对剑再江湖,并现在他们唯一的儿手,怎能让人不为之惊讶。
白鸿将那对满是血迹的双剑握在手,眸的恨意终于不再掩饰,如般倾泻而。
“这正是家父昔年最为钟的两把剑,而是由我在现任庄主的密室所得。”
此言一,殿的空气仿佛冻住了。所有人都惊骇莫名,说不一句话来,再转去看白观璧的神,却见他低垂双眸,满脸悲哀神,便也知晓此事不假。
“胡说八!白师弟,师尊向来对你疼有加,你怎能将此等罪名加于他上?!”首先来辩驳的却是白观璧座大弟应来,他脸庞不断,又是愤怒又是痛苦。
白鸿森然冷笑,和刚才那个风度翩翩的俊少年判若两人:“此事究竟是真是假,你亲问他便是!”
白观璧心一颤,想着此刻不认罪伏诛更待何时,当即缓缓开:“来,我知你不愿相信此事,昔年白羽山庄灭门惨案,确实是我一手谋划。”
“什么!”
“这……这居然是真的!”
“怎么可能?!”
他这番话有如晴天霹雳,在场众人面大变,同时起,龙族前来和亲之人更是张地盯着白观璧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会将龙女作为人质。
白观璧叹了气,望着少年开:“鸿儿,既然你已经知晓一切,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现在大可以用我教你的剑法将我这个罪人送十八层地狱。”
他在赌,赌少年不会杀他,赌白鸿的心对他这个叔叔还有一丝意。
刹那间,白鸿双剑在手,骤然刺向白观璧……
电光火石之,白观璧本来不及反应,脑回的唯有四个大字,吾命休矣。
没有迎来意料之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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