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放心,我有耐心等。既然你愿意答应我的条件,这段时间,我自然会替你照看好晖晖的。等你回来,我保证他还是跟现在一样。既然是我的弟弟,我当然不会对他不好。”
洛予焉想了想,又笑着了起来,淡淡的说,“无论你愿不愿意相信,其实我这样,也是经过仔细考量的。我也是为了晖晖好。我们洛家现在几乎已经家破人亡,这原本就是一段我自己都不太愿意去回想的经历。何况晖晖还曾经沦落到翡翠岛。我相信,即使有你在,他所经历过的事,也必定不是那麽太好受。晖晖从小被我父母着大,自尊心,容易受到伤害。他上发生的那许多的事,我想,其实忘了远比记得要好。何况他如果记得那些不开心的事,只怕很难会愿意和你在一起。和我比起来,你才更希望他忘记一切吧?”
“不怎样,别再那些自以为是对他好的事了。没有那个必要。”荣竟说,“我明天一早会回去翡翠岛。现在,我想和他单独待一会儿,不介意吧?”
“当然。”洛予焉说,“对面那间房间就是晖晖暂住的,荣先生请自便。”
荣竟不再理会洛予焉,只抱着晖晖走那个房间,把他放到床上。
忽然心里有些不忍。
单纯的晖晖,也许某一天他像往常一样睡醒,就会不再记得曾经认识的人,想不起来曾记得的许多事。
而他此刻却还一无所知。
而他旁的这些人,都是如此的自私。
洛予焉是这样,而荣竟觉得,自己又何尝不是?
得到与失去,只是一念之间。
然而怎样算得到,怎样算失去,却只有自己能够分辨。
他明知自己并不希望晖晖忘记一切。但是在听完洛予焉的话之後,却又总是不自禁的在想,假如晖晖真的不再记得曾经的过往。
那麽,当他一无所知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思想纯白如纸,就可以毫无芥的去……
(8鲜币)极夜 84得到,失去()
晖晖起初只是昏迷,到後来醒了,却又因为疼裂而只能倒在床上睡觉,这一睡,再睁开睛的时候,就已经第二天天明。
洛予焉走他房间里叫他起床,说是定了早班的飞机票,要他起床收拾了行李,一跟公爵辞别,再去各去游玩一番、逛街买东西,而後才会回国。
晖晖睡得时间足够久,此刻起得早些也觉得神还算可以。听了的话,便从床上爬起来,默默的应了一声,洗漱换衣服之後,把房间门窗打开,一边呼新鲜空气,一边拿行李箱收拾他那些画来的草稿图。
忙,窗和门都是开着的,一阵过堂风来,画纸上面也没放什麽东西压住。於是呼啦啦散在地上,十几张画页就被被得满屋飞。
他蹲去一一捡起,走到门,便只见前站着一个人。
他顺着那双棕的鞋往上看,自然就看见荣竟靠在门边。他手臂上搭着西装外,俯帮晖晖把一张飘落在门外的画捡了回来。
“这麽一大早就收拾东西,是打算去哪儿玩?”荣竟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画纸递给晖晖。
“还不知呢。”晖晖接过画,和手的另外一些叠在一起,然後转个便往屋里走。并不太想搭理荣竟。
荣竟却几步追上去,从背後把晖晖搂住了。任晖晖如何挣动也不肯放开。
“门没关,会被人看见的!”
“我又不怕人看。”
“我怕!”可是尽晖晖顾及颜面、不想在房门开着的况太过大声说话引人注意,荣竟却仍旧这样抱着,不肯松手。
“我一会儿就过来了!你这样……到底是想要什麽?”
“不想什麽。”荣竟拿抵住晖晖的透,对他说,“就想亲你一,亲完了我就要走了。你愿不愿意?”
晖晖侧看他,神就像在看一个外星人。充满惊讶。
在他的印象里,荣竟向来是想什麽就什麽的,哪里还耐烦去询问自己的想法。
别说亲一,就是比这更过分一百万倍的行为,他也不是没在自己上过。
这会儿问什麽愿意不愿意,仿佛他一直都很尊重人、没过那些人所难的事似的──简直奇怪到让人无法理解。
“我不愿意。”晖晖低着,故意这样说。就想知如果自己明白说了不愿意,看看荣竟接来还会怎麽唱这戏。
多半况就是着自己吻而已,虽然从走廊经过的人也许会看见这一幕。但是,要他在已经获得了人自由的现在,再去委曲求全什麽,他是绝对不会愿意的。
然而比较让他意外的是,荣竟这次却跟以往不同,没迫他。
只说了一句“我想也该是这样”,然後,就那麽轻轻缓缓的放开了手。
晖晖正是戒备着,很担心他会忽然又些别的什麽事,但荣竟转却只过去朝外面走。直到走门去,便也没有再折回来。
还……真的是走了!
晖晖趴在门边悄悄的探去看了看,一时心里百味杂陈。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能就此忘掉荣竟这个人,就当他没有在生命里现过,是不是心就会轻松起来?
可若,这当然只是一单纯的假设。
人生的经历,又不等同於电脑存档,说删掉就删掉,想抹去就抹去,那岂不就与没有活过是一样的?
不记得那些难过的事,却也同样就意味着不再记得快乐的事……
所以,没有人会舍得忘记自己曾经活过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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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竟回到翡翠岛之後,一船就遇上了要离岛办事的司空未。
“哎呦,真难得,荣大人不是因失恋而黯然神伤,正在休假疗伤?怎麽舍得回来了呢?”
“想起有东西要找,所以回来一趟。不会待太久。”
“那真好,你正错过了好玩的八卦,跟白麒有关的哦!要不要我给你补上一课?”
荣竟喜好听八卦,是人尽皆知的,举凡岛上有什麽新鲜好玩的事,他必然最是沈不住气,总是想法设法清楚来龙去脉的。
只是此刻,荣竟自己的事尚且应对不暇,对於这些新鲜趣事,实在没有心探究。
“次吧。”他兴味索然的笑了笑,“刚船,有累。我想去歇一会儿。”
说着,他便朝着司空未摆了摆手,告辞离去。
司空未看着荣竟的背影,徒然摇叹息。
果然可怕!
连荣竟这样向来风的家夥,一旦折去,都是这麽一副云罩的低气压状态,久久不能挣脱……真是要了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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