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尔国际幼儿园的孩
们都知
东佑尔没有妈妈。
坐在他前面的男孩对他说：“我相信你有妈妈，老师说每个人都有妈妈，爸爸娶的就是妈妈，白雪公主的新妈妈对她可坏了，如果你的新妈妈打你，我就叫我爸爸去救你，我爸爸是超人，咻的一
飞过去！”
东佑尔不
兴，了课，抱着书包就走。
他知他有妈妈。
家里每隔几天，就有人送一些照片和录像过来。
只有那个时候爸爸才会和他多说一些话，指给他看那些照片，让他认妈妈。
爸爸会对着那些东西看很久很久。
有一次，他半夜起来，看到爸爸还没睡，手里摸着一
簪。
爸爸还有一个箱，装着妈妈的东西，不许任何人碰。
视频里，妈妈每个周末都会到一个地方，那里有好多的小朋友，他们都穿着白
的衣服。
妈妈和他们一起
游戏，画画，唱歌。
爸爸说，那里叫福利院。
他问肖叔叔，为什么他的妈妈不像其他人的妈妈一样陪在他和爸爸
边，肖叔叔说，因为妈妈不喜
你爸爸。
妈妈常常
现在他的梦里，他把她画到了画里，
着家里的簪。
那些孩也在他的画里，但画完后，他就会把那些孩的脸涂掉。
再后来，他连他们的脸也不画了，只剩白白的衣服，像云朵。
东佑尔希望他们真的是云朵，他们会飘到天上，这样，妈妈可能就会来找他了。
再后来，妈妈连福利院都去得越来越少了。
他有
害怕，妈妈不去福利院，又该去哪里找妈妈呢？
爸爸却说，妈妈就快回来了。
妈妈真的回来了。妈妈上香香的，对他很温柔，给了他其他人都给不了他的
觉。她黑黑的
睛看着他时，东佑尔觉得自己什么都会让她很开心。
爸爸对他说，不许叫她妈妈，不然就教训他。
他有委屈，教他认妈妈的是爸爸，不让他叫妈妈的还是爸爸。
爸爸妈妈似乎吵架了，爸爸面对妈妈的时候很可怜，在妈妈面前，连大声和他说话也不敢，很像他班上被老师批评的小朋友。
他第一次见到那样的爸爸。他学过一个成语，叫“唯唯诺诺”。
妈妈和谭叔叔带着他和蔻蔻去玩。
他想，可能爸爸不会给他找一个新妈妈，但妈妈可能会给他找一个新爸爸了。
但他还是更喜他的爸爸。
爸爸妈妈和好了，妈妈搬过来和他一起住，他太兴了。
妈妈晚上给他讲故事，他想听妈妈放在书架最上面的那本书。妈妈有惊讶，但还是读了，法国作家瑟契尔的《她已在瓦尔加》。
书里讲，印度寡妇因为丈夫生前留的债务，逃上断桥，摔了悬崖，可她还活着，一路乞讨回到了故乡。而她生养的女儿误
了毒浆果，死了沼泽里，甚至没能和她告别。
妈妈读着读着，睛
了，东佑尔看着她，憋着泪，很安静。
坐在他前面那个男孩最近都不说话，拉着脸，因为他妈妈给他生了个小弟弟。
小弟弟竟然有这么大的
力，好神奇，他也想要一个。
他问关于小弟弟的事
，爸爸让他早睡，就什么都有了。
他五岁的时候，妈妈送给他一只蓝睛的小猫。
六岁的时候，妈妈鼓起的肚消来后，送给他一个小妹妹。
有了小妹妹，爸爸抱他们的次数明显增多了。
小妹妹非常漂亮，叫兑兑，小小的
，白得让人不敢轻易
碰的
肤，
发又黑又密。因为她漂亮，她什么都是对的，爸爸也要哄着她。
小妹妹和小猫一样，小猫被踩了尾
要
起来，小妹妹发脾气也要起来。
兑兑
笑也闹，饿了要哭，吃不了也要哭。妈妈不
她，任她哭，爸爸看妈妈走了，赶
把她的碗拿过来，帮她吃完，兑兑才不哭。
他可不敢这么。
妈妈了什么好吃的，都是先分给他，再给妹妹。给早安吻的时候，也是先亲他，再亲妹妹。
妈妈说，这是‘顺序’。
他很喜‘顺序’。
爸爸妈妈也经常玩亲亲，爸爸要亲妈妈的时候会对他说，东佑尔，转过去。
他就转过去，对着墙。
“如果是我的话，要亲一个女孩，一定要找一个人少的地方，不能亲太
时间，不然我和她都会害羞的，一两个小时就可以了。”
上句摘自《佑尔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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